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死死抱着妹妹不松手,大喊着救命,可他到底只是个小孩子,黑衣人捂住他的嘴,将他和小团子分离。
    “主,这小子要怎么办?他看到了我们。”几个黑衣人朝其中一个看去,低头询问,显然那个人的等级要比其他人高很多。
    “杀了会引起怀疑,刚好小媛媛也要一个能在江家护着她的人,既然这小子这么喜欢妹妹,不如……”
    那黑衣人将一个芯片放到了男孩额头上,芯片瞬间消失,男孩却痛得挣扎大叫。
    “想要活命,就按照我们说的做。”
    男孩红了双眼,恶狠狠瞪着黑衣人,“还我妹妹,还我妹妹!”
    黑衣人嗤笑一声,掐着被药剂注射昏睡过去的小团子,带着人离开了。
    男孩追着跑到外面,却什么都没有。
    他连忙去大厅找大人,却发现客厅中央站着一个和妹妹一般大的陌生女孩,一看到他就扑了上来,“哥哥哥哥,我在这里。”
    “阿淮和妹妹玩捉迷藏呢?”妈妈笑着问。
    爸爸也笑着,“你妹妹可在楼下等你很久了。”
    男孩环顾一周,哥哥弟弟甚至家里的保姆们都没一人觉得有什么不对。
    男孩愣住,将女孩狠狠推开,急忙地反抗,“他不是我妹…啊——”
    男孩脑子一痛,骤然倒地,家人连忙围上去。
    “阿淮!阿淮!”
    “阿淮你别吓妈妈!”
    再醒来,他被告知得了一种不知名的病症。
    男孩却顾不得,指着那个陌生女孩就喊,“妹妹被抓走了,她不是我……”
    可没说完,男孩脑子就如针扎一样,他再次晕厥,一句话都说不了。
    几次折腾,男孩明白了。
    他的妹妹被换了。
    家里所有关于妹妹的照片全都变成了那个陌生的女孩。
    家人们的记忆里也全都变成了那个女孩。
    唯有他深深记得,那个女孩不是他的妹妹。
    但他说不出来,就连写出来都会晕厥,只要他脑海中一产生透露出来的念头,就会“发病”。
    他尝试了无数方式,却什么都做不了。
    甚至男孩惊恐的发现,就连他对妹妹面容的记忆都开始模糊,好像不存在那个面孔,自始自终都是那个陌生的女孩。
    男孩惊恐,他不愿意忘记,后来他发现只要自己“发病”,那种痛感就会激起记忆,于是就总在独处的时候,抱着妹妹的东西一个人去回忆,哪怕过程很痛苦,但他也保留住了那些记忆。
    脑海中时不时有人下达指令,要他做这做那,不做就控制他“发病”,甚至用他家人来威胁他。
    男孩对自己“发病”无所谓,但他怕自己的家人受伤害,于是照着对方要求假意“宠溺”那个陌生的女孩。
    但他始终记得自己的妹妹不是她。
    男孩忘记了妹妹的面容,但那段被抢夺的记忆没有忘,他从未放弃过寻找妹妹的念头。
    后来,家里新来了一个保姆,带着一个小女孩。
    男孩一看到那个女孩就觉得触动,他有些猜测,主动示好,却被“假妹妹”发现,于是开始针对女孩。
    男孩不敢再表现出来,而且他发现女孩对他也没有丝毫记忆。
    他有些怀疑自己的猜想,但那种感觉他一直记得,所以总会默默关注女孩,却又不敢太过。
    那个保姆欺负她,他就欺负保姆,还故意把她升了级别,让她没时间回去欺负女孩。
    妹妹欺负她,他就表面宠,背地里将她养成飞扬跋扈的性子,将她养废。
    他引自己的妈妈去见过女孩。
    在保姆不打算让女孩上学时偷偷举报。
    保护她的梦想,帮她在学校安排好的老师。
    他一直计划着该怎么才能废掉假妹妹,说出真相,可他的发病却越来越频繁,直到有一次昏迷,醒来得知她已经被送到了荒芜星。
    而那些人也发现了他做的事,对他警告,如果他再插手,就直接派人杀了女孩。
    他没再做什么,但他心中没有放弃,时时刻刻都在想着更好的办法。
    后来,江稚鱼从荒芜星来到帝都,碰到了发病的他……
    江稚鱼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她的心不是冰做的,她也是人,脑海里那些关于江砚淮的记忆逐渐清晰。
    那是她来到这里第一个对她这么喜爱的人,恨不得时时刻刻粘着她,她也对这个哥哥很是喜欢。
    三岁那年,她照常依着他拿自己当洋娃娃打扮,却突然闯进来几个黑衣人,她当时小,00没有反应,她也没有灵力,被注射之后就晕了过去,醒来就再没有记忆了,以为自己就是江锈的女儿。
    再后来,她被折磨累死,再从荒芜中醒来,脑海里就只有修真界的记忆,以为自己刚刚穿越。
    江家人没想到会是这样,泪眼模糊的看着江砚淮和江稚鱼,满眼都是心疼。
    江父这才知道自己错怪了二儿子,他哪里是不欢迎妹妹,他才是最激动的那一个,只是他不能……
    一想到儿子那么小就经历了那样的事,所有人却都不理解他,让他扛了这么多……
    江父满心怒火,“砚深,给我查!到底是谁在针对我们江家!”
    江砚深也心口沉闷,“是,父亲。”
    那个黑衣人喊的“主”,让他有些猜想,但还是要确定一番,如果真是这样……
    江砚深眼底划过森森寒意。
    他绝不会放过!
    江母握着江砚淮的手流泪,江砚锡也恨恨咬牙,“原来二哥遭受了这么多,我之前还怪他认妹妹的时候太冷漠,原来他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小鱼,对不起,我还为那个假妹妹帮她欺负过你……”江砚锡看着江稚鱼,又是愧疚又是心疼。
    他就是个傻子!
    全世界最蠢的傻子!
    江稚鱼没管他,而是走到阿清面前,眼神恍惚,“阿清,你有办法吗?”
    阿清握住她的手,仰头,小脸上满是心疼,“娘亲放心,阿清会帮二舅舅解除禁制的。”
    江稚鱼眼底满是疲惫,蹲下身,抱住他,宛如找到了避风港,轻轻“嗯”了一声。
    阿清果然是千年难遇的天才,在这方面完全没有对手,不过短短两天,就解除了禁制。
    禁制刚解除,江砚淮就醒来了,得知禁制已经解除了,他眼眶通红,望着江稚鱼,“小鱼,妹妹。”
    江稚鱼走向他,还没到病床就被他一把搂住了,“妹妹,妹妹,我的妹妹……”
    他仿佛要将这十几年没喊出的话都说出来。
    江稚鱼陪着他,等他平复了心情,整个人眼睛都肿了。
    江稚鱼“噗嗤”一笑,“二哥,别哭了。”
    一声“二哥”,让江砚淮好不容易忍住的酸涩又浮了上来,泪珠啪嗒又掉了一串。
    他低头迅速擦掉,那狼狈的模样哪还有平时的那副温和淡定。
    “小鱼,你还记得这个吗?”
    他让人把自己衣服拿过来,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发卡,满眼期待。
    江稚鱼恍然记起。
    当初他帮她施针的时候,他也拿一个发卡问过她……
    但当时她忽视了。
    江稚鱼低头接过他手上的发卡,朝他笑,“我都记起来了,二哥。”
    她说完,将发卡别在了他的头发上。
    这是她当时看他鼓着一张小脸觉得特别好玩,于是挑的发卡给带在了头上。
    当时他一点都不觉得丢人,还特别得瑟地顶着发卡出去招摇撞市,还带去了学校,别人嘲笑他,他就说对方啥都不懂。
    想到那些事,江稚鱼眼底划过暖意。
    江砚淮顶着粉嫩配色的发卡,一张俊脸上满是满足,傻笑着令人不忍直视。
    他这下终于可以表达出自己的欣喜。
    “妹妹,我给你攒了一大笔礼物,还有小外甥,小外甥女,全都有……”
    等拿到他的礼物,江稚鱼都傻眼了,江家的所有产业,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江青媛和他的,全都给她,还有他自己办起来的十几个大公司,全都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