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了口气的斯内普满脸写着拒绝:“不必。”
    你看着斯内普,想到你的计划,那股想让别人帮忙做作业的懒劲又犯了,于是灵光一现、心血来潮:
    “真的不用吗?斯内普——教·授。”
    斯内普:!
    他几乎是立刻将手伸进口袋去拿魔杖,但你动作比他更快,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响叮当之势抓住他的右手手腕高举过头顶按在墙壁上,将他壁咚住。
    这个姿势有些难以维持,你毕竟不是自己上辈子那个力速双S的狗der发小,何况十六岁的斯内普比你高了一整个头,你几乎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上。
    灵魂是个四十多岁老男人的斯内普受不得这刺激,哪怕壁咚他的是个小智障。
    他耳根滚烫,强忍羞恼,勉强保持镇定,以当年恐吓哈利波特的态度对你说:“放开,麦克米兰。”
    “那你得保证等下咱们能好好聊。”小智障如是说。
    斯内普定定地凝视你那双一如往常睿智且没有高光的死鱼眼,发现里面依旧干净得出奇,有一种没被心眼污染过的美。
    “……好。”他答应道。
    ……
    斯内普重生了。明明上一秒纳吉尼刚在他脖子上咬了那一口,下一秒他睁开眼睛,就看见不满十岁的莉莉正低头看他。
    “西弗勒斯,你怎么啦?”小屁孩莉莉如是说,“不是说好了要玩过家家的吗?”
    年近四十的斯内普一睁眼就要陪年龄还不足自己四分之一的莉莉玩过家家,因为自己不想扮演白雪公主恶毒继母的角色,莉莉还温柔体贴地把白雪公主的角色给让了出来,让斯内普来当白雪公主。
    斯内普:不,谢谢,duck不必。
    虽然身体已经变小了,心还是一样的累,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他都觉得无比幼稚。他就是《关于重生后青梅秒变女儿我又不想炼铜所以就鲨伏地魔这件事》的斯内普。
    这一世的唯一变数在于那个像曼德拉草一样吵闹的斯莱特林小鬼。自从入学初在火车上碰见后,莉莉就鬼迷心窍地被这个小屁孩迷得颠三倒四,两个小姑娘天天凑在一起写作业,关系好得就差手拉手上厕所了。
    上一世没有尤兰达·麦克米兰。
    斯内普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他对你抱有绝对的警惕。但是相处久了之后,他对一开始警惕的自己嗤之以鼻。
    “西弗勒斯,西弗勒斯,西弗勒斯,西弗勒斯,让我抄抄,让我抄抄,让我抄抄,抄抄,抄抄,抄抄,抄抄。”面对他的死亡凝视,这只金发比格犬腼腆一笑,害羞找补道,“我指的是作业啦~”
    他当然知道指的是作业!不然还能是什么!这种家伙是怎么被分进斯莱特林的!
    果然,这个小孩是个小智障吧,一定是的。
    ……
    现在小智障盘腿坐在地上,毫无戒备心地把魔杖摊在一旁,仰头看他,把自己来自未来的事情吐了一干二净。
    “这是我在书上——我指的是魔法史课本——看到的,”你眨巴眨巴眼睛,撒谎撒得面不改色,“最后伏地魔死了,哈利波特没死,我们都知道了你是英雄。”
    你觉得这样撒谎是有必要的,毕竟斯内普应该不想知道几亿地球人民都在传唱他对哈利波特妈妈爱而不得这件事。
    “我可真贴心。”你喜滋滋地对系统说。
    系统不说话,在你手腕上盘得更紧了。
    斯内普正在观察你,眼神复杂。
    和你认识这么久,他多少也了解你一些。问“你是怎么发现的”或者“你为什么之前不戳穿”根本没有意义,你是个在小天才和小智障之间来回横跳的离谱家伙,之前一直不说可能只是因为懒得,现在说了也可能只是因为心血来潮,和你这种人计较根本没有意义。
    至于“英雄”——
    斯内普对此嗤之以鼻。
    “你需要我告诉邓布利多校长吗?”你眨巴眨巴眼睛,问他。
    斯内普与你对视,许久才开口:“随你。”
    9.
    你没想到让邓布利多知道这一切的契机只是你的日常作死。
    占卜课上,你两眼放空,听着教授讲解如何利用水晶球更加精确地占卜未来命运。教授所有声音落到你耳朵里全都自动翻译成了“阿巴阿巴阿巴”。
    和你坐在一起的莉莉在桌子底下轻轻踢你,才让你勉强集中精力。两秒过后,你的眼神再次涣散开来,睿智无比。
    你对系统嚎:“好无聊啊,没事可干。”
    系统:“那你倒是听课啊!”
    你坐在小凳子上蠕动了一下,伸手进袖子刺挠刺挠系统的鳞片,撇嘴:“可是占卜课真的很无聊。系统,我们放有声小说吧。”
    “什么叫‘我们放有声小说’啊,分明是我放给你听吧。”系统在你袖子里把尾巴甩得噼啪作响,“而且无聊就听课啊!”
    “我想听《哈利波特与死亡圣器》。”你忽略了系统的建议,开始厚颜无耻地点播。
    系统:“……”它不满地在你手腕上轻轻啃了一口,不情不愿,“……好吧。”
    “同学们,现在试着透过水晶球查看你的同桌的命运。”教授一转话锋,眼神犀利地投向你这个眼神空白一看就是在开小差的家伙,死亡点名,“——尤兰达,告诉我,你在水晶球里看到了什么?”
    你正听系统播放《哈利波特与死亡圣器》,系统朗读得声情并茂,还会切换声线,听得你有些上头。
    “伏地魔本来可以把莉莉从摇篮旁推走,但斩尽杀绝似乎更保险一些……绿光在房间里闪过,她像她丈夫一样倒下。那孩子一直没有哭:他能站立了,抓着摇篮的围栏,兴趣盎然地仰望着闯入者的面孔,也许以为是爸爸藏在斗篷里面,变出更多漂亮的焰火,而妈妈随时会笑着跳起来——他非常仔细地把魔杖指在小男孩的脸上,他想亲眼看着它发生,看着摧毁这个无法解释的隐患。孩子哭了起来,意识到他不是爸爸。伏地魔不喜欢这哭声,他一向无法忍受孤儿院那帮小孩子的哭哭啼啼:
    ‘阿瓦达索命!’”
    昏暗的占卜课教室内一片令人尴尬的寂静,教授瞪大了眼睛看你,鼻梁上的眼镜已经滑到了鼻尖,可她太过震惊以至于浑然不觉。
    “天哪!”系统在你的脑海里尖叫,“救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干什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系统的尖叫太过具有穿透力,你一个激灵,大感不妙:
    你怎么跟着系统的朗读也一起念出声了啊!
    这是什么究极社死现场,堪比晚自习偷听音乐还大声哼出声。
    整个教室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你,你尴尬到脚趾当成抠穿地心。
    “我刚才说什么了?”你不确定自己到底跟着系统说漏嘴了几段,硬着头皮问教授。
    教授终于想起去扶她的眼镜:“哦,麦克米兰小姐,我不知道你在预言方面也有天赋。我确实听说过卡珊德拉·特里劳妮的后人在做出真正的预言时也会进入无知觉的玄妙状态,我不知道你……天哪,如果这是真的,我想我得去找校长谈谈。”
    你:!!!
    救命啊,这是什么神级理解啊!
    你连忙站起来,连滚带爬地抱住教授:“不是,教授,你听我解释……”你绞尽脑汁,最终选择放弃,低下头,“要不您还是扣我分吧。”
    低下头时,你的眼角余光瞥到了坐在原地的莉莉。你美丽的红发老婆刚刚被你莫名其妙地下了死亡通牒,错愕异常,她微张着嘴,翡翠色眼睛在眼眶中轻微地震动着,具象化地展示了什么叫瞳孔地震。过了两秒,她回过神来,并没有被所谓预言冒犯到的生气,在发现你在货真价实地感到恐慌后,她站起来,把你往身后挡,对教授委婉地表达担忧:
    “抱歉,教授,尤兰达她似乎精神状态不太好,让她缓一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