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皎眨眨眼:“交给你?”
    “嗯。”沈怀酒点头, 他也想为殿下做点什么。
    “你原来瞒着我学会了射箭?”裴皎本来想等他的身子好些, 或者等局势稳定后亲自教。
    沈怀酒笑着摇头:“还没有学会, 这几日一直在外围,没碰到猎物, 自然也没有机会学。”
    “明日我去求见皇上。”
    裴皎坐直身子:“不行,父皇本来就因为我而不喜你,觉得是你诱惑了我,要不是你的身份, 再加上沈大人的关系,父皇定会杀了你。”
    引诱皇子的罪名可不小。
    “你不用担心,我这点伤不打紧,也不疼,明日肯定能好。”裴皎握住沈怀酒的手:“阿酒,相信我, 我一定能拔得头筹, 同你光明正大的站在一起,若连现在这点波折都过不去, 以后只会更难。”
    早在得知沈怀酒心意的时候,裴皎就在为将来做打算,否则他不会在父皇面前承认,裴皎若是想要隐瞒,别人永远不会知道,打从一开始,他就不想委屈沈怀酒。
    私心里,沈怀酒当然想光明正大的站在裴皎身边,若他是个女子,便可以嫁给裴皎,做他名正言顺的妻子,然而他是个男子,断袖虽然常见,却没有成亲的先例,最多一方做另一方的男妾,委身于后院,如此一来,其中一方势必要放弃前程,还要被正妻压榨,情意浓时相安无事,当情意耗尽,男妾没有子嗣,结局可想而知。
    以沈怀酒的身份,自然不会去王府中做妾室,就算是侧妃都不可能,丢尽父亲和母亲的脸面,殿下也知道不可能,才会答应皇上的要求。
    “阿酒,你不必愧疚,我们之间本就是你付出的更多,你已经走了九十九步,这剩下的一步,我有信心走过去。”裴皎握紧沈怀酒的手,若不是沈怀酒在背后做的那些,他如何能扳倒太子。
    “阿酒,我问你。”
    裴皎看着沈怀酒,眸色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如果我只是为了利用你才接近你,事成之后立马换了一副面孔,不承认我们之间的事,亦或者想杀了你,你会怎么办?”
    沈怀酒不假思索:“殿下无论想做什么,我都无怨言。”
    殿下想让他死,他不会苟活。
    “我是认真的,阿酒,你从未考虑过自己吗?也没想过你死后,沈大人跟文夫人怎么办。”裴皎皱眉,这是不对的,人应该为自己而活,不管多么喜欢另一个人,也不该轻视自己。
    沈怀酒微微一笑:“那是因为我知道殿下不是那样的人。”
    若殿下当真是无情无义之人,当初他不会喜欢上殿下。
    裴皎无奈:“好吧,跟你是说不通了。”
    “不过你要是敢背叛我,我就是死,也会拖着你一起下地狱,做一对鬼鸳鸯。”
    “好。”沈怀酒点头。
    裴皎扯过沈怀酒的胳膊:“你竟然还笑得出来。”
    两人四目相对,沈怀酒的视线不自觉往下轻移,落在裴皎的唇上,裴皎仰起头,在沈怀酒脸上啄了一下:“阿酒,你要是想做点什么,可要抓紧了,否则再晚两个时辰,我那几个兄弟都会过来。”
    看在父皇口谕的份上,他们也得过来走一趟。
    “殿下要回去吗?”虽说父亲母亲不在,到底不是皇子住的地方。
    裴皎抓住沈怀酒的衣领,两人靠的愈发近:“阿酒,我都这样了,你竟然还想那些有的没的。”
    刚才安海来传口谕的时候,沈怀酒怎么不说不合规矩?
    不给沈怀酒再说话的机会,裴皎直接封住他的唇,沈怀酒忌讳着裴皎腿上的伤,束手束脚的引来裴皎不满,最后还把沈怀酒压在身下,非要用实力证明他这点伤不碍事。
    裴晋跟裴修来看他的时候,裴皎双唇还是肿的,沈怀酒的唇色也很不自然,二人当即明白是怎么回事,裴晋本就只是来走个过场,见此情形扔下药膏,骂骂咧咧的走了。
    裴修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六弟无事,我便放心了。”
    “是啊,幸好伤的不重,多谢四哥关心。”裴皎请他坐下,沈怀酒站在一旁没有出声。
    裴修摇头:“我就不坐了,在猎场上跑了一天马,你四嫂还等着我回去用膳。”
    “那就不多留四哥了。”裴皎道。
    裴修叮嘱:“虽然伤的不重,还是要好好上药,多加休息,今日也是奇怪,那些野狼怎么都被引了过去,幸好你没出事。”
    “而且好好的,怎么会掉进陷阱里面?禁军在进场之前都查探过,不应该这般危险才对。”
    “这次秋猎是三哥安排的,他御下一向严苛,许是下面的人出了纰漏,父皇已经在查了,定会给你一个交待。”
    “三哥确实严苛,但因着母后身体欠佳,没注意到也是有的。”裴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