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面对面站着,水仙一头金色的发丝已经被惨绕的黑色烟雾染成了白色,他低下头,手中握着由自身修为拟出的冰刃。
    “我知道的,师尊。”他说着,抬起头来,露出了那无暇的颜容,也让那双象征着堕魔的红色眼睛印入少女眼中。
    阿素:“?”
    “我不是,我没有,我今天才认识你!我自己都还是个学生,让我去当老师那不是误人子弟嘛!”魔气这玩意原来真的对人体有害,对面这孩子都能把她认错,课本诚不欺她。
    话是这么说,双方的战斗还真没停过。阿素的实战虽然两只手可以数的过来,但敌我双方的境界摆在那里:
    水仙目前的修为是金丹大圆满,而阿素本人,她从出生起就是大罗金仙,中间差了大概两只手刚好数得来的进阶,虽然她现在的修为因为■■■■■的原因被压制到了地仙。
    总结来讲,对方的攻击打在她身上是在刮痧
    “我真的不认识你。”她都忍不出想哭出声了,人生第一次觉得自己最近超级水逆。这又是被困在游戏里,又是修为被压制,又是被刚认识的人追着打。
    “万剑归一——”少年捏了个剑诀,这一次他四周的黑雾终于忍不住加入战场,抢夺所寄宿身躯的主导权,它们游走在水仙捏出来的白色结晶中,一刻不停的冲向直攻不破的敌人。
    阿素抬起手想要像前几回那样如法炮制的挡住这一次的攻击,在她要接触到那蕴含在冰晶中的黑雾时,四周的寒气却在顷刻间消逝。
    “?”这又是闹哪般?她的手指下意识蜷缩在一起,一时摸不准现况。
    “……道友,你都不攻击的吗?”半晌,她听到对面自出现起一直没有停过来近战的剑修询问。
    阿素……阿素略微心虚的挪开眼睛,她抬起食指扣了扣自己的脸:“啊,这个,额……”
    “……我还没学过攻击的法诀和术士。”毕竟家里有个战斗力几乎接近于准圣的监护人在,一般情况下还真没谁能伤到她来着。
    而且怎么说呢……她现在再怎么有手有脚,活蹦乱跳。从本质而言,她还只是一颗还没有发芽的莲子,用生物学上的比喻:她现在还是一个正在发育的胚胎,而作为保护膜的莲子壳比东皇钟还东皇钟的莲子,除非是灭世的一击,还真不一定能伤到她。
    “……”
    “如果你在这里不杀了我,在命运的安排下,就是我在这里杀了你,因此……请你在这里杀了我。”
    他很认真的在跟少女解释他非战不可的理由,但问题是。
    “不行,杀人犯法,绝对不行。”
    她可是新时代好青年,作奸犯科这个词阿素也只在小说和电视剧里见过。
    不过,为什么一定要让她动手呢?阿素感觉这期间有些猫腻,奈何她只晓的信息太少,对面的杀手她也是今天第一次见。
    岂可修,她到底招谁惹谁了。
    不过……没有攻击手段,不代表不能伤到对方。阿素之所以没有动手,也只是因为站在他面前几米远位置的杀手身上,没有一丝一毫针对她的杀气。
    而且对方这浑身上下的模样,就差拎着她的衣领大声对她说:“杀了我。”仿佛她才是杀手,对方是被追杀的猎物,有点吓人。
    阿素被对方搞的头皮发麻,一个恍惚私聊那些黑雾又绕了过来,正要冲破防线时,一条翠绿色的柳枝打了过来,紧紧的将想要再次攻击的少年束缚在原地。
    阿素:“柳枝?”
    这出来帮忙的柳枝,是某人落水时脱离队伍并一直掉线的外置武器,这个时候终于从海底两万里游了上来,赶到了这场战斗的最后一幕。
    翠绿色的柳枝伸出一小节,人性化的点了点头,随后由紧紧地束缚住被它捆绑的侠士。见到这一幕,阿素终于松了一口气:“虽然对方打不死我,但我一时半会也控制不住他,谢谢你,帮大忙了。”
    看着被困住动不了的人,尤其是对方几乎要被黑雾吞噬的身姿,阿素的脑海里开始疯狂寻找这种状况的解决方案。
    毕竟,总不能真的像对方说的那样,简单粗暴的噶了对方吧?她又不是啥变态,没有奇怪的特殊癖好。
    她记得课本里说过,这种会传染的魔气,一般携带有混沌中残留的虫群卵,这些卵依附携带者四处旅行,直到符合生存条件后便会会破壳而生,然后成长,寻找伴侣,排卵,遁入被感染者,直至再次孵化。
    一套流程下来,又是一场虫群迁徙的因果循环。
    “虽然我偏科,但我文科还是在及格线以上的。一般这种情况,其实很好解决的。”她伸出手,一边回忆课本里说过的解决方案,一边走向几乎被黑雾遮住的少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