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含笑看着如遭雷劈瞪大眼的小雌虫,心想,真可爱。
    克利斯被雄虫这突如其来的表白给整不会了,这应该是表白吧?但是他好渣啊,怎么能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的?太厚颜无耻了吧!
    作为硬气有尊严的雌虫他是不是应该顶回去一句:谁稀罕你这样喜欢,就不能先说喜欢我再说喜欢那只军雌吗!?
    但事实却是,克利斯很没出息地被雄虫貌美笑脸给迷惑住,差点被勾走魂儿,嗫喏着嘴唇说:“哈哈哈……我也喜欢你,喜欢的。”
    “嗯,那就好,所以你要好好学习,提升自身实战经验和理论知识,明天再多加一个小时的训练时间。”
    然后潇洒转身,走了。
    克利斯:“……”
    半夜,顾淮躺在床上,脑子里复盘明天的训练内容,又回想了一遍今天的训练,查缺补漏,尽量做到细致入微,战场瞬息万变,没有失误的机会,即使是在训练中也不允许操作失误,他现在觉得自己简直连克利斯走的每一步都开始担心了。
    顾淮心里装着许多事,想了太多有些劳累,意识昏沉,恍惚间就这么稀里糊涂地睡了过去,但不知道在害怕什么又不甘心就这么睡下去,眼皮跟焊上了似的,半吊着醒又醒不来,身体与意识地极力斗争,心里有种强烈的不好预感。
    果然——
    “哥?”
    声音里传来的颤抖不安让他下意识挣扎起来,但无论怎样顾淮的身体也没有太大动作,眼睫如脆弱扑翼的蝴蝶一样颤动,紧蹙的眉心和掐出血的手心昭示着他的心急慌乱。
    至少他现在想要醒来安抚雌虫的想法非常强烈,随着这个逐渐明晰的想法,顾淮挣扎得愈加剧烈。
    忽然,他停下了挣扎,只是片刻的沉默就任由放松身体,任由意识沉沦,即使脑海中突然闪现过一个笔记本,他也没有做出任何反抗,平静接受空间扭曲带来的不适,尽管内心纠结矛盾,惊涛骇浪。
    “哥——!!!”
    嘶吼犹如炸响在耳边,惊怒、无助,很绝望的声音……
    阳光洒金洁白的病房中,明亮宁静,床上安睡的Alpha是那么圣洁美好。
    窗帘被风掀起,几缕阳光跳跃在Alpha精致艳丽的脸上,好一会儿,安静的眼睫忽然扑闪起来,似乎有要睁眼的架势,但很快就被一只不住颤抖的手按住,遮掩了大半张脸。
    顾淮逃避似的把自己往被子里埋,阳光刺眼得他想流泪,那种绝望好像顺着隧道爬过来了一样让他难受到快要窒息。
    他轻颤着声音说:“没事的,你会忘记,然后再找到我,很快……”
    一时间不知道是说给那只雌虫听还是在劝慰自己。
    “咔哒——”
    有人开门走了进来。
    “你醒了?”
    第二百二十四章 回来了
    “醒了就睁眼吧,一会儿带你去做个检查。”
    进来的人仿佛没看到Alpha的失魂落魄一般,很自然地走过来掀开他身上的被子把他拉起来,将挂在脖子上的听诊器带好进行听诊。
    过了几秒钟,许珩期淡淡道:“心跳太快了,你先放松后再观察一会儿,如果你是因为感情问题心跳加速,那就把心里头的爱恨情仇搁暂缓,做完检查后随你怎么悲恸哀愁,如果是外界干扰造成的不适我就给你开点药,现在你好好休息,其他的不要多想。”
    年轻的医生嘱咐患者的同时也不忘上手扒开患者眼皮口腔观察患者的精神状况。
    患者顾淮配合检查,只是全程神情落寞表现颓废。
    “这脸色看着跟活不过明天似的,一会儿老爷子过来的时候表现精神点,我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揪到办公室挨骂说没用。”
    要是在平时顾淮可能还会和他贫上两句,但现在他实在没那个心情。
    脸色苍白毫无血色,整张脸唯一带点显眼色彩的还是眼里的红血丝,倒是让人看起来愈加虚弱憔悴了。
    许珩期平静地看着他,好一会儿才哼笑出声:“根被糟蹋了似的,就算再舍不得又能怎样?无论如何你都得回来,难道床上躺着的那个还不打算要了?”
    许珩期说的这些顾淮又何尝不明白,但只要想到那犹在耳边的嘶吼顾淮就一阵心悸难受,那是比他每晚一页页翻看如涂鸦般稚嫩字迹时更加难以忍受的愧疚和疼惜,好像为了谴责他的良心一般,一个个画出来的字不厌其烦地在他眼前跳跃,那阴魂不散的绝望感用上心头,不能触碰,一碰就痛得受不了,顾淮心跳加速,如鼓鸣雷。
    见Alpha突然呼吸加重按着胸口躬下腰开始大汗淋漓,许珩期按下床头的呼叫器让护士拿处方去开一支镇定剂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