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这一切原本就是对方计划的一部分。
    苏执说话委婉,江勉就不那么客气了:“我劝你还是最好离那个谢少堂远一点,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话音刚落,沈嘉禾的脸色就有些难看。
    “谢先生从来没有做出任何伤害过我的举动,我相信你们的话,但我也相信自己看到的。”
    江勉闻言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随你便!”
    沈嘉禾:“....”
    两人话不投机半句多,沈嘉禾不想和对方待在同一个屋檐下,索性和经理请了个假直接带着江勉回家去取欠条协议。
    江勉的电车最终没能载上苏执,倒是带回了沈嘉禾。
    两人一路无言,江勉默默在前面骑车,沈嘉禾则坐在后座上,隔着八丈远的距离,尽可能不碰到江勉。
    两人互相嫌弃,场面倒是也出奇的和谐。
    沈嘉禾虽然有些不高兴江勉随便评判一个人的好坏,但却也并不真的讨厌他。
    这个人大少爷脾气,说话又坏。苏执在的时候像一条听话的忠犬,等对方一走,臭脾气就全都暴露无遗。但是说到底,他们也是为了帮自己,沈嘉禾还不至于那么不知感恩。
    这么想着,他也就不怎么生气了。
    这段时间,谢少堂频繁的出现在自己身边,霸道的逼近两人之间的关系。碍于之前对方借给他四万元钱的恩情,沈嘉禾默许了这种接近。
    然而现在,苏执和江勉的话又让他对这个人升起了一丝警惕。
    说来也奇怪,明明他和谢少堂已经认识了很久,和苏执江勉只不过认识了短短一天。但是莫名的,他就是更愿意相信他们。
    仿佛这种没由来的信任并不是来源于今世,而是隔着时间和空间,让人笃定,他们一定不会害自己。
    电动车平稳的行驶,让原本漫长而无聊的回家路一下子变得短促起来
    沈嘉禾看着江勉默默骑车的背影,这画面让他觉得十分熟悉,就好像自己曾经无数次坐在对方的后座上一样。
    或许,让他觉得一见如故的人并不仅仅只有苏执一人,还有江勉。
    一路上,除了必要的指路,沈嘉禾都没有和江勉说话,他很享受这片刻的宁静。直到,电车在他家门前的那条小路停下。
    沈嘉禾往前走了一步,江勉忽然喊道:“要我陪你进去吗?”
    虽然之前只是隔着窗户隐约看见了里面的人,但是江勉相信,他那个赌鬼父亲绝对不是什么好惹的主。
    “不用了,我....”
    江勉指了指他的领口:“回头再补个创口贴吧。”
    说完,也不等他回应,和他一起进了家门。
    沈嘉禾这样的人哪怕陷在泥潭里,也绝不让自己满身污垢的出现在众人的视线范围之内。
    这样高傲的一个人又怎么会愿意轻易揭开自己的伤疤给其他人看?
    但凡换成是其他任何一个人,恐怕他都不会轻易让对方送自己回家,见到他最狼狈不堪的一面。
    可偏偏,他轻易默许了苏执和江勉推开他心里隐蔽的门。
    门被推开,里面并没有江勉想象中的杂乱不堪,沈嘉禾道:“家里的卫生我平时都有在整理,进来吧。”
    江勉:“要换鞋吗?”
    沈嘉禾笑了一声:“不用。”
    反正不管他再怎么整理,等那个人一回来,家里还是会被搞得一团糟。
    家里没有人,江勉和沈嘉禾都送了一口气。
    “你稍等。”沈父是个不靠谱的赌鬼,东西全部乱扔,但欠条作为重要的证据,一开始就被沈嘉禾小心翼翼的藏在床底。
    他不再犹豫,把这张几乎关系到他未来命运的欠条交给了江勉。
    江勉看了眼赌场的名字:辉煌会所。他微微皱了皱眉头。
    “辉煌会所是黑白两道通吃的会所,不仅设有赌场,还有许多情.色服务,里面灰色收入很多,但能够进入这家会所的人非富即贵。”
    他有些怀疑的看了眼周围的陈设,确定这真的只是一间再平常不过的房子,沈嘉禾的家庭也没有任何过人之处。
    那么,沈父这样的身份是如何能进得去辉煌会所的?除非有人故意引他入局。
    听到这话,沈嘉禾立即明白过来:“你怀疑有人设局?”
    江勉点了点头。
    “还不能确定,但应该差不多是。”
    沈嘉禾的脸色苍白起来:“难怪这一次他赌得这么大....”
    沈嘉禾的父亲平时虽然爱赌博,但由于本身没什么钱,因此金额也控制在几百几千。日子虽然难过,但沈嘉禾一边打工一边上学,勉强还能应付的过来。
    但是四个月前,这个人却突然告诉自己,他欠了一笔四万元金额的赌债。
    这笔赌债几乎压垮了沈嘉禾,尤其是那些时不时出现追债的人,严重影响到了他的学习和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