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段春原回答他的话时，却有人代替他回复。
“庄诚，你不如考虑考虑，该怎么让自己活下去。”
回答他的，是程律宗。
身穿西装，身姿挺拔的男人，叼着一支烟对恋人招手。段春原赶紧走过去躲到他身后。
“你猜，我在这里安排多少人要你命？”程律宗拿下烟，冷冷一笑。
庄诚脸上笑容消失，那双鹰眼死死盯着眼前男人，枪口也调转对准了他。
“为什么你会知道我的计划？”
“商场如战场，你这点小把戏，在我眼里，不过是小儿科。”程律宗表情冷冽轻蔑，眼神仿佛在看垃圾。
段春原很想告诉他，别胡乱刺激人，那人的枪不小心走火怎么办？
一想到，连续两次栽在同一人手里，庄诚脸上皮肉抖动。
“为什么是段春原？”他想得到段春原，是因为极大的利益，也是他的翻身资本。程律宗不缺钱，难道真的爱上了对方？
“这个问题，你可以找阎王爷要答案。”程律宗冷酷地说。
“如果我离开H市，不再打他的主意，能否会放过我？”庄诚感觉自己就像条摇尾乞怜的狗。
“换成是你，你会吗？”程律宗仿佛听到天大笑话。庄诚有过机会，偏偏要来找死，那就成全他。
“那做交换吧。”庄诚收枪。
“说。”程律宗对他耐心有限。
“段氏夫妇的死亡，是必须死，是不得不死。而凶手，我知道是谁。”庄诚没有把话说全。
“是谁？”程律宗问。
“离开后，我会告诉你。”庄诚答。
程律宗看向段春原，脸色难看的段春原缓缓点头。
“好。”程律宗答应。
庄诚抬脚离开，在与他们擦肩而过时，段春原问：“你以前是不是认识宝思？”
“不认识。”庄诚答。
不可能！如果不认识，宝思为什么会对他露出恐惧和仇恨的表情？除非他撒谎。但容他毁掉的面容上，他无法分辨对方话里真假。
看着庄诚即将走出去时，程律宗手中烟弹飞落地。“砰”地一声，狙击枪响起，庄诚脑袋击穿，人倒在地上。
他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难道父母之死的事情就不重要么？
段春原走上前，蹲到尚存一丝气息的鹰眼男人面前，说：“我父母从未希望我去追查他们的事情。”事情发生之前，他们已经预感到B市政局动荡，并嘱咐他不要去深究。因此，从始至终，他知道双亲因何而死，凶手又是谁。可他为什么这么多年，没有会B市报仇？
因为，活着的人，比死去的人们更加重要。何况，他是个无权无势的普通人。
但这一次，由程律宗与连家推动的政局变动，足以翻盘清算十年前的事情。当初段氏夫妇教授的事情，也很快再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中。
庄诚太过自信，以为人人都心怀仇恨，能利用这点脱身。
段春原站起，程律宗一声“走吧”。段春原跟上他的脚步，手牵到他手上，程律宗便稳稳地扣住他的手，十指稳稳握在一起。
两人身影，越行越远。
“黑面”收拾好东西，迅速消失。
这具无名尸体，就和西区里一些没人在意的死者一样，被收敛火化成灰烬。
学校里，下课后，程宝思健步如飞地离开学校，身后女仆紧跟着。校外，两人上车，女仆开车带他回家。
到了别墅区，进入程家别墅，他急急忙忙下车大吼：“春原叔！二哥！”
“宝思！”别墅大厅传来程律安的声音。
小崽子急急忙忙跑进去，见到正坐在地上给大狗子喂食的程律安没事，才放下心来，可看到二哥脸上浮肿的巴掌印，又提起心。他上前捧住二哥的脸：“发生了什么事？”
程律安不想说，但见弟弟担心和紧张，便把程稼景骗走自己的事情说出来。
听到他差点出事，还拔出了刀时，程宝思再也听不进其他，他猛地抱住二哥，红着眼眶哽咽：“没事了，没事了。”
永远，不会再有事了。
手摸到二哥腰后的刀子拔出，仍在了地上——以后，再也不用带上这把刀了。
看弟弟比自己还激动，程律安也回抱他：“我没事，宝思别难过。”
大狼狗甩了甩尾巴，舔到他们脸上。
第45章 情玩
刚与程律宗回到家，小崽子飞扑进怀，段春原接住他，少年仰头，露出灿烂的笑容，仿佛彻底放下内心的重担。
段春原微笑，伸手抚摸他的脑袋：“是不是在学校里又犯了什么事，想求情啊？”
想到那三个被他揍的人，少年内心暗叫一声“糟糕”，眼神飘忽：“才没有。”
段春原捏住他的脸：“先把你的表情脸练好再来欺骗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