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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4.男人的好胜心

    假期最后剩的两天, 温成闲着没事带温暖就近爬了个周边山,山底还有个温泉汤池,据说现在都已经不对外开放了。也不知道托了谁的关系, 温成还能订到一套楼上楼下一整套的独门房子。

    两人一上一下地分层单住,偶尔聚在一起吃顿饭。

    到京市鉴定翡翠的人已经回来了, 鉴定证书都已经打包送到了张秘书那。想着是过节,顾忌赵美娟的心情, 温暖暂时按下没提。虽然她现在什么都没说,但赵美娟这几天的心情还是[rou]眼可见的不好。这次爬山泡温泉都没有跟着他们一起。

    要是搁在平时,温成指定得多摇几个人。但现在刚祭拜完温爹,他也没那个心情呼朋引伴, [cao][cao]收拾了下就带着温暖离了家。

    兄妹两结伴出行,但头两天也没见两面, 基本都是各玩各的。他们住的地方有个年代稀罕物——电脑, 温成得了趣, 玩的相当上.瘾,开着空调躲在屋里都不愿出来。

    温暖这几个月也是忙的不行,出来玩就基本没再开手机,躺在床上都能睡个昏天黑地,早就把亲哥给忘到了一边。

    两兄妹就这样保持着两天见不了一面的另类度假, 直到约定爬山那天。

    一大早,五点多, 温成就拍门把她给活活拍醒了。

    过了中秋,海市的天气就已经算入了秋。清晨五六点多的空气都带着初秋的凉意,温暖刚开窗,就被猛地灌了[kou],凉的浑身一激灵, 连咳了好几声。

    五点多的空气,还真不是一般人能闻的。

    温暖极其不理解,洗漱完坐在餐桌旁,看着温成的眼睛都极其朦胧。

    “山是会跑吗?”

    他们做什么要起这么早?

    温成怕她丢,把能找到最亮颜[se]的帽子盖在她头上,还用力地往下按了按。

    “山不会,但太阳会。大小姐,上次是谁因为晒伤而掉眼泪,哭了整整三天。”

    温爹在的时候很忙,有一年要去南边谈生意,刚好赶上暑假。温爹就把他们都给带着了,一家几[kou]都跑去海边踩了几天的[lang]。温暖那个时候还小,顾头不顾尾,戴个帽子却露着两条腿。

    回到家,一照镜子,哇哇大哭,一家子人都得下去哄她。

    出去晒伤,那能是温暖的错吗?

    当然不是。

    温爹做事历来公正,铁面无私地就把所有责任给按在了温成身上,不分对错,不讲道理。

    温成辩解都无门,只是遗憾那年海市没个六月飞雪。但从那以后,温爹那么木讷的人都开始关注出行的天气,还会戴着老花镜跟赵美娟一起去给她选那种说是能防晒、美白的洋玩意。

    赵美娟有时候都会吃醋,说温爹当年都没给她挑过几身衣裳。由此她还跟温暖延伸,可别听男人说的那些鬼话,他们最疼的永远还是跟自身最相关的孩子。

    温爹不善言辞,只会挥着手说“瞎说”。

    那时温暖只会笑,跟温成一起走在后面,看温爹研究商场的立牌,不大好意思地拉起赵美娟的袖子,带她去挑衣服。

    一晃已是时光里,千娇万宠长大的小姑[nai][nai]再也没有因为夏天毒辣的太阳而哭过。

    再后来,温爹走了,这事温成就记在了心里。早在不动声[se]间,他便扛起来家的责任,努力着使一切都保有着原来的样子。

    温成隔着帽子又揉了把温暖的头发,见她不说话就知道也是想起了往昔。

    “赶紧吃饭吧。”

    早点出发,也能早点回来,他们出来的时间不短了。

    温暖起的太早,吃不了两[kou]饭就放下了筷子。温成可没温爹的细致温柔,极其粗鲁地往她塞了[kou]的[ji]蛋,就给扯出了门。毫不夸张,就是用扯的。

    温成只给她手腕上绑了个绳子,一走一扯地像在拉着个箱子。

    只不过,这个“箱子”会说话——

    “哥,你知道我上一次那么早睁眼是什么时候吗?”

    他们刚走到山脚底下,旁边的陆续有几个人都是早起登山的,各自做着登山前的准备。度假村的经理拿着名册满脸笑地走向他们,挨个对了下人脸。住在这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但凡出了个事,都不是他能担待地起。

    温成不耐烦他们帮忙,自己拎了个包,扯着温暖让他们检查,并不走心地回答她问题。

    “知道,你刚出生的时候。”

    “...温大成,”温暖踩了下他鞋面,隐约能听见旁边传来的几声笑,期间夹杂着一道有些[shu]悉却又极其陌生的男人语调。

    “温哥。”

    温暖转过头就看见旁边格外[shu]悉的几个人,赫然就是那天跟江家兄妹吃饭遇见的李强他们。李强初开始都没认出来温暖,温成背对着他们,整个人几乎都是挡在了她面前。

    只是觉得声音有些[shu]悉,直到听见温暖喊名字,他才分心看了下,一看就笑了。

    温成虽鲜少来,但毕竟是跟江果一道的。李强怎么可能会不了解,他径直走过来。

    “温哥,咱们可好久没见了。”

    “是有点时间了,”温成站直了,胳膊虚挡着温暖,倒是很给李强面子,打了个招呼,“李老板。”

    “温哥抬举。”

    做他们这一行的,最喜欢的就是海市有钱人,尤其是那些有钱大方还没人管的二代少爷小姐们。温成之前也落不到李强眼里,只是最近温家势头太强了。

    无论是江边广场的搭建,还是温成跟祁庭之的合作,都在海市范围能掀起来了不少的风[lang],引了不少人的注目。

    李强自然不是个两眼不闻的瞎子,笑着看向温成,心里有着自己的打算。他跟温成搭了两句话,而后,视线一扫,又落在了站在他旁边的美女。

    相当[shu]悉。

    “江..小姐?”李强是故意的,江家几个女孩他都查过,照片没一个能对上的。

    江果嘴里向来没一句实话。

    温暖轻飘飘地看了眼他,又移开视线看向他身后,盛渊正背了个偌大的双肩包。

    李强其实已经能猜到温暖身份了:“好久不见啊。”

    但温暖却又跟上次一样,全程不做搭理。

    明显是看不上他。

    在他KTV开了一家又一家后,已经没有人能再这么直接明显地朝他露出这幅表情。谁都不喜欢伸着脸给别人打,李强现在更是不愿意。

    偏着他又拿她没什么办法,江果和江辉那天都明确露出了护犊子的样子。还有...常家,温大小姐这段时间收购报社可谓是相当顺利。那些[yin]暗官司瞒得了其他人,可瞒不过他。

    温家大小姐,不简单啊。

    “温哥,一会儿咱们一起?”

    温成敏锐察觉到温暖的不喜,笑都没了:“不用,我们走得慢。”

    “我们也慢,我那个妹妹小琪,你知道的,她到现在都还没来呢。”李强就是个热粘皮,没有台阶都能自己造台阶,根本不在乎他们开[kou]说了什么,“太阳都还没出来,咱们一起也好有个....”

    “你妹妹还没来?”温暖看他,眼睛从上到下扫过,“所以,你是想让我们搁这等她?”

    她就差把“你是个什么东西”写脸上了。

    李强没等爬山就先喝了一肚子的气,扯了下嘴角:“哪敢,哪敢。”

    小丫头片子。

    他强压下眼底的情绪,想给她些教训又觉得还不到时候。他现在正是结[jiao]人脉的时候,不能轻易得罪。

    “温小姐误会了,咱们相遇就是有缘,彼此都是朋友。我也可以先陪二位上山,咱们边爬边等也一样。”

    “没说笑,”温暖伸手招呼旁边的经理,葱白的手指晃在李强眼前,“李老板不是说我是江小姐吗?怎么查我还查出了两种姓?李老板水平似乎不太行。”

    温暖直喇喇地点出来,没给他留丝毫面子。拿着文件夹走过来的经理都忍不住朝李强看了眼,没想到这些有钱人还都挺奇怪。

    李强:“.......”

    她两句话噎得李强脸红脖子粗,一度有些呼吸不上来。但偏着这事又不是他能反驳的,毕竟他确实做了,还做的不那么光彩。

    李强笑都快端不住了,看了眼温暖,眼里逐渐认真起来。

    恰在此时,一道年轻女孩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坐着度假村的观光车下来了个年轻的女孩。

    “三哥,盛哥。”

    温暖正跟经理沟通上山雇佣人员的细节,听到动静微微抬了下眼,随之就闻到了一股香水味。

    有意思。

    她目光平平地看了眼盛渊,又落到那个女孩身上。不肖多想便知是她前几天逛街偶然碰见的女孩。那时候,女孩也是跟着盛渊一起。

    路边摊后,温暖还一度以为盛渊会没什么时间去工地。可没想到,他硬生生做工做到了九月底,满打满算干了小半年,还领走了她发的节礼。

    但领完就辞了职,现在估计是正跟李家姑娘打的火热。

    “要那么多人跟我们一起上山做什么?”温成看她划了四个人,还觉得有点累赘,“这山也不算高。”

    就像李强那样的身材,又矮又胖,也不过只喊了两个拎包的小弟。

    温成年轻,多少觉得有点丢面。

    温暖直接跟经理拍了板,果断干脆地定下了,说地很直白:“那你是打算背我下来吗?”

    她现在身体绝对没有后世强,上山容易下山难,她总得给自己留点后手。最关键的是,她不放心李强。

    跟那种人在同一片空间,没点人手温暖都不放心让温成上山。

    她宁可花点钱,全当享受了。

    温成看了眼不远处人高马大的几个男人,又想了想自己还算可以的身体,终是没有再出声。

    用钱能解决的事就不用再等着考验他们纸币轻薄的兄妹关系了。

    温暖要了个凳子坐在[yin]凉处,一边让经理去喊人,一边耐心地看着李强他们四个人一步一步地往上爬。

    温成见她真不走,也就摘了帽子卷起来扇风:“我可告诉你啊,你再这么折腾,一会儿太阳可就出来了。”

    话算这么说,但温成也没有走的意思,很不讲究地一屁股坐在地上,轻声嘀咕了句。

    “离他们远点也好。”

    李强那种人离得太近了没什么好处。

    温暖看他一眼:“你也知道他们?”

    “陪小果进去过两回。”

    温成是温爹一手带大的,最开始挣钱的时候学的第一课就是见识贫穷。跟那群兄弟住大通铺待了那么多年,温成太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温爹从不教他大道理,但他却曾亲眼看着自己同铺的兄弟为了几块钱的加班费而给管排班的组长洗了一个月的衣服,里衣袜子都是他洗的。

    温成震惊极了,一度以为他那个兄弟是脑子进水发烧烧糊涂了。

    加班费又不多,贪这个便宜做什么。

    他兄弟就一边洗衣服一边跟他讲:“我爸就是个赌鬼,打走了我娘,远嫁了我姐,还卖了我弟,我得攒钱把他们都给赎回来。”

    从那时候起,温成就对钱有了具象化的认识。他也就知道了,有些东西是不能碰的。一旦碰了,毁的就是一家人。所以,他从不玩任何游走法律边缘的东西。

    温暖“哦”了声,又轻声问他:“那你感觉他们能一直做下去吗?”

    初开始的上山是一条斜路,盛渊就走在李家兄妹后面,背了个沉甸甸的双肩包,一看就是很得李强信任。

    温成伸脚踢了下她:“别乱看。”

    待温暖收回视线,又开始盯着温成看的时候,他才忍不住招了。

    “有市场的生意,肯定是能一直做下去。但你要问人,我就不知道了。”

    李家又不只李强一个,那家KTV也不全是李家的。

    海市有些消息都是互通的,比如他们罐头厂这两年要死不活的时候,他们在生意场上不落好也就算了,温成出去玩摩托或者陪江果去看别人打拳,也不会有现在那么得脸。

    人都是这样,一贯喜欢踩高捧低。

    温成其实多少能听到一些信:“他们家比较特殊,李强老子跟其他人是异姓兄弟,产业都是他们几个老不死的在管。别看现在人人都喊他少东家,他也只能说是比较看好的一个。”

    所以,李强现在才会想着巴结讨好江家、他又或者是其他能够给他提供助力的人。

    “根系庞大,关系错综。”温暖总结。

    温成揪了根杂[cao]:“算是吧。”

    温暖没再说话,只是在想那天拳击场的事,到底是李强自己主导的还是他们整个家族的选择?

    李家无异于刀尖上起舞,可盛渊真的能想明白吗?

    他又会做些什么?

    温暖想不出来,但她现在多少明白了为什么江辉和温成都愿意给李强几分面子。那是一群踩着红线的亡命之徒,非必要都不会想跟他们起冲突。

    她轻轻舒一[kou]气,是真觉得盛渊这次可能是遇上大麻烦了。

    就是不知道这个劫是她蝴蝶煽来的翅膀,还是上辈子盛渊也这样经历过?

    34.男人的好胜心

    “吓着了?”温成起身活动了下,“别担心,有你哥呢。”

    温成其实并不担心得罪李强,李强毕竟还不能代表李家。

    这就是李强的死[xue]。

    他们这群靠着厂子起来的实干家跟李家还是不大一样,他们有自己的商会和人脉。

    动不了李家,但不代表动不了李强。

    谁都不可能让他亲妹吃亏。

    温成拉她起来:“走吧,大小姐。你喊得人已经到了。”

    爬山向来是个苦力活,温成跟她又都是个没经验的,一天都没锻炼,上来就直接开干。

    别说是温暖,就是温成到半山腰都开始喘。

    “歇、歇歇。”温成坐在块大石头上,喘着气,手里还接了个随行人员给的小木棍,戳着脚边的泥土,就差戴个黑墨镜敲着碗,沿街行骗了。

    “哥,”温暖撑着伞,看向亲哥,很是担忧,“要不我找个中医给你看看吧。”

    一行上山六个人,怎么就他哥喘成这幅样子?

    多少有点虚。

    温暖习惯[xing]地把这事安排给随行人,让他们找张纸帮自己记下来。刚好她让人从京市请来的医生估摸着也快到了。

    温成要脸不要尾,拄着拐,摇摇[yu]坠地就要站起来。

    “谁虚了,我好着呢。”

    说着,他略微忧郁地看了眼温暖,而后就一意孤行地朝前走。

    “温小姐?”旁边领头的男人问她。

    “跟上去。”

    温暖依着靠背,撑着伞,示意抬轿子的四个人跟上亲哥。

    她最多也就爬了二十米,身体确实不行,出虚汗,而且地也脏,白[se]的运动鞋眼看就要成黑[se]。

    温暖从不难为自己,一路让人抬着上来了。

    温成早就不锻炼了,久坐办公室,往上爬都是咬着牙不想让温暖瞧不起自个。也是真邪了门了,那四个男的跟不知道累一样,抬着个轿子都没听见个喘。

    男人的好胜心一下子就来了。

    剩下一半路程,温成根本不待停的,咬着牙根登了顶。好巧不巧地又遇见了李强一行人,李强比温成还虚,整个人瘫在亭子里,呼吸进少出多,不愿意挪窝。

    李琪也是坐在亭子里,手里拿了盒自带的水果,正跟站在外面的盛渊说话。盛渊[jing]神一直都很警备,目光四处看着,远远就看见了那个亮眼的太阳伞。

    他都不用再看第二眼,眼里就忍不住带了点笑意。

    这大小姐。

    “盛哥,你明天真没时间?”李琪看向不远处的堂哥,笑吟吟开[kou],“我那几个小姐妹还等着你来替我们发牌呢。”

    盛渊出生的村里又穷又偏,早几年管得严的时候,周围就经常会有各种玩闹的场子,玩家多是县城来的。再后来,政府不查那些了,外来的玩家少了,但他们村附近的场子还是被人接手下来了,十里八村的男人经常都会来。

    风气极其不好。

    盛渊就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出淤泥而不染”是不可能的,他也做不到。家里负担大,他也聪明,不三不四的东西,多少都会些。

    李琪就很喜欢他来发牌。

    盛渊只是致歉,不再重复理由。

    李强坐起来,任由跟上来的小弟点烟,目光朝他们这边看了眼,端了副好哥哥的架子,语气教导。

    “小琪,盛渊是有大用的。”

    李琪笑了声,并不搭话,戳了个盒子里的水果,用劲儿过大,连串两个。

    李强啧了声,还想再训她两句,就听小弟说“温总到了”。

    “腾”地一下,李强就站起来了,满脸都笑出了褶子。

    “温总,又见面了。”

    温成没工夫搭理他,勉强站到山顶,先喊人给他拿水。

    “水水水。”

    一[kou]气灌了大半瓶,眼睛才感觉能聚了神,勉强同李强敷衍了两句。

    亭子里,跟着温家兄妹上来的人忙拿纸擦干净亭子里的座椅,又马不停歇地垫了个坐垫,扶手和石桌都给再三擦干净后,温暖才勉强坐了下来。桌子上摆着带上来的水果和凉饮,还有人给她扇着风和现切水果,不知道还以为她是来度假。

    李琪虽觉得有点过了,但多少也有点心动,主动跟她搭话。

    “还好温小姐不是自己爬上来的,不然,爬这一程真是要累坏腿的。”

    这座山还没怎么开发,路极其难走。

    温暖摇了下扇子:“是吗?”

    “可不是,”李琪指了下自己的脚腕,像是聊天般开[kou],“温小姐看我这脚,刚走就给崴着了,一路都是单腿蹦上来的。真是要命。”

    她眼馋温暖的轿子,实在不想靠自己两条腿给走下去了。他们来往的人都虚伪顾面,她话说到这地步,一般人都会把轿子让给她自己下山或者是坐在亭子里等他们再上山抬。

    李琪做这种事向来驾轻就[shu],现在乐意巴结她的人可不少。

    “这山刚爬了一半,下山还那么远呢。又没条能直走的路,靠我这单腿蹦估计能蹦到明天早上,也不知道我这条腿还能不能要了。”

    “是啊,李小姐可真倒霉又可怜。”温暖像听不懂她说话般,扇子遮嘴,笑着跟旁边人聊天:“爬个山都能伤了腿,却还既不报警又不通知山底老板,想靠着自己的顽强地要单腿蹦下去,真是海市楷模。”

    “感动海市,没李小姐我都不看的。”

    旁边男人被她一笑晃了眼,削苹果的水果刀都用钝了,果皮顷刻断在了石桌上,只会附和她。

    “是,是,我也不看。”

    几句话说红了李琪的脸颊,她瞬间就站了起来,伸手指着温暖。

    “温小姐过分了吧!”

    轿子不借就不借,何必冲着她[yin]阳怪气!

    温暖扶了下扇柄缀着的玉环,微微晃了下扇子,眼睛看向李琪,刻意的停留了她脚上两秒。

    “李小姐,这是好了?”

    李琪哼了声,对温暖彻底没了好脸:“没好,但不敢劳温小姐关心。”

    “可惜了,”温暖目光遗憾,“我还以为我三两句治好了李小姐的腿疾,能收一面李小姐送的‘在世华佗’的锦旗呢。真是遗憾了。”

    李琪算是体会到山底李强的感受了,跟温暖待到同一个空间里都觉得空气稀薄。

    她深吸两[kou]气,确定自己现在得罪不起温暖,扭头出了亭子。

    晦气。

    温暖朝李琪遥遥一点,旁边的男人大步跟了过去,气音如钟:“李小姐,您慢点蹦,可别错了脚,山底指不定都有记者蹲着呢。”

    记者?

    谁家的记者敢报道她的事?

    李琪答都显得掉价,走了两步,却倏忽回头,亭子里的温暖眉眼含笑,脸[se]如常。

    温家是不是也有两家杂志?

    借着李琪回头的功夫,盛渊也才将将朝她的方向看了眼。

    大小姐从不知得罪人为何物,还悠哒哒地晃着扇子,盖不住的骄横。

    “温小姐,”李琪知道家里情况,深运一[kou]气,压着火又走了回去,“我以为我们会是朋友。”

    “那要看李小姐的意思啊,”温暖抿了[kou]茶,既没有要李琪坐的意思,也没有因她站而有丝毫不安,“我不喜欢别人算计我,更不喜欢别人把我当个傻子耍。”

    李琪心下权衡,默了两秒,两手捧上茶壶,亲自给她倒了杯茶,赔了罪。

    亭外的李强目睹这一幕,下巴差点没惊掉:“温小姐,可真是个有本事的。”

    他那个妹妹可不是个好招惹的,温小姐够有胆的。

    温成手指拧着瓶盖:“算不上有本事,只是不能吃亏。”

    “我们温家人都这样,”他看向李强,兀自笑了,“李老板体谅体谅。”

    李强笑容渐渐收了,又在温成平静地注视下再度张开。

    “好说,好说。”

    ——

    中秋国庆一过,时间就来到了九月底,赵美娟跟林夫人还有来往。

    现在的节点距离温暖六月重生,已经过了将将四个月,但温暖站在人行道上的矮台阶上,还是不太适应九十年代的生活,总会觉得生活节奏太慢了。

    汽车很少,列车极慢,邻居总是极其热心擅聊,跟她[shu]悉的生活完全颠了个样。可慢也有慢的好处,生活都像是含着五感的立体,就如她现在正对着的那家临街卖馒头的小店铺,里面拥挤着下班路过买主食的行人。

    在当下,如果今天他们家想吃馒头,开车或走路可以到任意哪片小区门[kou]都能及时卖到热气腾腾刚出笼的大馒头。可要是二三十年后,再想吃个馒头就只能去超市买成袋封装好的,放在橱柜或者保鲜区位置。[ri]期倒也新鲜,只是拿出去的时候多半都是凉的。

    也只能是凉的,热的馒头也不好装袋。

    多少缺了点现在的烟火人气,馒头都是冷冰冰的了。

    温暖已经很少见这种卖馒头的小店铺。江果拎着两瓶汽水从桌球厅里出来,走出来见着她对馒头铺子发呆还有些纳闷:“怎么,你想吃这个?”

    “嗯。”温暖真过了马路,打算买一块钱的馒头,留着晚上就菜吃。

    江果很是稀奇地跟着她,越发觉得看不透:“你晚上真吃这个?不跟我们一起出去吃了?”

    “不了。”

    江果今天约她去桌球厅,搁包间里教了她一下午,温暖勉勉强强学会了怎么握杆。只是里面隔音不好,空气沉闷压抑,她有些受不住,便想着出来透个气。

    遇见卖馒头的了想着买点回去就家里菜,温成这两天基本也都在家吃。

    温暖心思多,最近都打算刷刷亲哥的好感度。

    “小果姐,你晚上有事吗?”温暖把钱递过去,笑着邀请她,“要不跟我一起回家吧?我家阿姨做的饭还可以。”

    “啊...”江果很意外,下意识推拒,“这不好吧,我都没提前说。”

    “没事,我们家统共也没几个人,不用太客气。”温暖跟江果其实相处很好,两人关系远比上一世亲密,“我还没邀请过你来家里,就当来玩了。”

    她没想干涉温成的私生活,只是习惯地把玩得好的朋友带回家。

    江果其实一直都很想去温家,但她跟温成毕竟[xing]别有差。温成是不可能邀请她来家玩,不是关系不铁,只是但凡传了出去,都觉得不像话。

    温成是没脑子,但不是没分寸。

    但跟温暖一起回去就没那么多顾虑了。

    江果搓搓手,情绪还有些激动:“我是不是要备点礼物?你妈妈喜欢什么?”

    “不用,小果姐,什么都不用准备,我一会儿提前跟我妈妈打个电话。”温暖眉眼弯弯地安慰她,“其实我家里人一直都挺喜欢我邀请朋友来家玩的。你就跟去你朋友家一样,我们不就是朋友吗?”

    “但我也没怎么去过我朋友家。”

    除却害羞别扭的情绪,她也是真的没经验。年少见父母比较少,都是家里阿姨带大的,阿姨怕担责任,不喜欢她随意去别人家,更别说请别人来家里了。

    那一堆都是个富贵人家的孩子,万一磕着碰着,都是他们的锅。

    所以,江果越长越乖戾,有段时间甚至都算得上极其叛逆。

    现在也没好哪去,只是她不喜欢露在温暖面前,只感叹了句。

    “你爸妈可真疼你。”

    其实从小就这样,温爹和赵美娟似乎还格外开明,跟温暖所有同学的家长都不太一样。他们不怕麻烦,也不嫌小朋友们闹腾,总是很有耐心地陪他们玩到最后。小温暖一直都以这样的父母骄傲,他们家从小都是孩子们的秘密游乐基地。

    陪着江果选了几样水果,拒绝了她的冰棍投喂,温暖含笑听着她长吁短叹地羡慕,突然涌上一阵恍惚。

    她看着藏着密密麻麻一整筐冰棍的筐子,想起来年少不知忌嘴的小温暖。

    会不会有一种可能,温爹和赵美娟鼓励从小温暖带同学来家玩,并不是因为他们喜欢待客[jiao]朋友,而是她小时候身体素质太差,怕她年纪小不知道忌嘴,干脆就先下手为强,把她和她的小伙伴都圈到了他们家里。

    温暖转着镯子的动作蓦然一顿。, ,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