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们接触的对象连串起来，便完全暴露在整个氏族眼睛下。
依此看，陆大姐完全可以顺着队长的审问，编造犯罪事实。荒楼上的那张玩偶熊坐姿留下的异形印记，她就完全答不上来，那是因为，陆岩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既不知，自然无法传达到大姐这里。
这就是她为什么无法准确回答那张印痕的原因。
至于为何怀疑陆岩。族人和警察比起来，自然屈从氏族，除非他真不想在那里生活下去了。
“徐临，你什么想法？”她询问道。
“大姐不像在说谎。”他这句话，令魏爱惊讶。顿了一下，他继续道，“但是，她的话真假掺杂一起。”
秦策看着他，示意说下去。
“她对陆福荣和房长的愤怒、怨恨是真的。如果没有破绽极大的第四起未遂案，她顺着秦策的审问，滴水不漏地承认罪名，恐怕要承担这起连续杀人案件。你们想想，不说我们，整个陆氏都清楚，陆华南有派人暗中盯梢宗祠内外，可她明知会被发现情况下，却还是对陆海勇动手，无疑是自投罗网。那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有没有一种可能，她认识凶手，想要顶替罪名？”魏爱推断道。
“如果不是呢？”徐临问道。
这个问题，魏爱回答不上来。
秦策经过沉思熟虑后，电话朱杨回来。
收到命令的朱杨，赶回局里。魏爱向他讲述，陆大姐欲犯案未遂始末。待她说完，秦策给他安排任务，调查陆净本人。
朱杨领命，随后转头对徐临道：“近期地下的人晚上出没陆氏地盘，我记得那个陆大姐家，挺靠近老城街区的，也是进入陆氏居住地的主要道路之一。如果调查到几天前第三名受害人当晚，有人目击到她在家里，就可以证明，她不是凶手。”
“谢谢。”徐临道。
让他别客气，朱杨说案子还需要他，再艰难险阻的案子，都能一起攻破。说完，他和魏爱离开。
徐临从口袋摸出一条烟咬在嘴里，秦策突然伸手拿掉，说办公室禁烟。
“你要不说出去，谁知道。”他不满地舔舔嘴唇。
“我可以为你保密的前提是，不许再抽烟。”秦策把烟收缴进自己口袋里。
“这算什么保密啊，何况烟的存在本就是拿来抽的。”徐临手痒，想摁住某人暴打一顿。
“可以用这个代替。”秦策递过一包水果冻干。
徐临嫌弃地接下撕开，从里面掏出一枚芒果干塞嘴巴里。看他鼓着嘴巴啃，秦策笑道：“我抽屉里还有别的口味，以后想吃，去那里拿。”
“看不出来你嘴挺馋的。”徐临咂嘴。
“不是我嘴馋，是为了某个截走我工资的人准备的。”秦策伸手讨要一片。
徐临从袋子里取出，在放到他手心时，又迅速收回往自己嘴巴里塞去。
秦策失笑，估计是记得上次冰冻饮料事情呢。
“需要茶水吗？”他问道。
“要咖啡！”徐猫道。
“那就跟我下去。”秦策拿起车钥匙站起。
徐临一面掏水果片吃，一面跟在他身后离开办公室。
第190章 不信
老城区咖啡馆，徐猫猫从秦警官身上蹭到了一杯黑咖啡美美喝下。
他电话铃声响起，是陆三婶打开的，问在哪？他让对方到主街区这来。
挂掉电话，他和秦策走到街边，与那群闲得无事的老头老太太坐一起。
陆三婶是跑着过来，她汗水淋漓，扶着腰喘着气质问：“陆净是凶手？”
徐临则反问：“你信吗？”
一旁陆老头方言回答：“不信。”
陆三婶瞪着一双眼睛，咬牙道：“你要我怎么相信！”
秦策严词道：“陆净承认了所有罪名，而且，她几近与徐临犯罪侧写出的嫌疑人相符。”
陆三婶激动颤声道：“她怎么可能是杀人凶手？她有什么理由要杀海超他们？
徐临直视她，道：“那你不认可这个调查结果？”
陆三婶缓缓点头：“除非，你们能拿出新的证据说服我。”
徐临点头：“明白了，我说过会调查清楚真相，就一定不会让无辜的人蒙冤。”
陆三婶握紧右手拳头，神情悲楚。她张嘴想说什么，又缓缓闭上，说了声“等他消息”，转身离开。
“大爷为什么认为陆净不是凶手？”徐临转头问道。
“你抓十个人问，也有八个人说她不会杀人。”陆老头理所当然地说。
“那另外两个呢？”
“剩下两个肯定因为她是前任族人之女，不想让她回来的。”
“你说不想让她回来，总不可能要和你们族长抢位子吧。”
“嘿嘿，咱们族只有男人可以当族长。”对任何人、任何事情漠不关心的老头，脸皮皱巴巴，只有那双眼睛透着一丝光亮。“那屋子里的事情，老头子哪晓得啊。”
“我去宗祠那边调查，你要是需要人手，我把于全保调过来。”秦策说道。
“不用，我一个人可以。”徐临回答。
“好，有情况随时联系我。”说完，秦策前往陆氏中心，进行侦查工作。
坐在街道旁好一会，徐临问老头陆岩在哪摆摊，便前去找人。
陆岩配钥匙摊位，撑着陈旧变色的遮阳伞。他摊子前，光着膀子的大哥等待配新钥匙，偶尔，这人往身上拍蚊子。
如果于全保在，一定认出是王坚高一个院子里的。
徐临走到摊子旁，问了句，他们调查荒屋始末，他是不是传给了某个人？
低着头，陆岩没有回答。
“我要去陆净家里一趟，你替我开门。”徐临不指望他老实回答。
“荒屋和净姑家里的钥匙我都有，我给你。”陆岩低声回答。待给光膀子大哥配好钥匙，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串钥匙，取出一把递给他。
“谢了。”徐临接下，离开了主街区。
陆大姐家靠近老城地下涉黑人员主要活动的街区，那一带，偶尔听见冲突产生的打斗声，甚至是枪声。
迄今为止，秦策无法估算流传江州地下的黑枪到底有多少。如果哪天，这里变成普通妇女也能够随意购买枪支的地方，社会环境将变得十分危险。
那个枪杀族长不成，开枪自杀的高中女生，未破案子卷宗里，枪支照片就是流传地下的黑枪。
这起案子，足以说明问题存在的严重性。
来到陆大姐家，徐临将钥匙插进锁眼拧开，推门走进去。
没有清理过的小院，鲜花野蛮生长。大姐估计没想住多久，就返回面馆。
他穿过前院，走进二层小楼。
里面环境要好些，明显做过打扫，只是家具少得可怜。一张靠墙旧桌子，昨晚上的茶水还留在上面。
这座小楼，虽然老旧，装修却是欧式透光样式风格，在十年以前，很时髦。
小楼上下五个房间，只有楼上一间能打开。从屋内物品看，是陆大姐房间无疑。房间桌子上，有未吃完的药物，和从药店购买带来的包装袋，及打印单。
拿起单子看了一眼，他放回原位。接着，拉开半遮的窗帘往下看。可没想到，整张帘子居然掉了下来。他摊开来，才发现是一块桌布，原窗帘不知何故是没有的。陆大姐用两个夹子，将桌布夹在窗口栏杆晚上遮光用。
随手放下桌布，他往后街看去。
小楼后街有七个阶梯，不需要像梯坎一样往上爬。此时外面人流稀少，沐足按摩店等打烊中，看样子晚上会比白天热闹，营业时间也到凌晨一两点。
如此一来，有目击证人看到陆大姐在家的概率非常大。
见外面街道有监控，他离开小楼，往后街去。
后街的路面监控，接的派出所系统，这一带店面，没一个装监控的。
他顺着后街一路走，沐足、按摩、成人用品店至少也有三十多家。这个时间点，也就成人用品店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