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想到的是楚迦南回答了他。
“我和他在一起了。”楚迦南坦然地说。
“是、是吗？”苏云生有些惊讶，他虽然看得出顾廷光和他的弟弟关系有点不简单，但没想到他弟弟能在他面前承认，那是不是代表……
“哥，”楚迦南喊他，他没在旁边站着了，而是坐到了吃饭的苏云生的对面，他捧着自己的下巴对苏云生说：“我都说了，你不告诉一下我你的情况？”
今天的阳光或许有些刺眼，和楚迦南对视的苏云生的睫毛颤了一下。
他默默地继续咀嚼，垂下的眼睛躲避了楚迦南的目光。
他在心里想着：“他知道了。”难道自己的心思这么明显吗？
“你知道了？”顿了好一会儿，苏云生终于吃完了嘴里的饭，他抬头问楚迦南。
“嗯。”楚迦南点头，“从你收到花的时候我就大概猜到了，是林望北吧？”
他接着说自己察觉到苏云生和林望北的关系的那些蛛丝马迹。
“那天林望北突然不见的时候你跑得很快，连被甩在身后的我都感觉到了你的担心。而且……”
楚迦南对上他的眼睛。
“从那以后你就变了，虽然不明显，但是作为家人的我们来说察觉得到，姑母之前也问过我，但是我用了一个理由搪塞了她。但是上次，我在你的公司给你分配的那套公寓去的时候，还是发现了你留着的糖果罐子。”
苏云生默默地听楚迦南说了很长一段话，他觉得，这长得几乎贯穿了他整个身体，但是好像又很短，稍纵即逝，连点尾巴他也摸不到。
“哥……”楚迦南小心翼翼地喊着他，“你要不要试着从上一段感情中走出来？”
***
楚迦南已经离开，但苏云生耳边还一直停留着楚迦南那句话的声音。
说实话，让他理性起来看待他和林望北的感情，其实根本没有什么，他们之间的感情明明还很轻。
不过就是少年时的怦然心动罢了，不过恰巧林望北是第一个“处心积虑”地接近他的人罢了，不过林望北是他真正意识到自己性向的第一人罢了……
把林望北和对他的影响联系起来，也只不过是一个用来命名他获得新体验新感受的名词而已，这是苏云生在绝对理性时能得出来的结果。
但是……遗憾的是他不能。
当林望北这个词一出现的时候，这个词不再是冷冰冰的词，他是怦然心动，是“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是对自己感兴趣的人，是企图不用钥匙凭借着自己让他打开心门的人，是他的性向启蒙……
理性在林望北这个人这里是行不通的，至少对于他是。
其实现在回想一下，像林望北那样热情那样“处心积虑”的人也不是没有，相反，当他成为了明星之后反而很多。
但是不一样了……是说不出的不一样，或许是时过境迁，自己不再喜欢这样的类型，或许是当时太美好，让他不能将目光转移。但是他可以肯定的是，不会再有一个林望北，他是不能复刻的……
或许……连现在的林望北本人也不能了。
如果是平行时空中没喜欢上林望北的自己一定会觉得他傻吧？因为在外人看来绝对理智的苏云生竟然会被情感绊住脚，那是多么的愚蠢且可笑。
但是喜欢使他可笑，在每个午夜梦回中清醒过来后他又会在第二天的黄昏中沉溺。
没有逻辑，不讲道理。
***
得到白阮的那瓶香水后，医院就开始了紧锣密鼓的检测。
大半部分的人力资源都被用在分离那种未知的化学物质中。
因为张主任的决定，使其他医院的同僚们也知道了这一件事。
因此，在他们医院人手最紧张的时候，其他医院的医生被派来支援。
自从知道了这种化学物质的危害性和不确定性，其他医院的医生表示，就算他们不参与研究他们也能上阵帮忙，哪怕是帮助张主任他们的医院接待他们医院的病患也行。
其他医院都这样做了，自己医院便更挑不出什么理由不做。
为了尽早把东西研究分离出来，医院的各个岗位的医生几乎加班加点地干。
终于……在一个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医生既激动兴奋又压着自己的声音向她周围还没睡着的医生朋友说：“分离出来了！纯度很高！”
“什么？！”没想到她这么小声还是惊动了其他睡着的医生。
“抱歉，抱歉，吵醒你们了。”提取出化学物质的那个医生带着极大的歉意向他们道歉，因为最近大家都很忙，能睡一觉不容易，现在还被她给吵醒了，说实在的那真的是不太美妙。
但被她吵醒的那几个医生一点儿都没动气，他们纷纷架起自己的眼镜向这个医生的工作台这边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