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在义大利工作,回来度假,过两天我就回义大利。」若不这么说,改天他如果心血来潮想亲自上门道歉,到时她得一下装男、一下装女,不把自己搞疯才怪。「总裁先生,你说你在外面喝酒,你告诉我地址,等会儿我哥出来,我再告诉他。」
    一听到他在外头喝酒,她甚是担心,万一他喝醉乱呛人,到时怎么被打死的都不知道。
    抄下地址,关上手机,没时间磨蹭,保贝儿把衣服穿好,急匆匆出门去。
    照着掌尚勇给的地址,保贝儿来到一家夜店门前,战战兢兢进入,还好里头没有她预料的翻桌打架情景,倒是力大无穷的那个人,正在和其他客人比腕力。
    「还有谁要和这位客人比腕力的?没有的话,这位客人就是今晚的大力士,由本店招待一杯
    Ammdtheworld环游世界。」
    第五章
    没有人敢再上前,酒保立刻递上一杯ammdthe world,他竟然端起一口就喝了大半杯,还剩一半,是因为见到她来,才停下的。
    「保俊,你真的来了。」
    哦,满身酒气的家伙!「三少。你会不会喝太多了?」虽然他看起来还不太醉,但那身酒味浓到说不定一点火就会浑身起火。
    「这点酒,小意思。」掌尚勇把剩下的半杯递给她。「保俊,来。这杯胜利之酒给你喝。」
    「我不要……」推挡着,她不喝烈酒。
    「对不起,这我已经喝过了。」以为她不想喝他喝过的,他遂向酒保说:「给他一杯……保俊,你想喝什么自己点,我请客。」
    「我不要,谢谢。」她向酒保摇手拒绝。「三少,明天一早要开会,下午还要到南部去……」
    「南部……对,我要去垦丁,我要去冲浪。」
    「不,不是要去冲浪。」这人八成醉了。「我们要去高雄和客户签约。」
    「我不要去高雄,我要去垦丁,我要去冲浪。」掌尚勇举杯,仰头就将杯中酒饮尽。「再来一杯。」
    「好,去垦丁,去冲浪,但是你不可以再喝了,马上回家去。」等他真的喝挂,就算用拖的她也拖不动他。
    「你排得出时间?」掌尚勇愣望了她一眼。
    唷,还不是真的醉咧!
    「我、我尽量。」
    望着他的眼,他眼底浮现的一抹童真,令她心生不忍。她知道他是属于大海的一条鲨鱼,如今被关在水族箱,局促一隅,说有多不自在就有多不自在。
    她没办法在既定的行程内排出时间,但又不忍见到他失望……
    今晚他来此买醉,也许是心中郁闷,难以舒展。
    「保俊,你没办法对吧?」嗤笑一声,掌尚勇自我安慰,「不要在意,等我大哥回来,我就自由了,要冲浪,随时都可以,不差这个时候。」
    没想到他还真看得开。
    保贝儿差点想摸摸他的头,以父亲的口吻赞许他「尚勇,你长大了」。
    虽然和他共事的日子不长,但她看得到他游移在大男孩和大男人之间,那种渐进的改变,说真的,她很感动。
    「他妈的,我叫你再给我一杯酒,你给我端到哪里去了!」
    这句话一出口,完全破功,亏她还兀自感动他的成长,不到一秒钟,他又再度跌回不成热的掌尚勇。
    保贝儿尴尬地向酒保陪笑道歉,还好见多了形形色色客人的酒保并不在意。
    「大英雄,想喝酒,我请你。」旁边一个男人,递了一杯酒给他,还不忘抛个媚眼给他。
    「我为什么要喝你的酒?」把酒推回去,掌尚勇没好气地睨他一眼。
    「大英雄,你好MAN,人家想和你做朋发。」那人隔着衬衫轻抓他的手臂,一脸垂涎爱慕样。
    「放开你的手!」掌尚勇用才把他的手挥开,但他越是这样,那人越想缠他,手被挥开,索性整个身子靠过来,看来也是醉客一名。
    「滚开!」
    想不到男人也会耍花痴!在那人被推开不死心又想黏回掌尚勇身上之际,保贝儿适时跳进两人之间,扮走争风吃醋的「男人」。
    「你要是再来缠我男朋友,我就……就拔光你的头发!」装娘,莲花指全都使上,最后再下猛药,换她黏上掌尚勇。「亲爱的,我们快走,这个人好讨厌哦,他干么一直摸你,人家生气了啦!」
    想黏他的那人见他已有「男伴」,自讨没趣悻悻然离开另找伴去,而没心情再喝酒的掌尚勇,也和保贝儿相偕离开。
    走出夜店见他不语,她赶忙解释,「那个……刚才事出突然,我才会那样……你不要见怪。」
    「当然不会。」他站在原地垂头不动,好半晌才抬头。「保俊,我醉了,头有点昏。」
    他往前走一步,身子有些歪斜。
    「怎么不早说呢?」她及时扶住他。
    原来他是醉了。她还以为方才她的行为让他误会,心中有疙瘩,他才一直不语。
    「我送你回家。」
    拦了计程车,扶他坐上车,她陪着他回家。
    说是回家,并不是回掌家,而是回到他在公司附近租的公寓。当上代理总裁,他常忙到很晚,不想睡总裁办公室的休息室,要回家又嫌太远,索性在公司附近租了间公寓。
    公寓不大,但守卫森严,能在繁荣市区闹中取静尤其难得。
    保贝儿扶他进房间,躺上床之前,他随口说了一句,「保俊,你就睡这里,明天我们一起上班。」
    见他醉成这样,她想明天一早他肯定宿醉头痛,而且已经三点多了,等她回家入睡说不定近五点,一早他若没到公司,她还得再来一趟……来来回回,浪费时间和精神,索性今晚就睡这儿吧。
    这里只有两间房,她走到另一间,打开一看——空的?
    没有床、没有任何家具,是要她睡地板吗?而且卫浴设备附设在他房间,所以说,如果她想洗澡,一定得到他房里。
    睡觉她可以睡沙发,但洗澡……
    房内传出啪嗒声,以为他摔落床,焦急推门一看,她险些尖叫出声——
    掌尚勇明明醉到已入睡,干么突然脱光衣服?原本穿在他身上的村衬衫,此刻离床好大一段距离,也许是他脱下后随手用力一丢,勾到摆设的艺术品,一起摔落到地。
    只见他的手在西装裤上摸索一番,解开皮带、拉链,原本裹在西装裤下那双看似随时会迸裂西装布料的粗壮双腿,在她双眼瞬也不瞬下,看到了它赤裸裸的一面,那古铜色的肌肉线条,壮到令人……她不禁吞了一口口水。
    意识到自己直盯着全身只着一条内裤的掌尚勇,她窘到两颇发热。
    床上有个人。活脱脱是个猛男,而且是又高又壮的猛男。
    「呃——」他的手在干么?
    不会吧,连内裤也要脱?难道他有裸睡的习惯?
    瞠目,一会儿,幸好内裤没脱,她松了一口气,但他的手却伸进里面抓了抓,停住,然后……睡着了?
    保贝儿整个人僵在原地不敢动,怕一出声会惊醒他,两人都尴尬,好半晌后,确定他真的睡着,她才蹑手蹑脚离开房间。
    躺在沙发上,方才那一幕「猛男脱衣秀」,清晰印在她脑海,尤其最后他的手一直放在内裤里没抽出来——
    哎呀!她干么一直想这个?翻个身,她不禁替他冒冷汗,如果她真的是男的,又是爱男生的同志,方才说不定会真的扑上去……那修长壮硕的大腿肌肉,真的令人……
    喂,保贝儿,你干么啊,饿羊想扑狼呀!
    抓了抱枕闷住头,她必须赶快入睡,才不会想入非非,明天她还得早起伺候房里那个宿醉的猛男。
    猛男……
    翻身、翻身、再翻身……左翻、右翻……
    望着墙上的壁钟,四点、五点……五点半……她的眼皮才渐渐阖上。
    当保贝儿再度睁开眼,只觉得精神不振,全身酸痛,侧躺面向沙发上椅背的她,盯着白色沙发椅背恍神了片刻,想起凌晨送总裁回来,自己就在他家沙发上「借睡」了一下,当然那幕喷鼻血的猛男脱衣秀她也没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