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就没见,确实很想她。
    中午的她也好看极了,眉眼中间是一片平和,似乎再没有什么事能够困扰。
    突然,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屋子北边出现,似乎是什么东西轻巧落了地,脚步声很快靠近。
    长秋立刻紧张起来,刚想掀开盖头手腕却被身侧的人制住,他条件反射般合拢了膝。
    可另外一只手顺了上来,就从膝上的裙子开始,慢慢上移,移到了中间,很快,那只纤细清冷的手,隔着红色嫁衣勾勒出令人羞赧的形状。
    “不……”
    长秋低头,看不见来人的模样,只能看见那只被嫁衣的红衬得发白的手,还有鼓起小山包的裙子,他抿住发抖的唇,看到那手在顶端停留,他的双膝并得更紧了。
    这时,他被制住的双手放开,而那只手又从腰间攀上,仿佛在研究胸前嫁衣上绣的金丝纹样,又似乎是找到了喜欢的图案,这只手流连在金纹上来回摩挲。
    长秋坐立难安,双手撑在身侧,散开的红色衣摆被他揪出褶皱,腰条件反射似的不住摆动,口中是低低的呼吸声。
    红色布料慢慢濡湿了一个小点,颜色变成了深红。
    “嗯,阿宁……”他喊了出来,又抿住唇,“现在不行。”
    “哎呀,怎么被认出来了……”严宁笑意清浅,像温柔的水漫过耳朵,“不行你还给我留窗户,我要是不进来,这里进了坏人怎么办?”
    严宁说得理直气壮,长秋说不出话,可他的身体和灵魂都知道她在哪儿,一靠近,她的气息就冲进心间。
    “这里是赵府,坏人……除了阿宁怎么会有别人,等等——”长秋握住了她掀开盖头的手腕,“他们说不能看。”
    “你这么好看,当然要看,还要让大家看看。”
    严宁坐在他身侧,想要再次掀开盖头,着急的脚步声从门外由远及近,接着赵念双焦急的喊声。
    “师姐不见了!师姐不见了啊!”
    严宁眼疾手快,立马拽起浑身发软的长秋,躲在房间最隐秘的角落里,只有走近越过书架才能看到这两人。
    “哐当”一声门推开了,赵念双倒抽了一口凉气。
    “啊?!完了!长秋师弟也不见了!”她大喊道,发现北边的窗户是开的,急忙冲出门,“天呐!小师弟被大师姐抓走了!”
    外面响起嘈杂的叫喊声,都在找不见的师姐和师弟,也是即将成婚的新郎和新娘。
    “流氓!他们师姐真是太流氓了!”甚至听到了施青栾的骂骂咧咧。
    “新娘子……”严宁手指抬起长秋的下颌笑道,“在这呢。”
    他被严宁按在墙上,红盖头落在了地上,俊美的面容在这身妆扮下显得娇媚极了,头发全部绾起,纤长白皙的脖颈一览无遗,点点碎发飘落,更显柔和。
    那枚发簪也出现在他发间。
    一切很美好,除了他紧张躲闪的眼神,但这种眼神,更想让人欺负。
    严宁仰头凑近,他慌乱别过脑袋,头上金钗下的坠子发出轻微的响动。
    “不能亲……”他侧头道,“上好胭脂了。”
    他垂着眼,长长的眼睫毛从侧面看上去分外清楚,脸颊和耳根也因为刚才严宁的撩拨,生出羞恼的红。
    那红也和他耳下的耳坠一模一样。
    “那亲这儿……”
    严宁擦过他的唇,从下颌线吻上了耳垂,长秋哆哆嗦嗦起来,身子全靠在了墙上。
    “别喊,长秋,外面有人的。”
    严宁低笑道,嫁衣的金丝裙边从散在地上慢慢上移,落在纤细的手腕上垂成一个奇怪的弧度,裙下红色的布料堆在脚踝,白玉一般的颜色从红里头颤颤巍巍露了出来。
    “嗯……”长秋抿住唇,“不要,阿宁。”
    昏暗的角落里,呼吸声更浓重了。
    他们额头相抵,唇与唇之间仅仅隔了若即若离的距离,长秋的手臂缠在严宁后颈上,他腿中间是严宁硬别进去的膝盖。
    腿有点冷,但两人灼热的呼吸在唇齿边交错。
    氛围太过粘稠,不管是唇边还是手心,长秋似乎难耐不住,几声喘息后,他扬起下颌轻啄了下严宁的唇。
    “亲我吧……好不好……”他音色湿糯极了。
    “嗯?胭脂会掉的。”严宁低笑道。
    “……头发不乱,就可以,”他眼眸里尽是情迷的水雾,可依旧纯真,“我留了胭脂……可以自己——唔!”
    瞬间,严宁猛地亲了上去,长秋脑袋撞到了墙,却也不管不顾探出舌缠绕在一起,双臂箍得两人都喘不上气,可他明明刚才还说不能亲。
    亲吻的水啧声和长秋越来越高的闷哼,弥漫在这个幽暗的角落里。
    为了不让他的头发变乱,严宁保留了一丝理智,用手垫在他的后颈,再次加深了这个吻,唇舌相缠,胭脂混含水渍,抹得到处都是。
    等两人再次分开,各自看着对方通红的唇都低低笑了出来。
    “你会抹吗?”
    “很简单的……抿一下就好了……”
    但严宁似乎还是没有满足,拉下长秋绕在后颈的手。
    “抱好,转过去。”她道。
    她将精致的衣摆统统撩起堆在他怀里,又将他正面对着墙。凉风从身后拂过,长秋害怕了起来,但她的手依旧放在前面,掌心都起了水声。
    “长秋,嫁妆,嫁妆你想好了吗?”严宁在身后贴着耳侧问道。
    “嫁妆……阿宁,得到春天了……”
    “为什么?”
    长秋双手撑在墙上,向下看了几眼,又立马抬起头,吞吐了几口气。
    “是蝴蝶,阿宁,凌风轩还太冷,等春天种上花,再养上蝴蝶……”
    严宁心间发暖,花海确实再美不过。
    她凑近他耳边,“可……比起蝴蝶,你猜我最喜欢什么?”
    “嗯?阿宁最喜欢……最喜欢的……”长秋思索瞬间,“是我……”
    “你说的很对。”
    突然,清脆的声音响起,长秋一声惊呼,接着感觉那件白玉被什么绑住了。
    他低头看去,玉件沟壑下用红色缎带牢牢绑了一个蝴蝶结,而下面坠着的……他看不见,但随着不由自主的上下摆动,再一声清脆的叮铃声响起。
    铃铛。
    “阿宁……我……”长秋不知道该说什么,但他知道严宁此刻的神情,眼眸里定是她独有的单纯与狡黠。
    “嫁妆,长秋。”严宁轻轻点了点粉色小口,“所以,你不能动,这是我的。”
    “嗯!不动……”他道。那铃铛和蝴蝶结都抖了起来。
    他后颈的肌肤泛起粉色,似乎是羞红从内心烧透了,至此为止,严宁还是没放过长秋,她的右手换了地方。
    铃铛阵阵叮铃。
    “阿、阿宁,要到晚上……”长秋扶墙踮起脚尖,腰下意识弯出勾人的弧度,肤如凝脂的圆润尽在严宁眼前。
    “嗯……要先适应一下,毕竟你现在的身体……还什么都没有经历过。”
    严宁认真严肃,似乎这副说辞连自己都信了。
    “所以,所以要晚上。”长秋回过头,顺着严宁的话,“是第一次……”
    ……第一次?
    严宁头顶轰的一声炸响,她感觉要疯了。
    “别说了……”严宁头一回让长秋不要说话,她将额头抵在他颈侧,紧紧抱住他,似乎在缓和内心烧起的火。
    这时,细碎嘈杂的脚步声又从门口冲了进来。
    “小师弟?小师弟还没回来!?”施青栾在门口大喊,“宁月初!你把我们貌美的小师弟拐哪去了啊!”
    “还没回来?”赵念双跟了进来,他们已经在赵府找了一圈了,可连个红色的影子都没见到!
    “师妹,人在吗?不到半个时辰就到吉时了!花轿已经放在东厢房门口了。”萧季业也从屋外走进来。
    “哼!”施青栾甩了甩袖子,“你怎么就看不住呢!”
    赵念双抱起胳膊转头,“师父!你们不是一起看着师姐吗,怎么就只怪我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