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也只是讲出事实罢了。”他一脸无辜。
    合上眼睑,将所有的心思藏起,冷笑一声,“好。”
    “好?”葛氏翁婿均表示不解。
    “那你便去做一个左拥右抱、享尽齐人之福的逍遥王爷。”
    不太妙,他急忙收敛神色,“娘子。”
    “正好趁着这次机会,我们各得其所。”
    大祸临头,他们这次是要去见任世清的啊。
    杏眼再次睁开,风雨已逝,寒波荡漾,“也好,我贪财的个性确实跟王爷有些格格不入,如此一来,皆大欢喜。”
    欢喜个屁!他只是想逗她,没想到马失前蹄,这次做下愚事了。
    她是如他意料之中发怒了,可是,这怒火燃烧过旺了,旺到快将他烧毁。
    夫妻吵架,旁人闪边。
    经历世事沧桑的葛御史,悄不吭声地撤离大厅,临走还不忘抱走自己最心爱的那只玉壶。
    唉!女儿盛怒下败家程度有时比他还过之而无不及,还是小心点,防患未然。
    “娘子,为夫是说笑的。”
    “无心之言,也许正是王爷的真实心声。”
    俊颜黑焦一片。果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种滋味简直是糟糕透顶。
    “娘子……”哀怨之情溢于言表。
    “王爷既然想要再纳妻妾,自是不方便与我同行,我们就此分道扬镳吧。”
    一把拽住妻子的胳膊,将她强行拥入怀中,他的声音里充满无限懊悔,“娘子,是我的错,我向你认错,还不行吗?”
    玩火必自焚,日后切记不能随意放火。
    “认错?王爷何错之有?”
    “我不该信口雌黄。”既然已经认栽了,也就没什么面子不面子的问题了。
    “三妻四妾,美人环伺是天下所有男人的美梦,王爷确实有这个能力去实现。”
    此时多说多错,少说为妙,既然不能用话沟通,他直接用行动安抚娘子吧。
    然后,在葛府正厅上,当着几名仆役的面,名满京华的逍遥王罔顾礼仪的吻住了妻子的红唇。
    厅内顿时春光大盛,仆役无不快快走避。
    后来,春光在葛千金的闺房继续绽放,他们的行程直接顺延到第二日。
    第十章
    豪华舒适的马车车厢内。
    地上铺着厚厚的波斯地毯,车厢四面皆用挂毯装饰,即使车内的人不小心撞上车体,也不会有任何损伤。
    而且茶具书案软榻无一不全,宛如一个活动的屋子。
    此时,淡紫色地毯上有一人静静沉睡,恬静而美丽的容颜像一缕阳光,温暖人心。
    一床薄薄锦被覆盖在她身上,红色被面将她的肤色映衬得更加如玉般诱人。
    柳叶眉,长长睫毛轻覆,在眼下形成两道暗影,红润的唇瓣如成熟的樱桃般鲜艳欲滴。
    一只修长大手从一旁探来,在那两片红唇上轻轻描画着。
    她累坏了,嘴角却因这个认知而不可遏制的上扬再上扬,宛如偷腥成功的猫儿般狡猾又得意。
    只羡鸳鸯不羡仙,愿携佳人远庙堂。
    想到此,舒展的剑眉轻拢,庙堂啊……他这影子护卫龙首的身份一旦确立就是一生一世,除非他谋叛或死亡。
    若非这不见天日的身份,皇上也不会执意非要将他招为东床驸马不可,奈何人算不如天算,皇上的一时失策,倒让他遇到今生最爱,说起来倒真要感谢皇上。
    笑纹重新在唇边漾开,犹如春回大地,刹那间云开雾散,风华无限。
    眸光忽黯,他俯身在她诱人的红唇轻啄一记,最后索性与她一起躺在地板上,将人揽入自己怀中,闭目休息。
    随着马车的颠覆,他渐渐陷入梦境之中。
    因口渴而转醒的葛飞花,在看到眼前放大的熟悉俊脸时,微微怔了一下,长长睫毛扬了扬,记忆一点一滴回笼。
    如玉的肤色因回忆而渐渐红透,想到他张狂而野性的掠夺,想到他们汗水交织、气息交融的情色画面,她忍不住害羞伸手捂住双颊。
    真是羞人,这儒雅俊美的男人,平日总是一副温文儒雅、谦和有礼的彬彬君子样,可一旦到了床上,每每变成一只散发着野性与掠夺的狼,让她时常嘤语哀求却仍不肯饶过她。
    明明她在跟他生气,这男人却用下流手段来“恳求”她的原谅,真是过分!
    想到这里,她不禁握拳朝他捶了下去。
    不料拳头却在半途遭人拦截,他双眼未睁,已先逸出笑声,“娘子,还在生我的气啊。”
    她当然生气,他那样堂而皇之地抱她入绣阁,整日未出,白痴都知道他们在里面做什么,这让她日后如何再面对葛府的人嘛!
    “你我夫妻,鱼水之欢本是常情,有什么好难为情的?”他手上微微用力,再次将人扯回怀中。
    “放手。”
    “本王真是爱极了怀抱娘子入睡的感觉,很香艳。”
    她因他口中的“香艳”两字再次爆热,“放手啦。”
    “怎么了?难道是娘子不爱为夫?”他故做哀怨。
    “我渴了。”
    “是为夫的不是,来,我扶你起来。”
    拥她在地上坐起,从桌上倒了杯茶水,递到她唇边。
    “娘子请喝。”
    见他这般献殷勤,再想想他当时逗弄她的话,葛飞花心头的最后一丝火终于消失无踪,张口喝了那杯茶。
    将杯子放回桌上,他将她搂抱在胸前,伸手按在她的小腹上,带着一丝希冀地道:“你说这里会不会已经有个小生命?”
    她的手情不自禁也抚上自己的小腹,迟疑着,“会吗?”
    “娘子是在置疑为夫不用功吗?”他微恼。
    听到身后男人的愤怒之声,她聪明的没再呛声,“或许真的有了。”
    “那等下到驿站,我们找个大夫来瞧瞧。”他立刻兴奋起来。
    “王爷一一”她好笑地拍了他一下,“查不出来的。”
    “为什么?”
    她红着脸,低若蚊蚋地道:“我们圆房不过十日光景,喜脉按说不会这么快显现的。”
    是他一时乐晕头,忘了考量时间这个问题。唉!
    “希望快点有。”
    “王爷如此想要孩子吗?”她忍不住蹙眉,若她肚皮始终没消没息,他是否也会像其他男人一样,以“无所出”而再纳新妾?
    他将下巴搁在她的肩头磨蹭着,声音低沉而性感,“不是这个原因,我只是一直在想,如果我们生个女儿的话,我把她教成你这般性格,到时是这丫头像你一样震住岳父,还是我掌控局面的胜算较大。”
    “无聊。”半晌后,她只能挤出这两个字奉送他。
    倾身在她颊畔落下一记轻吻,他笑了,“不要多想,我不会对三妻四妾有兴趣的!真爱一人便已足矣,本王的心也只容得下一颗心。”
    她因他最后一句而动容,一抹幸福的笑靥在她美丽的脸上绽放。
    强盗这一个职业,历朝历代,屡禁不绝,所以他今天会遇上,也实在是没什么好吃惊的。
    看看身边的妻子,叶闲卿眼中不由得笑意加深,“看来娘子对此场面也是见怪不怪。”
    “出门在外,遇上几次强盗打劫,正常。”
    “但能像娘子这般泰然以对的闺阁女子,毕竟不多。”
    “不多不表示没有,那只是天下男人对女子的偏见罢了。”只要给机会,她相信女子的表现不输男人。
    他聪明的不再就这话题继续探讨下去。在这讲究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时代,像他妻子这样特立独行的女人,本就不多,这不多的花儿更确定刺儿多得很,想要摘花更要小心莫被花刺扎到。
    “这是临行之时驿站官员孝敬的当地名吃“一品糕”,娘子快尝尝。““当地名吃?”
    “难道不是?”
    她笑了,“我来往京杭两地数年,倒不知此地竟然有此名吃,刍真孤陋寡闻啊。”
    “娘子……”不需要这样含沙射影吧,牠对这些确实不如她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