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蓟哪里不对劲了?我也想知道。」花菖蒲不是没发现二妹最近有些怪异,只是她不常在家中,很多事都不知道。
    当然,如果答案的来源是花番红的话,她会自动把资料东减西扣,再打个对折的。
    对于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老六,花菖蒲了解得很。
    「呃……」花番红偷偷打量大姐的表情,采查她话中的真实度,考虑着该怎么回答比较妥当。
    「大姐不觉得,二姐除了最近脾气暴躁之外,还很常发呆?」想了想,花番红觉得有大姐当盟友其实也是不错的。
    「是有点。」花菖蒲同意。
    「对啊、对啊!」一得到附和,花番红的胆子大了点。「所以我想二姐一定是有什么心事,而且还是很严重的心事。」
    「有可能。」花菖蒲点点头。
    「大姐也这么想对吧?」花番红兴奋之情不在话下,拉着花菖蒲直嚷着。
    「最近发生了什么事吗?」花菖蒲问。
    「不知道啊,我在猜是不是店里怎么了,不然就是有男人。人家不是常说,恋爱中的女人才会这么阴阳怪气的吗?」花番红很大胆的推论。
    其实她满想杀到店里去一探究竟的,只是最近适逢期中考,大姐和二姐都千交代、万叮嘱她不准出门,要好好的在家看书;无奈之余,她也只有每天在家里思索,毕竟违逆两位姐姐是不会有什奸下场的。
    花菖蒲瞥了她一眼,没有答话,脑中浮现那日随二妹一同去找她的男子。
    看来八九不离十,祸首就是那名男子了。
    「大姐,妳不觉得吗?」看花菖蒲不说话,花番红着急的问。
    开玩笑,这可是她很有把握的推测耶!虽然没证据,可是她相信一定是这样。二姐一定是有了喜欢的人,才会这么魂不守舍的。
    花菖蒲深深的看了妹妹一眼。
    「番红,妳书都看完了?」
    「啊?」花番红一愣,随即乌云罩顶。
    完了,大事不妙!
    「如果没看完,妳还有这等闲工夫管到蓟身上去?」花菖蒲淡淡的瞥过她心虚的脸。
    「我现在去……我早就想去了……」花番红干笑着,不给花菖蒲有再开口的机会,连忙开溜了。
    花菖蒲也不拦,目送着她离开后,转而看向客厅中呆坐的人。
    看来,是该好好注意一下二妹了。
    第七章
    在花家,姐妹们比较常见面的时间,并非晚上而是清早或下午。毕竟经营的都是「特种行业」,日夜颠倒似乎是无可避免的。
    正午时分,也是老大花菖蒲与老二花蓟的第一餐。
    两姐妹齐坐餐桌前,花菖蒲也就直问了--
    「妳最近有事烦心?」
    以往两人共进午餐,总是会聊些公事或者是讲到妹妹们的教育问题,可是最近的花蓟时常默不作声的盯着自己的碗,偶尔还会石化,让人怀疑她是吃到睡着了吗?
    「啊?」花蓟回过神,摇了摇头。「没有啊!」
    心事?那个男人又没什么好想的!
    花菖蒲定定的看着她,直切核心。
    「是上次那个男子的关系吗?」
    「不是。」稍嫌过快的回答,连花蓟自己都愣了一下。
    花菖蒲心下明了,答案其实是肯定的。
    「我……」看到大姐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花蓟难得的红了脸,急忙想开口挽回,又不知道该解释些什么。
    「不要紧。」花菖蒲沉稳的安抚。看着二妹难得的慌乱,就算再有兴味她也没表现在脸上。
    花蓟咬着下唇,不知所措。
    她并不明白自己在心慌些什么,她明明就没做错什么事,有什么好不安的?
    可是,她却不敢直视大姐的眼……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事的话,记得妳不缺姐妹。」花菖蒲点到为止,继续用餐,仿佛刚才什么也没提过。
    花蓟缓慢的点了点头,也继续动筷子,只是心中的那份撼动,却怎么也停止不了。
    她到底怎么了?
    ###
    这天适逢寒流来袭,出外的人们莫不是一件件的厚重衣物拼了命的健身上塞,就怕冻成了冰人。
    但在这样的天气中,SpringPub目依然是座无虚席,完全没有冷场。
    耿火炎大步的踏进店中,有如识途老马的和店内的员工微微一笑,直直的往那标着「非工作人员勿进」的门走去。
    而店内的员工早已习惯了他这「过分」的举止,不但不阻拦,反而还面露笑容,有的甚至会出声打招呼。
    「耿哥,今天比较早耶!」吧台的小武在耿火炎经过的时候朝他一笑。
    不管别人怎么说,他可是很崇拜耿火炎的,看蓟姐对他的不同待遇就可知道耿火炎不是省油的灯。说真的,先前那些追求蓟姐的男人根本只能算是软脚虾,光气势就输耿火炎一大截。
    什么叫作男子气概,学学他吧!
    耿火炎眨眨眼,没回答他的话
    今天的确是比较早,因为他今天有个重大的计画。
    相信待会儿店内又要不安宁了。
    想到后果,耿火炎不但没有畏怯,反而觉得有趣。
    他真的等不及要看看花蓟会怎么反应了。
    不过不管她怎么反应,反正最后他会达成目的的,他坚信。
    带着笑意,他推开那扇「非工作人员勿进」的门。
    「滚出去!」花蓟头也没抬的说。
    会不敲门直接跑进来的野蛮人,除了耿火炎之外她不作第二人想。
    「看都不看就叫我滚?妳好狠的心!」耿火炎自己找了位子坐下,熟稔得有如自己的地方。
    「你会照办吗?」花蓟抬头,一看到他就想到自己被扰得一团乱的生活。「如果会的话,我可以加个请字。」
    只要能让他滚出她的视线范围,花蓟相信自己能够容忍一下,对他稍微的假以辞色。
    虽然那很难,但是总比天天对着他好。
    「别这么说,客气就不像妳了。」
    耿火炎笑笑,一副宽宏大量的样子,看得花蓟一把无明火立起?
    「你又来做什么?」一样是按捺不下脾气,花蓟又说出这句经典的「欢迎词」,附带一记白眼。
    「既然妳都问了,我当然要把这个惊喜跟妳说。」
    耿火炎咧嘴一笑,开心的样子让花蓟头皮发麻。
    「惊喜--」她拉长了话尾。「对我而言,从你嘴巴里头说出来的任何事,都只能算是惊吓。」
    惊「喜」?哼!他说得好听。
    「惊吓就惊吓,女人就是这么小心眼,差那么一个字也要斤斤计较。」耿火炎不以为意的挥挥手,一副忍让的样子。
    花蓟只觉得气闷极了。
    这男人,一定是故意出现来气她的。
    「没事就滚出去,别留在这儿碍我的眼。」果然对谈不到五分钟,花蓟的第二句经典名句又出现了。
    「妳的话真的有够没创意。」耿火炎听得有些腻了。「偶尔想点新词吧!别老是这几句话。」
    「不喜欢听就别来!」花蓟双眼喷出怒火。
    一见到他,她的情绪就只有两个字:失控。
    耿火炎丝毫不在意的笑了。「火气还是这么大,妳当心脑溢血、心脏病齐发。」他很好心的提醒。
    「我没你那么多毛病!」
    「哦?还真是看不出来。」闹够她了,耿火炎一把抓住她的手,顺便拿起她挂在一旁的外套。
    「走吧!」
    走吧?走吧?走去哪儿啊!
    「停!」花蓟扶住桌沿,不肯跟随他的步伐。「谁说要出去了?」
    她最近的工作进度奇差无比,全拜他所赐,现在居然又来打断她办公,他真当她很闲或是废人吗?
    「没人说,不过我就是来带妳去玩的。」耿火炎耸耸肩,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走吧!」
    还走吧,他真的以为他是谁啊?
    不对,他以为她是谁?随招即来的,她长得像他的女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