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有点欲言又止。
选择填空随便写，所有大题都只是列了公式，还是随便写的公式，而且没有代入数据，得这个分数都能说是老师手下仁慈了。
想了又想，越前龙马还是把考试不及格最严重的后果，告诉了塍寺，“你是不是不知道，学校所有参加社团活动，尤其是要外出比赛的学生有硬性规定？”
“什么规定？”
“考试分数必须在及格线以上。”
塍寺震惊：“还有这种事？出去比赛和考试及格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越前耸了耸肩：“所有学校都是这么规定的，倒也不是只有青学是这样。”
“不过还好下周还有一次补考。”堀尾笑完了之后，还是认真地安慰了一下塍寺，“只要夏油你下周认真考试，全都及格了就可以了！你还有补救的机会，就是……”
他面露为难。
“正选每次考试的成绩都是龙崎教练重点关注的地方，这会儿她估计都已经得知消息了。”
“你这次不及格的科目太多了，恐怕已经成为了教练的心头大患。网球部的补课套餐很有可能要落到你的头上。”堀尾打了个寒颤，“你不会想知道那个恐怖的套餐里都有什么东西的！”
越前龙马闻言，也低头看了眼自己唯一一科没有及格的试卷，叹了口气。
他这次为了不接收补课套餐，也是下了大功夫。结果没想到他其他科目，包括最头疼的国文都及格了，最擅长的英语竟然折戟沉沙。
这也怪不了别人。
考英语的前一天，他复习国文复习得太晚了，结果上午第一科考英语的时候，实在没忍住……睡了一整场的考试。
但幸好不及格的是英语，这也就说明他下周的补考是可以轻松考过的。
教练还有乾学长，应该不会把视线放到他的身上。
倒是他前面这个人……越前龙马忍不住露出了和堀尾一样闻风丧胆的表情，估计接下来的一周要喝乾汁，喝到吐了。
此刻的塍寺还不知道自己即将要经历什么。
下午放学训练的时候，龙崎教练特地把所有正选都聚集到了一起，主要说明接下来要给所有不及格大人补课的事情。
他们周末两天还有比赛，所以补课时间只能集中到工作日放学之后的时间。
时间紧任务重，而且还有一个事情就是，他们放学后要去哪里补课。
网球部的活动室倒是有地方，可是地方太小，根本容纳不下八九个大小伙子。
最后还是塍寺看人实在为难，主动帮忙解决了场地问题，他邀请所有人到家里来。
今天塍寺和夏油杰租住的公寓注定要热闹起来了。
塍寺带着一大堆人回家前，先给在家里的夏油杰打了个电话。听到塍寺要把同学带回来，电话那端的夏油还愣了一下。然后才说没问题，又说等会儿叫一些外卖到家里招待客人。
塍寺没有意见。
一大堆人就往距离学校只有一街之远的公寓前进，网球部的大家这才知道塍寺原来就住在这么近的地方，一路上热热闹闹的，直到他们上楼看到了塍寺口中所说的“小公寓”。
有控制不了表情管理的，已经张大了嘴，久久都没能合上。
“夏夏夏夏夏油！”和塍寺有过一饭之缘的桃城武率先开口，指着面前巨大面积的平层，不能回神，“这是你家？！”
“是啊。”塍寺正在换鞋，“你们随便坐。别的不说，这个公寓客厅的面积还是可以的。”
虽说是一厅两室，可塍寺租住的这处一厅两室，都能赶上别家一厅两室的三倍的面积了。
网球部里的人都坐下了之后，玄关处又传来开门的声音，夏油杰拎着一堆外卖袋子走了进来。
塍寺迎过去：“你去哪儿了？我刚刚还想找你。”
夏油杰晃了晃外卖袋子：“我去楼下拿外卖了，配送员没有门禁卡进不来，只能我专门下去拿一趟。”
他笑了笑，又说道，“走的时候还没见你回来，看来是正好错过了。”
“同学们都来了，就先吃点东西吧。吃一点，也好有力气再补课看书。”
网球部几个有名的馋鬼，早在夏油杰进门的时候就闻见香味了。这会儿听到对方手里的那些吃的，居然都是给他们吃的，眼睛更是像狼一样放起来光了。
网球部众人到达塍寺家里的第一站，是饱餐了一顿。
都是正长身体的半大小伙子，又是刚刚结束繁忙的训练，吃完这一堆外卖完全是件小事。
塍寺拿着一桶鸡翅，和夏油杰坐在了稍远一点的沙发上。他随手给了夏油一个炸鸡翅，自己则是抱着一大桶。
“我真没想到你居然还会带朋友到家里来玩。”
“朋友？”塍寺疑惑地看着夏油，“没有玩，他们只是没有适合补课的地方，我好心提供了场地而已。”
“是吗？”夏油杰但笑不语，没说自己发现塍寺对待人类的态度已经变化了。
或许这一点点的变化，连塍寺本人都没有察觉到。
不过总归是好的方面。
神明越是留恋这个人世间，就越是想要继续留下去了。
饱餐过后，就开始干正事了。
夏油杰特地把客厅都留给了他们，自己则是回到卧室里，不知道在处理什么事情。
桃城武终于有空问塍寺：“刚刚的那个是你什么人啊？”
乍一听到这个问题，塍寺的心脏都跳漏了半拍，因为他脑海里率先浮现的是，上一次他和夏油杰在海边意外的吻。
塍寺的笔尖顿了顿，按照最先他们安排好的话说道，“是我哥哥。”
桃城武点点头，也没再问什么。
神经大条的他丝毫没有察觉出，塍寺刚刚在介绍夏油杰之前的沉默。
另外一边的越前倒是意识到了什么，只是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乾贞治从自己鼓鼓囊囊的书包里，掏出了一瓶2.5L的乾汁。
大瓶子刚一放到桌子上，从那里传来的气势就让所有人噤了声。包括一直以来都没有什么表情的手冢国光，嘴角也微不可察地抽搐了一小下。
整个网球部里的人能对乾汁产生期待的，大概也就只有味觉奇特的不二周助了。这位一直笑眯眯的前辈，甚至还有闲心问问今天的乾汁是什么口味的。
塍寺对其他人一瞬间拉下脸的表情不思其解，但从那瓶子饮料浑浊的颜色来看，他也知道这不会什么好东西了。
乾果然把自己精心制作的乾汁当作了最后的惩罚手段，他要先给不及格的几个人做个简单的测验，要是答题答得不理想，就会奖励对方一杯乾汁。今天的补习过后，他会再进行一个小测试，不通过的人会得到一大别乾汁。
他也知道乾汁的威力，这两杯惩罚都会放到最后结束的时候。
本以为自己这次能逃过乾汁的越前龙马，脸色都白了。
有了乾汁在一旁虎视眈（？），接下来的补习课程可以说是进行得一帆风顺。网球部这次考试不及格的一共四个人，一年级的塍寺和越前，二年级的桃城，以及三年级的菊丸。
其他三个人都以为今天这两杯的惩罚，都会落在挂科最多的塍寺身上。
结果没想到，塍寺只在最开始的小测验上失败了，得到了一小杯的乾汁。最后补课结束前的测试，塍寺的试卷得到了令人大跌眼镜的九十分。
倒是准备看笑话的菊丸和桃城，因为补课前和补课后的测试，没有明显的进步，得到了一大杯的“奖励”。
眼睁睁地看着乾贞治把一个还在冒烟的杯子递给自己，塍寺忍不住咽了口口水。他接过来，准备一口闷下，然而乾汁刚进嘴里，口腔里传来的奇特味道就让忍不住跑去了厕所。
草！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做的！怎么酸甜苦辣咸什么味道都有！
然而乾汁最可怕的地方，还在于它严重的后劲。塍寺趴在马桶边上，把自己刚吃完的炸鸡翅都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