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综武侠]天下第一 > 分卷阅读33
    是不如在敝庄稍留一宿,第二日一早再走不迟?”

    曾九道:“不啦,我下晌便走。还请你派几个仆人随我同去,给我提提东西、帮帮忙。”她向水榭外婀娜移步而去,人到帘畔,忽而微微驻足,嫣然回眸道,“大哥哥,回头你来做客,我也会好好款待你的。我走啦,咱们再会。”

    说罢,再不理会欧阳锋表情,施施然自去了。

    若说男女之情,同烹小鲜也没甚么区别。

    瞧着锅里白肉炖熟了,仿佛能吃不假,但离骨酥肉烂、入口即化,还早得很。心急夹一筷子,绝对尝不到甚么好味儿,说不定连这炖肉也压根不喜欢了。

    曾九自觉对欧阳锋也颇有一些了解,甭说她本就不想嫁甚么人,单凭对他的了解也不能就这么嫁他了——

    太容易得手,总会不大珍惜。

    越是辗转反侧、求之不得,却越容易记在心上忘不掉。

    这道理虽不是对谁人都适用,但依她来看,欧阳锋天生脑后有反骨,这话儿放在他身上,准保错不了。你万事顺着他的意,他准不将你放在心上。你忽左忽右,忽冷忽热,时而偏偏左着他心意来,反能使人爱恨交织,欲罢不能。

    至于到头来是因爱生恨,还是爱难生恨,那就看各人道行了。

    曾九既已学通了欧阳锋的牧蛇之术,又心知这块难嚼的骨头不是一时三刻就能炖好的,哪里还耐烦一直呆在白驼山庄,干脆星夜兼程赶回幽谷去了。说到头来,她来到这个世界的目的还是成为天下毒道第一,征服个把男人只是兴之所至罢了,不能当头等大事来办。

    待引着几个白衣奴,骑着骆驼赶到了谷口,只见数月别来,谷中果真照她去时安排,整饬得愈发精致了。重重碧树青石之间,新砌好了错落的青石小径,曾九当先踏径曲折入幽,钻出树林之后,遥遥望见谷底开伐了好大一片沃土,除了耕出了几围药田外,又移栽了许多花草树木,引溪水灌了小池塘,池面上还不知打何处抓了几只野鸭子,正三两一群的凫水。

    她在白驼山庄过惯了豪奢生活,再瞧自个儿地盘便觉着确实有点寒酸,但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眼下牵着骆驼漫步在小池塘边儿,心中也颇感兴味盎然,又向药田更西面瞧了瞧。那头原本便是谷中精舍所在,但此时受缤纷花树遮掩,犹如隔雾看月,瞧不分明,曾九不由微微一笑,对这树林十分满意。

    她来时正是凌晨,此时天光迷蒙亮起,自池边树林中忽而钻出几个黄衫男子来。那几人瞧见池边站着几个牵着骆驼的白衣人,一时没反应过来,高声问道:“甚么人擅闯幽谷?”再走近几步一看,只见当先那体态风流的婀娜少女容光煞人,似笑非笑,正是曾九无疑,不由魂飞天外,屁滚尿流的迎上前来,奉承道:“姥姥回来啦!”

    曾九心情颇佳,随手点了点面容最俊秀的那个,问道:“你是……你是谁来着?”

    那黄衫男子道:“奴婢姓张,张肖云。”

    曾九想了想也没想起来,不由暗自忖度:“白驼山那般气派,我不能叫欧阳锋比下去。往后若要在西域乃至天下扬名,少不了谷中药人维持。人数一多,又须得有人替我管事,总要从这些药人中一一提拔,抬举出几个象样的来。那么往后几年,我只怕不得功夫再四处走动了,该先将这座幽谷经营妥善,待得根基坐稳、声名扬外,再说其他不迟。”

    她想了这许多,却只是一转念的功夫,故而先向张肖云道:“请白驼山的使者用顿便饭,好好招待了再送出谷去。”又向左边儿那个药人一指,“你带他们先把这几匹骆驼上的东西卸下来,轻手轻脚,别坏了我的事。”

    张肖云等人忙哈腰道:“姥姥尽管放心。”

    白衣奴见状,亦纷纷谢道:“多谢曾姑娘款待。”

    曾九本欲往精舍去梳洗休憩,闻言脚步一顿,转身微微一笑道:“对啦,曾姑娘这叫法不大象话。往后叫我曾谷主,若不愿意,就叫我姥姥。”

    白衣奴面面相觑,却着实不敢得罪她,便道:“小人们知道了。”

    曾九这才满意,独自噙笑钻进了池塘后的花树林中。这林中为得野趣,并没使青石铺路,落英缤纷碾在泥中,叫人踏出一条幽芳小路来。穿过树林,忽见几座竹屋映入眼中,篱架上攀着茑萝,簇绕着几丛胭脂雪般的曼陀罗花。

    她正驻足,那竹篱葡萄架子后忽而绕出来一个紫衫药人。那药人与她四目相视,蓦然惊觉,脸上现出又惊又喜,又惧有怕的复杂神色,忙不迭抢出竹篱外,拜道:“奴婢常寿,见过姥姥。”

    这人曾九认得,是当初她从昆仑带来几个药人。

    因他几个跟在她手下听用最久,开荒幽谷时亦十分伶俐肯干,她后来做了撒手掌柜的,一应杂务便也都是他们来办。是以这几人在谷中地位隐隐高了后来者一筹,经她首肯,连衣裳颜色都区分开了。

    曾九嫣然道:“你来得正是时候,随我去后面儿,和我把这段时候的事都讲讲。”

    常寿这便恭恭敬敬的随侍在侧,待二人进到曾九惯常歇住的院子里,他条理分明的将又打外头掳了多少恶棍回来当苦力,雇佣了几多泥瓦匠、花匠整治园林的事一一道来,请示道:“眼下谷中院落已颇齐备,还请姥姥示下,各处该做甚么用处?”说着又面不改色,极为主子考虑道,“新来的那些不懂事儿,眼下是戴了镣铐驱使,还请姥姥赐下药来,好令他们安心。”

    曾九坐下这会儿功夫里,院子里忙得是人仰马翻,好歹算给她上了热茶润口。这群药人本是作威作福、当惯大爷的恶徒,哪里会伺候人的差使,曾九端起茶盏,闻言微微一笑,饶有兴味的细语问道:“你跟着我,竟觉着安心么?”说话间茶水入口,又忍不住默默想道:“我成这番家业,做得是无本买卖,兜里实在没几个钱。等名声响了,得了地方孝敬,好歹得雇个厨子给我做饭煮茶。这茶水煮得也忒难喝了罢!”

    常寿不知她随口一问,忙奉承道:“奴婢以前不懂事,现下跟着姥姥,实在要多欢喜有多欢喜。”

    曾九明白他是奉承,笑吟吟听了便罢。

    待第二日早上,曾九自睡梦中醒来,忽而听到门外有个女子怯怯讨好道:“姥姥醒啦,要不要奴婢伺候梳洗?”

    曾九伸手将床幔一挑,见是个陌生少妇。那少妇自纱幔后瞥见她容光,心神受摄下又是惊讶又是自惭,忙叉手深深蹲福下去,口中道:“奴婢福娘,是常官人在集上买来伺候姥……姥姥的。” 显是没想到常寿口中的姥姥竟是个貌美少女。

    曾九瞧她神色,不由莞尔,心道:“这常寿倒够乖觉。”当下由这福娘服侍着起床,又吃了一顿她亲手做得苏式早点,这才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