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奸夫赢妇 > 第25页
    靠在他怀里,楼西月百无聊赖地看看茫茫沙漠,忍不住叹了口气,「我们什么时候走出这片沙漠?」
    「快了。」
    「你以前来过大漠吗?」
    「嗯。」
    「来干什么?」
    「找人。」
    「找谁?」
    他低头看她,「家师。」
    「你师父跑到这种地方干什么?」
    「见人。」
    「然后?」她学他两个字说话。
    「失踪了。」这次他用上三个字了。
    「失踪?」楼西月来了兴趣。
    「嗯。」
    「你找了多久?」
    「三年。」秋鸣风望向远方的目光变得深沉,师父当年是赴谁之约,他至今仍不清楚,但人确实是消失在这片茫茫大漠上。
    见他情绪低沉,楼西月安慰道:「别担心,令师一定会吉人天相,说不定现在只是在哪个你不知道地方隐居罢了,像我师父就是啊。」
    「嗯。」他也如此希望。
    光线一点点暗下来,他们找到了处歇脚的地方。
    这是个无星无月的夜晚,四周一片漆黑,只有他们所在的这座避风山丘后有火光闪动。
    听到脚边有个微的声响,楼西月毫不犹豫从头上拔下替子刺了下去。
    「哈,抓到了。」她笑咪咪地将穿在簪子上的蝎子拿下来,换到一根细柴枝上架到火上去烤。
    秋鸣风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继续往火里添柴。
    不论是乌金刀,还是这支定情簪子,在她的手上,都会给人一种暴殄天物的感觉。
    沙漠夜间潜伏的各种危机,因为同行的人是她便成了一种平淡。
    楼西月非常热中于抓捕各种生物,对她来说,这是这趟塞外之行必不可缺少的一项娱乐。
    整天面对看寡言的丈夫,她觉得自己到现在还没崩溃,实在得归功于她性格过于开朗。
    楼西月专心在附近的沙里找寻生命迹象,而秋鸣风则埋头搭建两人睡觉用的简易帐蓬。
    他搭好帐蓬的时候,妻子正盘膝坐在火堆前,津津有味地吃着她抓到的猎物。
    秋鸣风揺头。
    「真的很好吃啊。」
    「会有毒。」
    「有我在,你如果还能中毒那就真是笑话了。」她撇嘴咕哝。
    「西月。」
    「嗯?」
    「蛊王真的不在你身上了?」其实他一直怀疑蛊王还在她体內。
    笑咪咪地倒进他怀里,她睡巴了两下诱人的红眉,道:「当然不在了,那么麻烦的东西,凭什么让我在受了三百六十刑鞭后还要负责保管它。」
    「是吗?」
    「你什么意思?怀疑我吗?」
    「嗯。」他毫不犹豫地点头。
    「嘁,你还是我丈夫吗?老怀疑我。」她忍不住朝他龇牙,露在牙外的半截蝎子让秋鸣风不着痕迹地避开了目光。
    楼西月仰躺在他怀中,望着黑漆漆的夜空,突然有点怀念故乡。
    「当年如果不是师父掳劫了我,我本以为自己会当一辈子的圣女,直到生命结束。」秋鸣风拥着她,静静地听她说话。
    「师父教会我许多东西,带我看过许多东西,我其实一点也不恨他把我从教內掳出来。」他知道她没有说谎,如果恨,她不会留在邪医隐居的地方迟迟没有离开,那是因为怀念。
    「我有想过回教,倒不是想继续当圣女,只是想把蛊王还给他们,蛊王是我们苗疆的圣物,允其是我体內的那只,它虽然不像传言中那样可以返老还童、起死回生,但还是有许多玄妙之处的。」
    秋鸣风并没有追问是何玄妙之处,每个人都有自己不能说的秘密。
    楼西月清脆悦耳的噪音平缓地在这一方天地回响,给这寒冷而寂静,甚至有些恐怖的沙漠之夜增添不少的柔情暖意。
    相偎相依的两条身影构筑成一幅绝美的影像。
    沙丘上留下长长的几串脚印,很快又被新的黄沙所掩盖。
    秋鸣风牵着骆驼走在妻子身后,看她在沙地上不时的探险着。
    突然一只沙地蜥蜴从楼西月面前窜过,她马上追了过去。他不疾不徐地跟上。
    「秋鸣风……」
    妻子的喊声从前面传来,他丢开骆驼,几个起落便到了她身边。
    趴在一个被沙漠风昜侵蚀成半月形的岩石底部,楼西月一脸的困惑与好奇,看到他过来,她招招手,指着底部露出的一线细缝给他看。
    「什么?」
    她伸手在细缝那里戳了戳,沙子很快漏进去,她一本正经道:「我觉得这下面是空的,那只蜥蜴跑进里面去了。」
    秋鸣风回过头去牵骆驼,若在这片沙漠中失了坐骑,那他们夫妻两个可就辛苦了。
    他再次过来的时候,妻子正望着一个地方傻站着。
    「这是什么?」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秋鸣风也不由得瞪大眼。
    那是一个黑漆漆的洞口,就在刚刚那块岩石的底部。
    「我就到处敲打的挖抠一下,然后就出现这个了。」楼西月一把抓住他的衣袖,「我们要不要进去看看?」
    最终,夫妻俩小心翼翼地进了洞。
    越走越深,渐渐有了台阶,最后他们竟然听到地下水的声音。
    对视一眼,他们加快脚步。
    这是一座地宫,甚至有不少的尸骸散落在地。
    而且不只是死人,似乎还有活人,因为有的地方明显经常有人走动,他们顺着一条人为踩出来的痕迹一路寻过去。
    终于,在尽头看到一座石门。
    秋鸣风示意妻子走开,仔细找到开敌机关后转动。
    当石门缓缓开启后,他们听到一道沙哑而又嘲讽的声音,「怎么,这次你提前来了啊。」
    他一个箭步冲进去,一贯清冷的声音多了起伏,颤抖而狂喜,「师父」
    「风儿!」
    在石室最里面,一个衣衫槛楼、毛发蓬乱的老人被粗大的玄铁链锁在石壁上,他的活动范围只能到石室的三分之三处。
    墙壁角落有个水槽,水是从外面地宫里的地下湖引过来的,以确保老人不会渴死。
    秋水剑出鞘,一阵铁器相击的铿锵声,但锁着老人的铁链上只是多了几道的深痕,并没有断裂。
    「没用的。」云隐老人揺头叹气,「这是用精钢玄铁打造而成,秋水剑虽利仍不足以砍断它。」
    「乌金刀呢?」清脆的声音插进他们师徒之间。
    「乌金刀?」云隐老人看向那个跟着进来的紫衣少妇,目光终于落到她当发饰插在发誓中的乌金刀,「邪医的女弟子。」
    「乌金刀可以吗?」云隐老人笑了,「你可以试试。」
    「好哇。」
    乌金刀也没能一下切断铁链,但它划出的痕迹比秋水剑要深得多。
    秋鸣风接手,用力挥了下去。
    砍断铁链后,他忍不住开口想问师父。
    云隐老人挥挥瘦骨怜嶙的手打断他,「先离开这里再说。」
    秋鸣风便闭上嘴,背负起师父当先开路回到地面。
    尾声
    「魔教教主!」秋鸣风的拳头握紧。
    又是这个人!
    一切真相大白,魔教教主竟跟云隐老人是旧识,当年他邀云隐老人到沙漠一聚却使计囚禁他,利用他帮自己精进武学。
    楼西月一边翻烤着架上的蛇肉,一边感叹,「我跟这个教主还真是有缘。」
    对她的话很感兴趣,云隐老人问道:「此话怎么讲?」
    「你看啊,他想方设法找出我来想得到拜月教的蛊玉。然后,我因力实在很想看看这个害我差点小命不保的家伙到底是什么德行,便千里迢迢来到塞外。」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又道:「你的宝贝徒弟担心我身上的伤,故意挑了条错路走,我又贪玩,在抓蜥蜴时跑到地宫上方,一时好奇上窜下跳而误触了机关,然后我们就找到了你。」
    云隐老人听完,不由得哈哈大笑,「是呀,如此说来,你跟那老魔头确实是有缘。」
    「还是孽缘啊。」楼西月觉得自己挺无辜的,从始至终,她都是被动的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