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到休息,她的咳嗽也未见好转,反而愈发严重了起来。
    在这之间她也曾抽空看过大夫,但也只说是寒气入肺又过于操劳,给她开了些药,吃了但也成效不大。
    天气渐渐转暖,冰雪早已消融。几场春雨过后,柳树开始抽芽,午后的阳光也热了起来。
    历时了将近两个月,整个江户城的天花才平息下来。人们的病情均已经好转,继续着原本的生活。虽说不可避免地有人病逝,但相比过往来说,这已经是损伤最小的一次了。
    幕府方面十分认可雪村铃兰在此次疫灾中的贡献,给她留在宫廷中做御医的机会。女性的御医在历史上可都是少有的。
    不过,铃兰拒绝了,毕竟她对医理什么的只是解些皮毛,怎么能去治病救人呢。再说靠近幕府官僚机构,万一不小心篡改了历史引起蝴蝶效应,说不定她这个人就会直接消失。
    作为代替,官府还是赏赐了她一些钱财。铃兰简单打点一下了,这些钱够她这辈子不愁吃穿的了。
    好耶!可以躺平了!
    毕竟作为现代社畜最大的梦想就是赚够足够的钱,然后躺一辈子……然后发现根本不可能。
    说归说,接下来的生活她也有了打算。
    她要用这笔钱给自己赎身,买很多很多东西给朝咲做新婚贺礼,之后加入鬼杀队的后勤部队,医治救助受伤的队士。顺便开一家小餐馆,收留雇佣那些无家可归的女孩子,别让她们再走进吉原了……
    也好想带他去认识好多人,交很多的真正的朋友,让他能够完全体会到人类奇妙丰富的感情。
    希望能在有生之年,见到他发自内心真正的笑。
    说起这个,自己以后也会慢慢变老,长出皱纹和白发,而他却会永远保持现在的容貌,到时候他还会像那时所说的那样永远喜欢自己吗?
    呀,就说……出门会不会被当成母子和祖孙啊……
    不对,说不定是年纪大的我心先老,然后某天老年痴呆把他当成自己的儿子,催他赶紧结婚生子。
    想到这个她忍不住笑了出来。
    不过,自己百年之后,也希望他能一直幸福啊。
    “铃兰,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的分数点涨回去了!”像是好事成双般,系统猫猫也跳出来如此说道。
    原因自然是她在天花疫情中做出的贡献,救了许多人。
    铃兰不禁托腮, “这个破系统,还真是现实。啊,我不是说猫猫你啊。不过,果然对生活和社会的反抗是必要的嘛!我才不要听它的就违背自己的心意。”
    说完便又咳嗽了起来,且愈发严重。
    如果生活是一只巨大的牢笼,那么人就是困在之中的笼中鸟,池中鱼。
    童磨如此说。
    那些可怜的人们,总是把努力追求更好的生活当成了一种理所当然,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明明人终会死亡,所有的一切都是徒劳。
    他见过了太多的人生悲剧,所以才会如此觉得。
    她如是想。
    她不认同,不能认同,不能输给弱小的自己。如果人活着,连自己存在的意义都无法证明,那才是真正的徒劳。
    “铃兰,你好像瘦了很多啊,脸色也不好。”猫猫担心地看着她。
    她摇了摇头, “前些阵子操劳了那么久,掉秤也是正常的。”
    今日是朝咲大婚的日子,此刻她正身着白无垢,坐在房间里,等待着迎亲队伍来接她。
    吉原的姐妹们纷纷来和她告别,羡慕她的福气的同时,也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离开这里。
    柊一叶和空我也都来了。
    至于童磨更是从前一天晚上开始就赖着不走,铃兰也属实是拿他没办法。
    算了,由着他去吧。
    朝咲一贯对小柊不错,柊少年也很感谢花魁姐姐给他做了许多好吃的饼,也希望她能获得幸福。
    空我听说花魁大婚,特来讨杯喜酒,沾沾喜气。朝咲也趁着这个机会把那个紫藤花香包又给了他,毕竟是已经送出去的东西。
    空我看着手里的香包有些疑惑,悄悄对旁边的铃兰说道:
    “我们当时可是看着童磨大人拿走了香包,之后他一人留在那个房子里,拦着上弦之弐,异空间消失出来时便已经不见了。怎么会又回到花魁的手上啊?”
    “那家伙掉了被谁捡到了吧。”铃兰只觉得纯属巧合。
    “我才没有,一直栓在身上,就算打架甩也甩不掉,打了死结。”一旁的童磨跑过来辩解, “我记得当时打架伤得很重失去了意识,等再次醒来时香包就不见了。一定是被人偷走了。”
    他重重地点了点头,语气斩钉截铁。
    铃兰: “……”
    香包而已,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以为谁都像你一样,看到香包眼睛就直发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