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磨无奈地摇了摇头,心想带孩子真难。
他看着地上武田竹助和众人的尸体,愣神了片刻,最后将他们先行冰封保护了起来。
凪月阁下为什么要杀掉他呢?是和他上次说的梦有关吗?
真的搞不懂。
柊一叶跟着气味找到了那个叫凪月的鬼。
与此同时,耳边传来了铃兰和朝咲姐姐的呼救声。
他迅速走近,只见那个鬼手握一把绿色刀刃的日轮刀,周身满是死人的尸体。刀尖淋漓地滴着血。
他挥刀朝着鬼的背影砍去,却被瞬间躲过。
他转身看去,鬼站在他的背后,同时,他也看清了他的相貌。
少年的呼吸凝滞,仿佛时间已经停止。
我最近总会莫名想起一些从未见过的场景,那是一个戴着黑白面具的人,左眼刻着“上弦”二字。
但我很快便明白,那便是铃兰姐姐所说发生在异空间里的事,是我丧失掉的那段记忆。
我很害怕。
那身影我曾在很多年前见过,一直看着。
“我想杀掉所有的鬼,生活在没有鬼的世界里,然后找到下落不明的哥哥。”
当诚和小满问我为什么会成为鬼杀队剑士时,我是那样回答的,直到现在都未曾改变。
为什么年少的我们要离开家乡,来到外面的世界。
因为我们厌倦了那一片荒芜的世界,不想被遍地的黄沙束缚,想要自由自在地去往任何地方。
我们确确实实离开了那片荒漠,见到了都市的车水马龙,但同时也见到了比黄沙更为可怕的鬼。
鬼杀队的前辈救下了差点死在鬼手上的我们,我一瞬间便被前辈扫平一切的身姿吸引了。
——不想被鬼束缚。
这便是我想加入鬼杀队最初的理由。
年幼的我只能先行在鬼杀队训练,哥哥先一步成为了正式队员。
从小便没了双亲的我,一直跟随着哥哥的步伐,像鸟儿跟着风一一样,想去哪里都可以。
可是有一天,他销声匿迹了。
我突然间对鬼的憎恨达到了极点。
那些丑陋的,残暴的,不可一世的鬼,为什么可以从我们身边夺走那么多东西!要消失的是它们才对!
碍事的东西,把我哥哥还回来!
我一直是抱着这样的信念活到了今天。
可是……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变成鬼呢?哥哥!”他几乎是咆哮着喊出来的。
“哥哥?我可从来没有什么弟弟。”凪月看着眼前的少年。
“你说什么?”柊一叶握紧了拳头,看向地面的尸体,
“十五人……在我看得见的地方你就已经杀了十五人。为什么温柔的哥哥,会变成杀人如麻的恶魔?”
此时,被救下的朝咲也已经给绑在远处树根处的铃兰松绑,扶着她走了过来。童磨也紧随其后。
雨声太大,她们没有听见方才二人的争执,只以为是鬼和猎鬼人的冲突。
而且,这个眼睛里刻着上弦弐的鬼,就是当年和她约定的那个人。
虽然不清楚他为什么变成了鬼,但眼下最重要的是武田竹助的安危,其余的都可以日后再说。
“柊君,这些人是想侵害我们的山贼,他刚刚是救了我们。”
朝咲抓着他的手臂,眼神里满是焦急, “你们找到竹助大人了吗?”
柊一叶咬紧了牙关,额角青筋暴起, “……他死了。”
“就是他杀了你的未婚夫!杀了我的好朋友!我的哥哥——柊一飒!”
朝咲瞳孔里的焦急转为了震惊,她慢慢松开了抓着他手臂的手,转眼看着凪月,全身都在哆嗦。
“是真的吗……”
“是的。”凪月也并没有隐瞒。
“为什么?”
“不知道,想做就做了。”他的回答也十分简洁。
柊一叶握紧的日轮刀瞬间变成了红色,朝着凪月的脖子砍去。
“那个,停!”童磨站到了两人中间,张开双手挡住, “我觉得,也许是残留在身体里人类的部分吧。凪月阁下喜欢花魁大人,见不得她嫁给别人,所以才会杀了武田少主。”
朝咲只觉得如雷轰顶,本能地后退了两步,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不停掉落。
“竹助大人……竹助大人呢?我要带他回家……带他回家……”
“我递给朝咲姑娘婚约书,与你是不是花魁,相貌如何都无关。除非是姑娘自己不愿意,否则一言既出,怎可悔婚。”
青年的声音在脑海中回响。
她晕了过去。
雪村铃兰立马上前扶住她。
“童磨说的是真的吗?我要你给朝咲姐姐一个交代!”
凪月笑道: “我说了是想做就做了。什么弟弟,什么花魁……那些无聊的记忆我早就忘了。”
末了又看向柊一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