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德瞪他。
    “都是你出的好主意。”居然会被人抓到把柄,真是气死他了。
    “开修知道这是自己的疏忽,我以后绝不再犯。”刘开修保证。“现在,最要紧的是赢得这次的选举……”
    暗地里商量的两人,都没发现门外那个一直偷听到现在的人。
    呜……骗人!
    温雷华哭着离开陈长德竞选总部、哭着坐上公车、再一路哭着进公司,哭的两颗眼睛又红又肿,终于走进贺刚的办公室。
    正在听赵维报告事情的贺刚一听到她的哭声立刻往外冲,两手才打开门,温雷华刚好也走到门口。
    “小雷!”贺刚吓了一大跳。“谁欺负你了?!”
    “呜……呜……”温雷华没精神回答,看到他就埋进他怀里,继续很专心的哭。
    贺刚心头立刻燃起一把无名火。
    要是让他知道谁让小雷哭成这样,他不整的那个人哭爹喊娘的,贺刚两个字随便人家倒过来写!
    可是现在最重要的是先安抚小雷,她的眼泪让他心都快碎了。
    贺刚抱起温雷华往沙发里坐,赵维很识趣的收起公文先退下,而且没忘记关上办公室的门,在外面替贺刚挡下一切公务。
    雷华在贺刚怀里又哭了好久,哭的贺刚脱掉西装外套、衬衫也湿了,领带也拿了下来,免得变成“泡水货”。
    她一直哭,贺刚又没办法叫她不要哭,只好一直陪着他,等她哭够就自然会停止了。
    幸好这么一路哭来,在公车上她也哭了快一个小时,所以在贺刚怀中又哭了快半个小时,就哭不出来了。可是她还是很伤心,一直哽咽不停。
    贺刚心疼不已,拿来自己的茶喂她。
    “喝一点。”
    温雷华又红又肿的眼有点看不清楚他,她哭太久了,有点头晕,贺刚拿着茶到她嘴边,她只是凭着本能张开嘴,将水喝了进去。
    贺刚心疼无比的拥着她。
    “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去找他算帐!”他眼里闪着嗜血的光芒。
    “呃……呃……”她打着嗝,无法好好说话。
    贺刚轻拍着她,耐心的等着。
    “陈……陈长德……”她又急吸了好几口气,呼吸很不顺畅。
    “嘘!”贺刚温柔的搂她入怀,让她听着自己的心跳,双臂充满保护的环在她身上,等她渐渐平静。
    久久,她终于止住了低咽,呼吸也变顺畅了,才低哑的开口。
    “陈长德……不是我想像中的那种好人。”她靠在他怀里,觉得全身都没力气了。
    贺刚顿了一下,没有接话。
    “我很崇拜他的,可是,他居然放假消息陷害自己,然后又要害别人,他……他……”
    看她又要伤心起来,贺刚连忙抢过话。
    “兵不厌诈,他只不过想赢而已。对了,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
    “我……我偷听到的。”她小小声的说,偷听毕竟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行为,然后,将她刚刚在竞选总部看到的事都告诉他。
    贺刚听得皱起眉。
    “你不是应该在学校温书吗,为什么会到陈长德的竞选总部去?”
    “呃、我……”她吞吞吐吐,不敢看他。“我温完书,才到那里去的。”
    “真的吗?”贺刚才不信。这小妮子居然敢骗他,真是不想活了。
    “我、我……谁叫你不让我去。”她低叫。“人家担心嘛,所以才想去看看,可是我什么都没有做啊!”
    贺刚瞪着她。
    “我该为你的不听话好好打你一顿屁股。”
    “谁……谁叫你不让我去。”
    “就为了这件事,你哭到现在?”他问。
    “嗯。”她点头,又想哭了。“我从竞选总部离开以后,就哭着上公车,还差点坐过站,一路哭到这里。”
    贺刚败给她了。这种事也值得她哭成这样?真是够了。
    “我一直以为他会是个好人、是个真正关心人民的从政者,结果……结果……他居然把选民当成笨蛋欺骗,好可恶!”
    “他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他抽过纸巾擦她脸上的泪痕。
    “你怎么都知道?”
    “看多了,自然就知道。”他淡淡说道,“记得我说过的——‘权力会使人腐化’再高尚、再美好的抱负,都会在长期的勾心斗角和成功的甜美滋味中变去味道。陈长德没有杀人也没放火,算是不错的了。”
    温雷华蹙眉望着他。
    “他欺骗选民耶,把选民当呆子般愚弄,你怎么一点都不生气?”
    他笑了,很疼爱的揉揉她的发。
    “世上哪有那么多气好生,我只顾得了我想顾的。”
    “就像你去威胁陈长德不能让我失望一样?”她望着他的眼光忽然变柔。
    “你知道了?!”他俊脸微微涨红。
    她点点头。
    “我听到陈长德、刘开修和印刷厂老板的对话,也听到他们和赵维的对话。其实,你可以告诉我的,何必那么费心去威胁别人?”
    “我不想让你知道。”他轻啄了她一下。“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一直维持快乐和单纯,不要知道那些阴谋的事。”
    雷华一听,感动的泪光闪烁。
    “别又哭了。”他拉她入怀,吻着她的眼睑,不让她再掉泪。“刚才你已经哭的够多了,以后不准你再为别人哭的那么伤心。”他略带醋意地道。
    她破涕为笑。
    “这样你也吃醋呀!”她轻抚着他的脸。
    “我是你的男朋友、不久后的未婚夫,不该在乎你的一切吗?”他重重的吻了她的唇一下。“现在我要你答应我,以后不许再对我隐瞒任何事,也不可以欺骗我去做一些奇怪的事。”
    “那些才不是奇怪的事。”她抗议。
    “答应我。”他拉长脸。
    “我——考虑。”
    “考虑?”他的眉重重的蹙了起来。
    “当然呀,如果只有我不能隐瞒你任何事,你却可以瞒着我偷偷做别的事,那不是很不公平?”发泄过伤心,她忽然觉得陈长德的事好像影响不了她了,现在在她心里的,只有贺刚为她做的事。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贺刚会为了她去威胁别人。
    “我年纪比你大?”
    “是啊。”她点点头。
    “社会经验比你充足?”
    “对啊。”她再点头。
    “所以我知道什么事对你是好的,也比你能分辨事情的轻重缓急、是非对错,我也会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对你最好,所以你得听我的话。”
    她要点头之前突然瞪大眼。
    “哪有那回事!”她差点尖叫。“我的事应该只有我自己才能决定怎么做对我最好,而且,我也可以为你着想,你是我的男朋友,我当然也会知道什么事对你才是比较好的。”
    “你还太小。”她太容易被骗。
    “我有一天会长大。”她一点都不让步。
    “你现在根本什么都不懂。”她什么时候变这么“番”?!
    “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我当然不懂。”她擦着腰看他。“如果你肯告诉我,很快我就什么都懂了。”
    “你现在——”
    “只要好好读书,其他什么都不必管。”她不耐烦的接完他要说的话,然后瞪他。“这根本不是理由。除非你答应我,以后什么事都不瞒我,否则我才不要答应你的条件。”
    “小雷!”真是,她就非得把他的耐性榨干才甘心吗?!
    “贺刚……”她忽然转换攻势,改而偎进他怀里,小小的手指在他胸膛前划着小圈圈,“你担心我,我也担心你嘛!我是你的女朋友、以后是你的未婚妻,有一天……有一天会嫁给你,成为你的妻子,你不能老把我当成一个小孩看待。”
    贺刚从来没见过她有这么柔媚的时候,差点吃不消地让自制力完全溃堤。
    不行,忍住、忍住,贺刚提醒自己,她遗只是个女孩儿,根本不知道她这种举动有多惹火。
    “我没把你当小孩。”他一边回答,一边还得抗拒她无心的挑逗,真的是……忍得很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