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儿……九儿……为什么我总是要不够?」燕未勒的呼吸也越来越粗重,大手狠狠地分开她的双腿,急切地解开自己的衣裳。
    「小勒……」趁着他脱衣的空挡,她乘机追问:「你……最近是不是有心事?难道不可以和我说吗?」
    燕未勒拽住系带的手顿了一下,热情突然冷却下来。
    小九呆愣地看着他,她忍不住抱着自己发冷的光裸双肩,不解地望着面色突然沉重的男人。
    燕未勒重新把衣服系好,低头轻吻了她一下,转身下床,在小九早已准备好的脸盆里洗了洗脸,又漱完口,洗完脚,才重新在她身旁躺下。
    小九屏息静气地望着他,湿润的眼睛在昏黄的烛光下格外明亮。
    他低声叹口气,「没什么,是点小问题,很快就会解决的。」
    「什么小问题?小问题你会郁闷这么久吗?」一向爽快脾气的小九终于按捺不住地发飙了,「你在搞什么?可恶!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娶个老婆就只为了上床睡觉生娃娃吗?」
    「九儿!」
    「不要这样叫我!」小九气呼呼地背转身,又把被子全部拽到自己身上,把自己裹成粽子。
    「真的不是什么大事,只是『白玉京』的问题,老大有令,有关『白玉京』的机密不要和女眷多谈,也是怕妳们多担心,增加不必要的烦扰啊。」燕未勒从后面隔着被子拥抱住她,轻声细语地回答。
    「真的?」
    「嗯。」
    「没有别的了?」她还是不太相信。
    这次燕未勒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低声回答,「我是刻意不向妳诉苦的,这有损我的形象。」
    「什么?」她忍不住翻白眼,「你要什么形象?」
    这次燕未勒又停了一会儿,才说:「我本来就比妳小,又是妳看着长大的,我……担心妳总是以当年小孩子的印象来看待我……」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小九却好气又好笑。
    这个笨蛋,他都在想什么啊?
    她终于翻过身来,拨开被子钻进他的怀里,忍不住又扯开他的里衣,在他的乳尖上狠狠咬了一口,惹来燕未勒低吟一声。
    「笨蛋!笨蛋!笨蛋!」小九双手揪住他的耳朵,对着他大吼,「如果我还把你当作当年那个十二岁的小娃娃,我会让你对我做那种事吗?你以为我是有恋童癖的变态怪女人吗?」
    「呵呵……九儿……九儿!」发现自己误踩了小猫尾巴,燕未勒立即投以讨好的笑脸,「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想要成为真正的男子汉嘛。」
    「男子汉是什么?就是什么问题都非得自己解决,就算天塌下来也以为只有自己的肩膀能扛得住是不是?你以为自己是谁?无所不能的天神?还是铁打的金刚罗汉?」
    「九儿……」
    小九愤然拨开他的手臂,水润的双眼满是怒火,「我们已经是夫妻了对不对?就算男主外女主内,这家里我也要有一半的权利对不对?为什么你就不肯让我和你分担呢?还是你根本就看不起我?你记不记得我对你说过──女人也是有很强的自尊心的!别把我当宠物养,以为每天晚上抱抱我就行了?」
    「九儿……」
    小九郁闷在心的怒火发泄完毕,又干脆俐落地转过身,继续背对着他把自己裹成粽子。
    燕未勒从背后抱住她,「我当然记得妳所说的每一句话,不过……等事情一完,我一定会从头到尾对妳说清楚。」
    意思就是现在死也不说啰?
    小九气哼哼。
    燕未勒低笑一声,未再多说什么。
    第二天刚吃过早餐,沈一醉便派人给小九送来了已经熬好的草药。
    因为小九有风湿的宿疾,所以回到「白玉京」后,燕未勒就抓了沈一醉来给亲亲娘子看病。
    诊断的结果,确定是顽固的慢性病,并非一朝一夕就能调养好,除了日常生活要注意不能受凉之外,沈一醉也特别给小九开了一个治病又补身的药方,让她每日早晚各服一回。
    小九不是不想早日恢复健康,她也想活蹦乱跳地和芽芽一起堆雪人、打雪仗,可是那药……实在是苦啊!
    虽然人人都说良药苦口利于病,可是……看看是不是人人都能受得了每日喝两次这苦得让人浑身打哆嗦的药?
    当然,燕未勒给她弄来好多她最爱吃的桂花松子糖,但糖并不能代替喝药时的苦,弄得只要一看到巴里端着药碗的身影,小九就好想找个洞藏起来。
    她现在连闻到药味都觉得难受,呜……
    「夫人,您还是快点喝了吧,等一下凉了就更难以下咽。」巴里恭恭敬敬地规劝着皱着一张小脸的小九。
    小九扭开头,看也不看那碗黑呼呼的药。
    她的小手在桌子底下绞在一起,眼巴巴地望着门外。
    又下雪了,地上的雪都快积到脚踝深,她更不能出去玩了,真郁闷。
    芽芽也不来玩,小勒一大早就没了人影,醒来就面对着空空的枕头,真是没有一件事顺心。
    「夫人,药真的要凉了。」巴里端起药碗亲自送到小九的面前。
    他也知道夫人比主子大了几岁,可是现在看起来,夫人更像个任性妄为的小娃娃,除非爷亲自看着,否则她根本就喝不下去这苦苦的药汁。
    巴里在心底叹口气,爷真是太宠她了!
    女人是不能这样宠的,这样只会让她越来越往自己脸上踩,哼哼!
    「娘娘!娘娘!不得了了,出大事了!」
    小九和巴里正相看两相厌,身披连帽银色狐裘的芽芽匆匆忙忙地跑进来,小脸涨得绯红,看起来更像个粉雕玉琢的玉娃娃。
    「怎么了?芽芽。」小九一把把她抱到腿上,伸手拿了块桂花松子糖塞到小娃娃嘴里,「看妳跑这么急,如果摔着了,二爷会更加讨厌我的。」
    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像冰人一样冷漠俊美的苏凤南似乎对她没什么好印象,就算见了面也是冷冷的,对她一副爱搭不理的模样。
    但是苏凤南对燕未勒却很亲热,总是和他说说笑笑,害得小九忍不住猜测苏凤南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癖好,比如有断袖之癖什么的……
    「娘娘,真的不好了!」芽芽紧紧拽着小九的袄子,大口大口喘着气,「有个女的来跟妳抢三爹爹了!」
    小九的下巴差点要掉下来了。
    「是真的!我亲眼看见的,好漂亮、好热情,穿戴也和咱们不一样,满头小辫子,眼睛和三爹爹一样也是翡翠色的,她说她是三爹爹的未婚妻!」
    这就是他不能对她说的心事?
    死男人!臭男人!坏男人!
    小九眼前发黑,内心怒气翻滚,几乎气炸了肺,她猛然站起来,抱起芽芽就朝外走。
    「夫人,爷吩咐让您在院内静养……」巴里急忙上前拦阻。
    小九回头瞪他一眼,巴里本想再次劝说,但在那灼灼的目光之下,他也只有慢慢低下了脑袋,「当我什么也没说……」
    爷有桃花劫,又不是他的错。
    「娘娘?」芽芽小声问着小九,「妳该怎么办?」
    「当然是抓住我的男人,绝不允许他左拥右抱啊!」
    否则,就跟他一刀两断,一拍两散,大家各自落个自由清净,那她就再也不管他爱谁。
    女人不能红杏出墙,难道男人就可以吗?
    当然不可以!
    就算他的什么突然冒出来的未婚妻也不可以!
    正文 第十章
    「白玉京」聚事大厅。
    很难得的,今天坐满了人,除了一向神秘低调的大爷苍轩没出现之外,凡是留守在山上的头头们都来了。
    苏凤南、燕未勒、云飞渡、沈一醉,就连原本打算留在越州陪伴新婚妻子的柳行云也匆匆赶了回来。
    而在他们的对面,则坐着一排戎族装束的人,居中是一男一女,男子看起来大约二十岁,女孩子则和他年纪相仿,两人都穿着高领长袖的戎族毛皮长袍,宽宽的腰带将他们的腰束得笔直而挺拔,显得格外精练强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