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明白了。”
    已经被与谢野晶子小姐治愈的欧鲁迈特实力几乎回到了巅峰,应该没问题的。想到这,放下心来的古川瞬次拉着爆豪和心操后退几步,洁白的双翼倏尔从后背展开,三人一同从欧鲁迈特刚刚轰出来的洞中飞了出去。
    “古川瞬次是吗?”
    少年带着两人一直来到警察的后方,刚一落下,就有穿着警服的小姐姐拿着毛毯过来,将三人裹成三个毛球。
    “已经没事了,你们在这里稍微休息一下。”她安抚道,“医务人员会来检查你们的身体。”
    古川瞬次点了点头。
    小姐姐神色稍霁,胆子颇大地摸了摸他的脑袋,“真棒,小英雄。”
    少年,少年忍不住有些熏熏然了。
    现场的情况已经在掌控之下,小姐姐似乎还想再多说几句,挂在腰间的对讲机忽然响起来,滋滋的电流声中,少年隐约听见有人说道。
    “个性监狱发生紧急事件……罪犯0915被人劫走……”
    “什么!”
    女警察转身走远几步,接通了对讲机,从而忽略了在她身后的少年忽然空白的脸色。
    ……
    “All for one被打败了,死柄木弔和他的同伙们侥幸逃离,敌联盟恐怕已经名存实亡。”
    坐在宽阔沙发上的青年一字一句念出电视上的新闻报道,他穿着一件毛毛领的夹克衫,戴着白手套的双手端正地放在腿上,脸上戴着一个鸟喙形状的尖面具,金色的眼瞳如烈日般灼目。
    “昔日的同伴落得如此落魄,你就没有一点愤怒吗?”
    一只手从沙发靠背溜过来,企图抚摸青年脖颈上毛茸茸的围脖,被他轻飘飘地躲过了。
    “切。”坐在沙发另一侧的少年撇了撇嘴,收回自己的手撑着脑袋,表情有些漫不经心,“都说了是昔日,和如今的我又有什么关系?”
    古川瞬太顿了顿,语气中多了几丝亲昵,“把我从阶下囚的境遇里拯救出来的可是你,解修师。”
    “我现在是你的人,'医生'。”少年再次凑过去,低声呢喃着。
    他脸上的黑色自锁眼罩已经被取下,原先的那个则被监狱里的人收走了,现在只是单纯闭着眼,当他靠近那个戴着鸟嘴面具的黑发青年的时候,那只眼皮微微掀开,缝隙中露出蠢蠢欲动的危险红光。
    鸟嘴面具在中世纪曾是治疗黑死病的瘟疫医生的标志,不论青年为什么要戴上这个面具,他的理念肯定也和这一点脱不了关系,少年这样说,即是打趣,也是试探。
    “爸爸……”
    角落,赤着脚的女孩不安地抓着自己的衣摆,头顶上那根歪歪的小角显示出她的异于常人之处。
    暧昧的气氛霎时被打破,不复存在。
    “Eri,回去待着,不要乱跑。”治崎廻站起了身,走到女孩旁边搂住她的后背,从始至终就没有看边上的少年一眼。
    沙发上只留下古川瞬太一个人,他无趣地直起腰,看着两人朝着走廊走去,心中千回百转。
    传统的□□可没有这么大的能量,能够把一个重犯轻而易举地从牢里劫出来,这个死秽八斋会,似乎有许多他不知道的秘密。
    “当家的,货已经到了。”另一个戴着鸟首面具的年轻人打开门走了进来,沉声道。
    “走,去看看。”治崎廻改变了方向,带着小女孩朝着仓库走去。
    “你也一起过来。”
    他没有回头,但古川瞬太知道这句话是说给自己听的。
    他好奇地挑了挑眉,跟上了几人。
    死秽八斋会作为能够延续至今的日本□□,背后垄断的生意自然不少,不过此时恰好是淡季,基地中的仓库中并没有堆放着很多东西,在这种情况下,正中央那个黑色的集装箱就显得愈发神秘起来了。
    治崎廻一直走到集装箱面前才停住,他努了努下巴,示意手下去把门打开。
    “我们赶在时钟塔对柳洞寺的现场进行清理之前,将这些碎片重新捡了回来,已经全部在这里了。”
    那个戴着面具的手下说的话令原本插着兜吊儿郎当地站在一旁的古川瞬太神色一凛,周身肌肉陡然紧绷起来,他死死盯着那个慢慢打开的箱门,头顶的日光灯一寸寸驱散了其中的黑暗,将集装箱中铺陈着的碎石展现在他的面前。
    岁月的侵蚀和沙土的掩埋未能遮掩那些异常的凹凸和纹理,这些类似着人身体上的一部分的残肢断臂,的的确确就是——
    “父亲和母亲。”少年身形巨震,踉跄上前几步,双手覆在石块上,语气微颤。
    残酷的事实再一次摆在了眼前,古川瞬太不得不正视自己的失败所带来的后果,他不知道治崎廻为什么要帮自己找回这些被毁坏的碎片,如果说是为了笼络自己,那么这手段……恐怕挺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