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好。”美瑶把假单放在桌上,然后转身离开特助办公室。
    十五天?艳真的以为他能等上十五天吗?好不容易才让艳承认两人之间的关系,她这一躲,八成在考虑休掉他,毕竟她的个性就是讨厌麻烦。
    葛无优绝对不接受这种结果,只是……她会去哪里?
    才思考著,桌上的视讯装置忽然传出讯号——是日本发讯过来。
    很好,非常之好,好端端竟然让山田春子跑到台湾来胡闹,这个驭……真是很欠骂!
    葛无优火大地开了视讯,准备喷火。
    至于艳……等他找到她,她就知道了!.
    咦?
    孟春艳忽然打了个哆嗦,掏掏耳朵。
    她怎么觉得……好像有人在骂她啊?
    “大姊,你打算在我这里住多久?”孟夏浓将儿子抱在怀里,一边哄著他睡,一边问道。
    那天离开公司后,孟春艳没回家,反而直接跑到二妹家住,目的当然是不想让葛无优找到她,而选择住浓浓家的原因,当然是因为浓浓不会念她、不会找她吵架,可以让她在她家尽情赖个过瘾。
    不过说真的,赖了几天,人还真的愈来愈懒,愈来愈不想回公司看到葛无优。
    “我不知道。”孟春艳斜趴在沙发上,懒懒地回道。
    刚刚和小谦谦玩得太开心,一洗完澡,疲累戚就出现了,好想睡觉。
    “可是,你这样搞失踪,他会很著急的。”大姊来投奔她的第一天,孟夏浓就知道所有的事了。
    她们四姊妹,除了还在学的四妹住老家外,上头三个各住各的地方,这是孟家父母为了训练女儿的独立想出来的办法,只要年纪一过二十,就得搬出去,自己打工、付房租、赚生活费等等。
    “他不会太著急的,这几天他应该会很忙。”忙著解决山田春子的事。
    “大姊,我想……葛先生还是会很著急的,因为他喜欢你。”自己的女人不见了,男人不可能不急的。
    “他著急,我疗伤,谁也不吃亏。”孟春艳打了个小小的呵欠,整个人窝上沙发。
    疗伤?孟夏浓一听,忍不住笑出来。
    “大姊,你哪需要疗什么伤?”她根本就没受伤。再说,她住在这里三天,每天跟小谦谦玩得不亦乐乎,心情愉悦得不得了,哪里像在疗伤!?
    “一个我认定是男朋友的人突然冒出了个未婚妻,还是经过家人同意的,他等于是欺骗我耶!我怎么可能不伤心?”一想到这里,她就觉得自己应该随身携带手帕,假装喷一下泪,以表达伤心的程度。
    “大姊,你才不是因为山田春子的出现伤心,虽然你平常随性惯了,可是如果这件事是真的,你才不会躲开,反而会好好教训那个花心男一顿,顺便怂恿那个未婚妻悔婚,让花心男两头空。你会什么都没说就躲开,一定是心里在想什么事。”不愧是二十多年的姊妹,孟夏浓对自家大姊的个性可是相当了解的。
    “好吧,我的确是在想一些事。”对自己的妹妹,孟春艳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直接承认了。
    “大姊,你在想什么?”孟夏浓好奇地问。
    “我在想,是不是一定要像山田春子那样付出,才叫作爱一个人?我在想,如果我和葛无优继续在一起,最后会变成怎么样?”
    孟夏浓愣了下。
    “大姊,这好像不是什么很严重的问题耶!”有必要就这样躲起来吗?
    “怎么会不严重,这可是攸关我未来的决定耶!”孟春艳振振有词:“如果一定要像山田春子那样委屈求全、退让付出才叫作‘爱’,那我根本不爱葛无优,既然不爱他,就不应该霸著他不放。应该让他去拥有他的幸福人生才对。而,如果我跟葛无优继续交往下去的结果,是走向婚姻,那么我不如趁这个机会分手,免得以后麻烦多多。”
    昏倒!说到底,大姊就是在想理由跟对方分手就对了。可是……
    “大姊,离开葛无优,你不会难过吗?”
    孟春艳表情顿了下。
    “会。”她承认,她对他的确动了心。“可是,人生很多事就是愈拖才愈惨,长痛不如短痛,现在痛一下,总比以后哀怨不完来得好。”
    老天爷!孟夏浓傻眼。这……果然是只有大姊才想得出来的歪理!
    算了算了,她放弃当说客。
    大姊一旦有了某些想法,什么人来劝都没有用,这件事还是留给葛无优烦恼吧!如果他够在乎大姊、如果两个人够有缘分,大姊总是逃不掉的。
    “大姊,我不说了,你自己慢慢想,我先带小谦去午睡。”见儿子睡著了,孟夏浓决定以照顾儿子为先,回房去也。
    孟春艳继续赖在沙发里。
    反正休假还有很多天,她不介意在浓浓这里多住几天,至于感情的事嘛……呵!等销假后再说。
    想的是很美满,可惜有人根本等不到她销假!
    “孟小姐在吗?”大厦的对讲机忽然冒出声音,孟春艳吓了一跳,立刻清醒。
    “呃……在。”原来是警卫。
    “孟小姐,你有一位访客,请问要让他上去吗?”
    “访客?谁呀?”孟春艳问道。
    “艳,你要下来,或者我上去?”对讲机里突然变出一阵沉然的熟悉语调,害孟春艳差点跌下沙发。
    “你……”葛无优!?
    “待会儿见。”对讲机切断!
    孟春艳瞪大眼,睡意全消。
    他……他怎么会来这里!?.
    才三天耶!这男人为什么就找来了?她都还没休息够,也没打算这么快见他,他怎么就来了!?
    啾啾啾啾……门铃声响起,孟春艳抱著抱枕,立刻冲进客房,关门、下锁、装死,一气呵成。
    啾啾啾啾……
    响了第二阵门钤,孟夏浓从房里出来,赶紧开门,免得吵到小谦。
    一开门,却看到一个俊帅的男人。
    “请问你是……”
    “请问,孟春艳小姐在这里吗?”开门的不是让他想了三天的面孔,让葛无优的怒火顿时收敛,礼貌地问,只不过脸色不怎么好看而已。
    找大姊?孟夏浓眼神微闪。
    “你是……葛无优先生?”仔细一看,他的外表很符合大姊的形容。
    身高超过一百八十公分的高大,身形适中,英俊鲜明的五官、冷淡疏离的气质,看起来就很像是一个住在冷冻库里的男人,不过,这个冷冻库里出来的男人,现在可一点都不冷,反而像是随时会喷火的样子。
    “我是。”他点头。
    “久仰。”孟夏浓微微一笑,开门让他进来。“你怎么知道大姊在这里?”
    “你住的地方离她最近,也是她联络人里第一个名单,而且,有她疼爱的小外甥在这里,她整天不出门也不会无聊。”葛无优简短地回答。
    孟夏浓听得笑了出来。
    这男人很了解大姊呢!
    “大姊应该在房里休息,你要等,还是……”
    “我要见她。”三天,他已经等够了。
    “喔。”孟夏浓转身去敲客房的门。“大姊,有人找你。”
    客房里没有任何回应,门也锁上。
    “呃……葛先生,我想大姊她……她在休息。”孟夏浓歉然地道。
    “你有钥匙可以开门吗?”葛无优问。
    “这……”孟夏浓迟疑。
    “我会负责替你更换门锁,请你给我一个小时,别来打扰我和令姊。”说完,他走到客房门口,以一记手刀劈开门锁。
    砰地一声,孟夏浓当场傻眼。
    呃……她该不该报警替大姊求救啊?.
    孟春艳窝在被窝里装睡。
    葛无优走近床畔,瞪著她装睡的脸孔。
    躲了他三天还不够,现在连他在这里,她都要这样不理人。好!很好!葛无优也火了。
    斜坐上床沿,他倾身,“生气”地吻住她的唇。
    孟春艳惊吓地睁开眼,就看见他冒火的双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