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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长乐是妈妈儿子,只要妈妈要求,他一定会听的!”骆司昂激动说。
    “我不能以母亲身份去逼迫长乐。司昂,你爸爸错了也对不起我,他要负起该负的责任。”邹系内心悲伤,眼前的孩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妈妈难道不爱我和爸爸了吗?要对我们弃之不管吗!”骆司昂质问。
    “我没有不管你们。”不然,也不会到这里处理名下资产问题。
    “是你在向着单家父子,对我们父子见死不救!我讨厌你!”骆司昂吼道,人上车离开。
    “司昂——”邹系大喊,内心隐隐地感到担心。
    一路疯狂开车的人前往南明街,他要和单长乐不死不休。
    都是那个人的错,如果不是他一直纠缠着妈妈,他和父亲,也不会和这对父子有牵连。凭什么我们落得这样的下场,而你和那个残废安然无恙。
    逐渐失去理智的人,游走在疯狂的边缘。
    经过那条巷口时,单长乐放了一把猫粮。看着高墙上的那双金色眼睛,他试探性地叫了一声“小黄”,见黑猫盯着他一动不动,继续前往菜市场,身后平头男人跟着。
    叫一只黑猫“小黄”,在给猫咪取名字这件事上,长乐还是这么随便。
    忽视身后人,单长乐思考菜单。今天他要给爸爸做清淡口味的菜肴。
    父亲瘦了一圈,他感到十分焦虑。长时间不出门,营养如果跟不上,迟早有一天会再病倒。现在为了让爸爸多吃点,他和董叔叔,轮流着陪着一起吃饭,希望能够多吃一点。
    脑中思考着事情,迎面突然开来一辆车,南明街路人纷纷吓得惊叫,在车子撞上他时,贺承续一声“小心”,拉住他的手避开。车子掉头,又朝着他们冲撞过来。贺承续拉着他,一路引着疯狂的车子,卡进一个小巷里。
    被卡住车头的车子停下,他三两下跳上车出来拉开车门,把面目狰狞的骆司昂拉出来。被迫下车的人,抽出一把刀子扎过去,他捏住对方的手腕一折,刀子落地。
    “放开我!”如同凶暴的野兽,骆司昂憎恨地看他。
    单长乐从巷子里爬出来,人走到弟弟面前,“啪”地一下,扬手狠狠抽了一巴掌,森冷地说:“因为妈妈我原谅你一次,没有起诉。这一巴掌,是你伤害爸爸应得的!”
    怨恨的看着他,骆司昂激动挣扎骂道:“是你爸不要脸,要和男人睡!还有你,夺走了我的一切!你们都该去死,诅咒你们!”
    看着丧心病狂的人,单长乐冷冷地说:“贺承续,放开他。”
    掂量了一下两人力气,又有自己在场,确定骆司昂无法伤害到恋人,贺少校松手。在他放手那一刻,骆司昂疯了一般扑过去。单长乐抓住扑过来的人,狠狠下手揍起来。
    为了被侵犯受伤的父亲,为了内心那份压抑的痛苦,和对骆欧的愤恨。青年埋藏在内心的怒火,和那股恨意爆发。他怒红着眼睛,落下的拳头拳拳到肉,发出闷重的声音。
    小时候,知道自己有个弟弟,他很开心。
    少年时,总给对方寄礼物,想要和别人家的兄弟一样,与对方有着亲密关系。
    成年时,若见其卷入危险中,会因此担心而出手相助。
    而现在,他只想狠狠地揍骆司昂一顿。
    爸爸是他的一切,在看到伤痕累累的脆弱父亲时,他悲痛欲绝。也终于看清,从小到大一厢情愿地维持着所谓的兄弟关系,有多么可笑。
    骆司昂是对的,他姓单,除了母亲,和姓骆的没有任何关系。
    把揍得鼻青脸肿的人抓起来,他再次阴沉地警告道:“我对你的原谅只有这一次。”说完松手,对方瘫软在地上。
    拿出手机给母亲电话,让其来接人。并直言告知,骆司昂想杀他,但反挨揍。电话里,邹系受不了地哽咽道歉。他回道,妈妈没有任何错,我永远爱你,但和姓骆的再无任何关系。
    这层所谓的兄弟关系,到此结束。
    第135章 信件
    把骆司昂狠狠揍一顿,内心的那股怨愤之气就消失了么。没有,他并没有觉得爽快,特别是在妈妈红着眼眶过来把人接走的时候。这个所谓的弟弟,也不会因为挨了揍,就会反省。所以,他依然不会原谅那对父子,也不会再让他们靠近爸爸。
    小河岸边树下的石椅上,单长乐叹息一声,仰头看着天空,表情露出一丝疲惫。
    贺承续抓住他的手,十指相扣一起,无声地传递安慰。
    晚餐精心地做了好几份小菜,当他微笑着端进去,与爸爸共进晚餐时,单远思突然道:“长乐和承续的事情,怎么样了?”
    他差点被刚吃进去的菜噎住:“什、什么怎么样?”怎么突然问起奇怪的问题。
    看着眼神发飘,神情不自然的儿子,单远思说:“你们的关系,我很早就知道。当年的事情,他或许做得不对,可要是一味地拒绝和逃避,是无法解决任何问题的。”
    两人丝丝纠缠,剪不断的关系里,一个追逐,一个逃避。儿子最大的心结,并非五年来的消失匿迹,而在五年前,没有任何解释的拒绝。那段痛苦,延续到了现在。
    “爸爸误会了,我和他没关系。”
    “长乐,这场关系的最终选择权在你手上。不管是拒绝还是接受,都该去看看过去的真实,这样才不会给自己留下任何遗憾。”
    青年沉默。
    给儿子碗里夹菜,单亲爸爸继续说:“如果下定决心拒绝,董覆有办法让他不再出现你面前。”
    长乐性子温软,正因如此,才惧怕触碰过去,在对方出现时伤心愤怒。这些年,贺承续吃了不少苦头,也苦苦煎熬忍耐着,好不容易回来,才会强势地纠缠不放。
    他不想让孩子继续逃避。事情,总该有个清晰明了的结果。
    不能总是这样糊里糊涂,不清不楚地一直纠缠下去。不然,终有一日,会再次受伤。到了那时,将会彻底崩溃。
    勉强岔开话题谈别的,晚饭结束看着爸爸吃下药,单长乐才收拾碗筷离开房间。
    在儿子走出去,单远思目光放在桌子小花瓶里的玫瑰上,静静的等待某个人。
    晚上,单长乐给星狼洗澡吹毛。干干净净的大狗子洗完澡下楼陪父亲,他关上浴室沐浴。
    楼下店外遮阳伞下的两位少校,一起喝着啤酒。瞥见星狼下楼,贺承续喝下好几口啤酒,聊了一会,才上楼陪伴心上人。
    到了二楼,抓住门把手一拧,打不开。又拧了好几下,确定是从里面反锁了。他下意识摸口袋,才想起这段时间一直和长乐住一起,就没有带钥匙。抬手“叩叩”地敲几下喊了一声“长乐”。
    好端端的怎么把门给锁了?但里面的人没有回话。
    他干脆走到阳台,想从窗户爬进去。却发现窗户不仅反锁,窗帘全部拉上挡住外面视线。
    “长乐开门。”他敲着窗户道。
    单长乐还是没有回复。
    又连续敲了好几下,确定对方铁石心肠,他只得返回楼下,和好友继续喝酒聊天。
    房间内,单长乐看着桌面上盒子里的那两叠信。这是贺承续给他的,未曾看过一封。当时,明明已扔进了垃圾桶,却又鬼使神差地拿出来,藏在床底下,假装不存在。包括那条编织手绳也是一样。
    贺承续说,绝对不再离开他。爸爸说,如果他下定决心,有办法让那个人彻底消失眼前。
    接受还是拒绝,决定权在他手里。
    拿起第一封信,上面的日期,是五年前高考前的时间。他取出信,想要打开,手压着千斤重的石头似地,无法开启查看那一段过去。
    目光看向桌子上的照片。里面,是他抱着大猫咪,开心地笑着和父亲、董先生一起合影。
    复杂的心情,慢慢舒缓。手中的信件,不再沉重如石。
    打开第一封信件,映入眼里的第一句话是“我把长乐弄哭了,我憎自己无能为力,恨自己没有足够的力量保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