但是要到了和谢予白谈话的阶段,对方却让自己退下去。
    贺听枝面上没有什么反对的神色,只是心底里微微讶异:今天不是告诉他来观摩学习的吗?就这就结束了?
    他心底挺烦的现在,大清早上为了面见谢予白而穿了快一个小时的衣服,还被迫做了发型。
    自己栗色的头发被发型师以一种不健康的颜色来评定,也不知道对方究竟是以什么标准来判断的,对方拿着剪刀打量了一会他的发色,然后告诉他:“这种颜色,是联邦那边的颜色,在帝国这边实属是下等的、不入流的。”但是他看着雄虫那张实在是惹眼出众的面容,觉得发色似乎也没有那么不入流,看起来都因为那张脸而熠熠生辉不少。
    贺听枝心想那你也挺不入流的。
    他本来没想要说什么的,心底嘀咕那也是归心底不满意,但是对方每剪一下都要说一句,“可惜发色不太好看。”
    贺听枝腿微微地翘了起来,敲了敲桌子示意对方别说话了,但是对方似乎没能明白这种社交礼仪,还在喋喋不休,贺听枝压抑着怒气,试图心平气和:“我这发色是天生的,你还有什么意见吗?”
    以前还因为发色被迫找了家长证明,告诉老师自己这是天生的发色,单纯的遗传而已。
    贺听枝愣了一下,茫然之后就是不理解,自己是皇储,从小到大都是皇家教师,对方怎么会管到他的发色上来。
    然后他很烦,从早上烦到了现在,发型师被他说了一顿,面上青白交加的,自己本来就是贵族这才能够跻身宫廷理发师的行列,现在这位不世出的皇储居然这么的不给自己的面子。
    但是敢怒不敢言,终究是没敢说话,磨蹭的动作快了很多。
    贺听枝还是感觉情绪不好,他看着自己被请了下去之后,他爷爷和谢予白依旧在大殿里面。
    他心底的好感度似乎做了一个天平,而天平的一面是君主殿下,而另一面则是今天才见到的谢予白,不知为何,心中的天平却有点向着谢予白的方向偏移起来。
    仅仅是第一次见面,好感度居然能够这么高。
    贺听枝打开光脑查询了一下谢予白的有关资料,说实话没想到是一位实力很出众但是却颇有非议的议员,好的坏的评论都积攒了一箩筐,正是因为如此却让他们更觉得贺听枝褒贬不一,是一位不合格的政员。
    但是对方似乎有绯闻,关于结婚什么的,零零散散的。
    贺听枝心想:那确实是有点不是很靠谱,看起来论坛都对他是否隐婚这件事情有争议。
    也是,既然决定要结婚了,为什么不选择公开呢,是不是对另一方的存在有一点不公平。
    当然贺听枝不好评价很多,如果对方愿意为了谢予白隐姓埋名的话,在贺听枝看来那应该是很喜欢的表现,毕竟自己的伴侣在外面以单身自居而自己身处另一方,明明是同等的关系,却只能永远不见天日。
    甚至不敢主动承认一句——这位是他的伴侣。
    贺听枝摸了一下头发,发型设计师碍于他的不愉,没敢动他的发色,贺听枝这才稍微作罢。
    不过,总是感觉自己身边好像有监视自己的存在。
    贺听枝皱起来眉,这一切让他不舒服,明明在宫廷之中生活了很长的时间,和自己最亲近的就是身为君王殿下的爷爷,但是他感觉——
    好不熟悉、好不适应。
    但是记忆总归是不会欺骗他的。
    ***
    咯吱咯吱咯吱。
    系统顺着屋檐一点点地往里面爬,机械身体变成一只小型的蜘蛛,小心地攀岩着墙壁,然后趴在窗外想要看贺听枝。
    它心里很着急,他的制造者给予了他享受情感的权利,因此从小陪伴的贺听枝成为了主要的情感来源,关键是现在他根本就感受不到贺听枝所思所想,应该是联系感情的芯片被移除了。
    说来也真的是很倒霉,原本说好的它在这里接贺听枝,但是没接到,贺听枝落地的那一刻就陷入了昏迷,自己随之也成为了待机的状态,根本就没有丝毫的信号。
    然后现在可能的就是对方被老头抓到了,啊啊啊啊该死的老头,系统四肢忍不住地抓了起来,几只脚这么一看有点可怖,旁边的鸟给它惊吓了一大跳,连忙飞走逃离开这里。
    老头真的是很麻烦的存在了,系统想起来给困在宫廷里的创造者,心想真的是极其麻烦。
    咯吱咯吱地爬了一段距离,怕自己被抓住,在墙壁附近打着转,始终不敢潜入进去。
    ***
    贺听枝这才搞明白自己今天大早上被拉起来装扮的真正目地,待会要参加皇室举办的宴会,来庆祝第一次露面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