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咦,这张是什么?”她突然发现一张特殊黑卡,整张黑抹抹,白字写着“神秘套房,N日N夜游”。
    “呃,那……没什么。”糟,一时好玩写的,没想到这么快被发现。
    “神秘套房是什么?在里面连住N日N夜,有什么好玩的吗?”她兴致勃勃,翻到卡片背面。“附赠……猛男一名?”
    他喷笑。“呃,你看看就好,不必当真。”
    “附赠什么猛男……”毛秀忻猛然领悟,猛男还能是谁?她白了丈夫一眼。“在神秘套房住N日N夜,还附赠猛男,这是伤风败俗的色情招待券对不对?”
    他直笑。“我可没说N日N夜里面要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她啧啧道:“还自称猛男,纪先生,你好意思呀?N日N夜,你有那种体力吗?”
    纪泽惟懒洋洋地笑,眸底精光闪烁。“你最好不要小看我,纪太太。”
    “偏要小看你,怎样?”她勾笑,那抹弧度,似挑衅也似挑逗。
    他眸色一黯,将她拉进怀里,大手扣住她腰后,搜寻她的唇。
    她却挣扎。“不行啦,小孩在旁边……”她往旁边一瞧,赫然见白唯茉正盯着他们瞧,两人霎时尴尬地分开。
    白唯茉忽道:“有蝴蝶!”小手指着另一侧。
    四双眼睛一齐望去,看见一朵粉蝶翩翩飞近,停在背包上,离毛秀忻只有半公尺。
    她屏息,不敢惊动这美丽的小生物,它纯白的双翅被日光映透,泛着金色光辉,忽然振翅飞起,停在她手上。
    两个小孩惊叹,她连忙摇头要他们小声些,一手猛拉丈夫,用眼神告诉他:你看!好神奇!它停在我手上!
    纪泽惟微笑,看妻子惊喜得像个小孩。她瞧着蝴蝶,他眼里只有她。
    这附近没有花,蝴蝶怎会飞来呢?也许是被他们的甜蜜气氛误引来吧?
    不知受了什么引诱,蝴蝶又翩翩飞去了。毛秀忻失望叹息,对丈夫道:“它好美啊,是不是?”
    在他眼中,最美丽的是她……
    不理会孩子在旁,他倾身给她一个热情的吻。
    下山时,他带他们去拜访一处山泉,泉水清冽甘甜,他在泉水边煮茶,吃着带来的饼干点心,远离尘嚣的幽静,让毛秀忻几乎不想下山了。
    正当纪泽惟带着两个孩子去寻找松鼠的窝,她留在泉水边,慵懒享受山林间的芬多精时,突然,一阵铃声响起。
    是丈夫的手机,搁在她身边的岩石上,叮叮作响。
    她瞧了手机一眼,屏幕上显示来电者是谢棋雅。她接起,才说了个“喂”字,对方就挂断了。
    她把手机放下,没两分钟它又响了,依然是谢棋雅。她再拿起来接听,同样只问了声“喂”,对方又挂线。
    她纳闷,为何谢棋雅一听到她的声音就挂断?纪泽惟不在,她这个妻子代接丈夫手机也没什么不对,有什么要紧事也可以让她转达,为什么非得找她丈夫才能说?
    只隔了几秒,铃声第三度响起,依然是谢棋雅来电。
    她接起。“是棋雅吗?怎么一直打来又挂断?是不是要找泽惟?你等一下,我马上帮你叫他,还是你要跟我说,我帮你转达?”哩啪啦飙一串话,对方总该听到了吧?总该说点什么回应吧?如果再挂断,这么刻意回避她,就有问题……
    “秀忻姊,对不起,我是临时有事想找老板,打通了才想到他有交代,今天没重要的事不要找他,没想到刚挂断就听到你的声音,我赶快打第二通,结果断讯了……”谢棋雅的声音模糊不清。
    “嗯,大概是山区收讯不好。”只是这样吗?“你有什么事情要告诉他,我帮你说吧?”
    “不必啦,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等他回来我再跟他说好了。你们现在还在山上吗?好不好玩?”
    “还不错,我们等等就要回农场了。”
    “是喔?老板对你真好,你一来,他马上放下手边的事陪你,他真的是个好先生,小瑞也好可爱,你的家庭真的很幸福美满,我好羡慕你……”
    “棋雅,你在哭吗?”虽然收讯不良,但谢棋雅的声音听起来带着浓浓鼻音,像是哭过。
    “咦?没有啊?”她听起来有些慌张。“好啦,我不打扰你们,等晚点你们回来,我再找老板说,掰。”
    “等等——”她又挂断了。
    毛秀忻瞪着手机,心中疑云重重。谢棋雅这么十万火急地打来,显然有急事,却语焉不详,唠唠叨叨地说羡慕她的家庭……
    她越想越不对劲。
    究竟是什么事,只能对她丈夫说?小妮子平日和她亲亲热热,若真把她当成亲爱的秀忻姊,有事为什么不能告诉她?莫非,她的热情,只是伪装?
    仔细回想,婆婆警告过她,谢棋雅和丈夫太亲密,她也曾从电话中听到他们互动热络,谢棋雅很熟悉农场小屋里的摆设,出入自如,白瑷琳也曾以自身经验警告她……
    她还在想,纪泽惟已经带着两个孩子回来了,她道:“棋雅刚刚打来找你。”
    他讶异。“她打来找我?说了什么?”
    “什么也没说。你不知道是什么事?”她观察丈夫,他脸色坦然,毫不心虚。
    “我不知道啊?”他思索着。“嗯,也许是厨房出了问题,但是厨房有黄叔坐镇,再不然有哥在,都可以先找他们。我打回去问看看。”
    毛秀忻将手机给他,看他拨号码,然后摇摇头。“她好像关机了。”他又改拨回农场。“喂,哥,是我,棋雅在吗……没事,她刚打来找我,好像有重要的事,你看到她的话,问她一声。”
    他收线,耸耸肩。“可能是工作上的问题吧!棋雅求好心切,有时候碰到一点小问题反应就很大,哥会处理的。”
    “你真的不知道棋雅为什么找你?”
    他莫名其妙。“当然,我人在这里,怎么会知道农场的事?”
    倘若他和谢棋雅真有暧昧,他应该立刻想办法掩饰,以免她起疑,但他像是和她同样一头雾水。
    他细心地送她招待券当礼物、陪她和孩子出游,他的快乐不像作假,若他有外遇,还在她面前扮演好丈夫与好父亲,他就是太厉害的双面人……
    不,他最不会的就是对她说谎。
    毛秀忻内心的疑虑一个又一个,一会儿相信丈夫清白,一会儿觉得一切都可疑,最教她纳闷的是,谢棋雅要说而说不出口的,究竟是什么事?
    第七章
    一家人在傍晚回到农场。纪泽惟事先叫人准备好花瓣,打算洒在床上,不过可能是山上收讯差,员工听错了,送来的是——
    “这些绣球花要干么的?”毛秀忻莫名其妙地看着一箩筐一箩筐的绣球花堆在客厅里。
    “……”纪泽惟无言。他也很想知道员工怎会送绣球花来,他要一颗一颗的绣球花干么?放在床上滚来滚去吗?
    他只好放弃花瓣满床的浪漫计划。“你先去洗个澡,我做晚餐。”
    他下厨做饭,都是些家常菜,儿子跟着帮忙。然后他去庭院摘玫瑰,插在瓶中,布置餐桌,白唯茉跟着他给建议,挑选最大最美的玫瑰。他将一朵盛开的红玫瑰插在小女孩耳畔,她笑了,娇憨笑颜也甜丽似玫瑰。
    他开玩笑问:“茉茉,你天天来找小瑞玩,是不是喜欢他?以后要不要嫁给他?”他喜欢这活泼的小女孩,倘若他和妻子有个女儿,一定也像她一样可爱。
    “好啊!”白唯茉笑得灿烂,露出一口细白贝齿。
    纪修瑞却撇嘴。“我才不要。”
    白唯茉问:“为什么不要?”
    “你太小了,我不喜欢比我小的。”都要他照顾,很麻烦。
    “我会长大呀!”
    “你会长大,我也会长大,等我长大了,你还是比我小,我不要。”
    白唯茉想了想。“那你先不要长大,等我长大,跟你一样大,然后我们一起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