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誓,快点,我们也去拿彩虹棒棒糖!”扮蝴蝶姐姐的方蝶信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抓着她就走。
    “蝶信,你要棒棒糖做什么?”被拖着走的陶惜誓纳闷的问。两个大人去跟小朋友抢棒棒糖,很丢脸耶。
    “我们家的小宝宝要的。”
    “小宝宝?”才一个多月大,他会吃棒棒糖?
    “你是他干妈,帮帮忙,替小宝宝要到一个棒棒糖。”把她推向排队等拿彩虹棒棒糖的小朋友人龙长列,方蝶信却往后退。
    “蝶信你要去哪里?”别丢下她,要丢脸,两人一起才有伴。
    “我偷溜过来的,那边还有小贵宾在等我,你一定要排队帮小宝宝拿到彩虹棒棒糖。”挥挥手,蝴蝶姐姐展翅飞去。
    陶惜誓一脸尴尬,亦步亦趋跟着越来越短的人龙走向大黑熊。
    发觉面前的小朋友已经拿到彩虹棒棒糖,快乐的跑走,她才知道轮到她了,回头一瞧,身后已经没人在排队,大家的目光焦点全落在她身上,这情景,说有多尴尬就有多尴尬。
    最糗的是,大黑熊手中的彩虹棒棒糖已发送完毕。
    “呃,没关系,没有就算了。”她低着头,羞窘不已,转身想走。身后却突然伸来一只毛茸茸熊手,手上有一大把用彩虹棒棒糖包成的花束,她瞄一眼,粗估这一大束帮糖糖花,少说也有百来支的棒棒糖。
    在围观众人的惊呼声中,她机械式地回头,看着身后的大黑熊,用呆愣的眼神询问:给她的?
    这么一大束彩虹棒棒糖,她若收下,不知道会不会被方才排队的小贵宾们群起围攻?
    但更惊吓的事情发生了,大黑熊突然跪了下来,双手捧着花束献给她——
    她骇得脑袋一片空白,猜想自己该不会是在作白日梦。她每天窝在正医生家无所事事,白天没事的确唱睡觉,作白日梦也是常有的事……
    就在发愣之际,她已收下棒棒糖花束,还下意识地的说了声,“谢谢。”
    大黑熊陡地站起,吓了她一跳,突然一阵优美的音乐声响起,她的手被胸手握住,他一手搂着她的腰,另一手拉着她腾空的手,随着音乐声旋转舞动,这感觉不陌生,之前在新房内,天问也拉着她的手一起跳舞过……
    她倏地抬眼,定睛细看,只见黑熊眼圈里的那双眼她再熟悉不过,是他,是他没错!
    “天问……”眼眶内水雾陡升,薄薄雾气瞬间凝聚成豆大的水珠,热滚滚滑下脸庞。
    她早该知道是他,他高人一等的壮悍身材世间少有,在一群小朋友中,巨大挺拔的他活像来到小人国的格列佛,他是熊老板,理所当然装扮成大黑熊,他们的定情物是彩虹棒棒糖,所以他才会选择发送彩虹棒棒糖给小朋友……
    “是你,对吧?”仰首凝视那双深邃黑眸,泪水扑簌簌的流。
    “是我。”
    伸着毛茸茸的手帮她拭泪,她滚烫的泪水像是流进他的心头,烫疼了他的心。
    他轻轻地将她压向胸膛,圈住她的身子,下颚抵在她发顶哽咽。
    “惜誓,好久不见,我好想你。”
    两人紧紧相拥,借着泪水无声倾诉一个多月来的思念。
    在管室长和方蝶信的指示下,一大片长长的木板围篱将他们和其他人隔离,重逢的喜悦、重逢的泪水,全部留给他们夫妻俩慢慢去品尝——闲人勿近。
    “原来,我在蝶信家吃的那个硬邦邦麻油杜仲炒腰花是你炒的……”当一盘色香味俱全的麻油杜仲炒腰花端至眼前,陶惜誓才恍然大悟。“所以,你早就知道我在正医生家?”
    难怪他没发出“协寻逃妻陶惜誓”的广告,还一天到晚窝在公司。
    战天问嘴角高扬,“还好你现在才猜到,要不,我可能真要发布寻找逃妻的广告。”
    她羞捶他一下。
    昨天他在云上将她领回家,两人把话说开后,她才知道自己在医院醒来的第一天他不见她,不是因为气她怪她,而是自责……是她误以为他在责怪她和梁守志见面,间接伤害了小Baby,才气得不想见她;而他,和她想法正好相反,他甚为自责没将真相告诉她,才会害她为公司的事担忧,失魂丧魄,不但出了车祸,还失去了肚里的孩子。
    她觉得愧对他、愧对战家,他却揽罪自责,正值伤心地两人因误解而分开了一个月。
    再相见,才知彼此有多想念对方。
    “吃看看,我特地为你重新用心去学的。”夹了一块腰花送入她嘴里,他的目光舍不得离开她。“本以为我在国外骑单车旅行这些年,煮饭炒菜对我来说不是问题,没想到要炒这腰花可不能马虎,得下点功夫。”
    那天,他只是想让杜仲和腰花和久一点,这样药才能发挥到极致,又炒又焖,少说焖了半个钟头,一掀起锅盖却黑得彻底,管管家一看,额上冒出三条黑线却不敢直言,加上食补当然是要趁热吃,所以一起锅,他马上请管管家送过去,孰料两个钟头后,管管家去收盘子,整盘几乎原封不动被退回,他疑惑的吃了一块黑腰花,当下低咒了半天……
    “天问,谢谢你。”他的用心,令她感动不已。“不过,我已经吃了一个月的食补,身体已经养壮,不需要再吃了。”但今晚这盘很用心又好吃的爱心食补她是一定会把它吃完的。
    她又吃了一块腰花,也夹一块给他吃。“真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换他夹一块给她,在她咬住一半,另一半尚未吃进嘴里时,他飞快地低首和她抢食,两人一同把爱的腰花吃完。
    趁她低头羞笑,他一把将她抱坐在大腿上,她惊得低呼一声,脸上红晕更浓。
    “惜誓,以后我们俩心里有什么想法一定要跟对方说,我不要再和你分开了。”搂紧她,思念比黑咖啡苦上百倍,他已尝到那种说不出的苦涩,绝不再试。
    纵使后来蝶信探出她逃离的主因不是气他,反而是怕他责怪,他也没马上接回她,因为小产也是需要坐月子的,蝶信建议让惜誓在她家住满一个月,把身子调养好,有什么话一个月后再说。
    所以,他等足了一整个月,任相思侵袭五脏六腑,不敢贸然去见她,就怕她还没做好见他的心理准备,扰乱她调养的心绪。
    一天的思念,等于啜饮十杯加糖的黑咖啡,一整个月,他浸泡在三百杯黑咖啡的苦涩中。
    “我也是。”眨了下眼,陶惜誓将头轻贴他胸口,“以后就算我做错了事,让你气得想打我屁股,我也不会……离家出走。”
    “真的?”
    “嗯,是我不对,就算你气得想骂我、打我,我也不可以不说一声偷偷离家出走到别人家去住,以后我会面对事实,和你好好沟通……”仰首看他,她眨眨眼,“可如果你真的很生气也不要打我,要是真的气到忍不住,可以打我一下屁股,但要轻一点。”
    “那我现在就先来试一试。”他摩擦掌,跃跃欲试,让她有点小害怕。
    “轻、轻一点喔。”她站起身,翘起屁股。
    他的大掌从半空中用力挥过来,在她翘臀的最高点前倏地停住,改以花瓣飘落的力度轻贴上两团浑圆蜜臀。
    “惜誓,你的屁股变得有肉多了。”一个月的食补总算没白费。她窘得低呼一声。
    他扬唇,再度抱她坐回腿上,亲吻她一下,“我怎会舍得打你,疼你都来不及了。”
    “以后你说什么我都听。”她相信,这世上最疼她的就是他,他说的每字每句都是出自于关心她,从今而后,她一定会听。“如果我有听你的话不跟梁守志见面,那我们的小Baby……”
    他吻住她的嘴,不让她再提伤心往事。
    “都过去了。”战天问搂着她,握住她的手,以轻松玩笑的口吻说,想淡化她心头的忧愁,“我想小Baby一定是嫌你屁股没肉,他不喜欢身上没两两肉的人当他妈咪,所以他暂时跑回天堂去,现在你的屁股浑圆有肉,我想,他一定迫不及待想跑回你的肚子当你的小Bab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