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
    “吁——”
    行在最前方的凤苍术勒紧马绳,骏马扬蹄,在凤苍术的控制下直接调转了方向。
    青玄紧跟着勒马,黑暗中看不真切凤苍术的神情,但他能察觉到殿下的情绪不对劲。
    “殿下,怎么了!”
    “回府!”
    一行人已走了一半多行程,距离燃放烟花的时间已剩下不足一刻钟的时间。
    凤苍术的手抓紧缰绳,感受着耳边呼啸而过的冷风。×
    骗子,萧匀就是个骗子!
    萧匀骗了他,根本就没有什么烟花意外,一切不过是支开他的借口!
    他该察觉到的,最近的萧匀一点都不对劲。
    大婚那日也好,最近的每一日也好,他看自己的眼神,除了欢喜,还有一种悲伤。
    那个小骗子究竟要做什么!
    “驾!!!”
    马蹄的踢踏和嘶鸣声在黑夜中传来,在他们即将抵达府邸时,后方的夜空中升起一道道绚丽的光芒。
    下一刻光在空中炸开,为凤京的百姓绽放了比上次还要绚丽的烟花。
    “小公子!您能听到吗!您出来!求求您快点出来!”
    凤苍术等人弃马飞奔入府,便听到了十七撕心裂肺的吼声,凤苍术的心脏一落再落。
    那承载着他与萧匀大婚喜悦的那间房好似被一道无形的屏障笼罩住,十七及院中的护卫手中拿着装满水的器具,可任他们怎么泼,那些水好似在空中碰到了什么,最后都折返回来了。
    大火笼罩着那间门窗紧闭的房子,火势极大,根本不像是正常会燃成的模样。
    “殿下!首领!小公子还在屋内!殿下您快点救救小公子吧!”
    十七见凤苍术和青玄等人返回,他当即跪到凤苍术面前,满是泥土的手指抓住凤苍术的衣摆。
    青玄还是第一次见到十七哭,他上前将十七拉到一边。
    任谁都能看出这场火有问题,这诡异的屏障也好,那不正常的猛烈火焰也好,都乃异象。
    青玄看向凤苍术,殿下为何神情这般平静......
    凤苍术一步步走上前,那双漆黑的瞳孔被红色的火焰占据,随着他的走动,眸中的火焰开始上下跳跃。
    他走到满是水痕的地方驻足,伸出手摸向前方,果然有一道看不见的屏障。
    这道屏障隔开了一切,隔开了屏障内熊熊燃烧的火焰,也隔开了这个距离本该滚烫的炙热。
    可是当手触碰到屏障时,还是能感觉到烫手的触感。
    他就这样将手掌贴在屏障上,眼睛一眨不眨看着房门的位置。
    不,准确来说此刻的房门已经不存在了,他看到了屋内坐在床上的人,那人冲着他露出一个含泪的微笑。
    凤苍术看到那个小骗子哭的眼睛都睁不开了,看到他摇了摇头,看到他冲着自己说了“再见”。
    最后,如龙般的火焰将人席卷,再看那处除了火再无别的。
    放在屏障上的手慢慢蜷起,血肉模糊的掌心因为挤压,血水从指缝间流出......
    六个月后。
    西域已今非昔比,曾经街道上随处可见的奴隶买卖,如今非但见不到,还有专门的王庭侍卫日日巡街,但凡发现有隐形交易的便抓起来审问,一旦定罪便会游街并执死刑。
    惩罚力度可见一斑。
    曾经低人一等的西域平民先前不允出现在繁华的街市,如今非但可以随意在街市上闲逛,还可以在此处发展自己的生意买卖,再也没有人会肆无忌惮驱赶他们。
    “荼大人,自四个月前西域新王登基后,西域便开始改革,短短几月能达到此等水平,可见这位新王有几分能耐。据说......这位新王是西域已逝长公主遗落在民间的子嗣......””
    西域繁华街市的茶馆二楼,申荼微微蹙眉看着楼下来来往往身着西域特色服装的百姓。
    这半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除夕那晚,小可爱下落不明,关在宫中的凤帝也被大火活活烧死,火扑灭时只剩下一具烧焦的尸体。
    而失踪了许久的凤君珩依旧没有任何的消息。
    除夕第二日一早得知消息后申荼便率领亲信返回了沧澜。
    沧澜宫中早就渗入了他们的势力,为防夜长梦多,回沧澜的当日申荼便率人攻下了沧澜皇宫。
    他亲手斩下了沧澜帝的头颅,送到被迫害致死的大将军及他父亲的灵位前,希望这颗迟到了十多年的头颅,能慰他们在天之灵。
    自凤帝下台,凤国对于其他各国的控制日渐松散,各国势力也在纷纷崛起。
    申荼率领的月海帮虽已把控沧澜的大局,但他也好,身为少将军的白许之也好,都对那个位置没有兴趣。
    沧澜的那个位置目前一直空着,待寻到心怀百姓为国为民之人,届时他们会将手中的权利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