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明明吃醋了,还故意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真可爱。
    所以她故意调皮地反问:「为什么?他可是当朝太子殿下呢,怎么能得罪?」
    「世上没有比皇宫更污秽的地方。」男人回答。
    「什么意思?」苍心蕊皱眉。
    「芽芽,皇宫不适合你。」
    「见鬼,你到底想说什么?以为我会进宫去当太子妃吗?」苍心蕊猛然甩开他的手,气得面红耳赤。
    苏凤南没有辩驳,只是伸手把她揽进怀里,抱住。
    「芽芽,我只是舍不得你。」
    只是舍不得你。
    简简单单平常的一句话,却让她能体会得出他复杂伤感的思绪。
    这么好的凤,为什么命运这么乖舛?
    苍心蕊的脸埋在他的胸膛里,压抑到无法再压抑的委屈突然间涌了出来,她紧紧抱住男人的腰,再也无法承受这种种噩耗,嚎啕大哭。
    她哭了很久,头昏脑胀,最后就昏昏睡去。
    苏凤南坐在椅子上,抱着她,看着她哭到肿起的双眼和一脸狼狈,久久没有动弹一下。
    *
    「姑爷?」天濛濛黑时,雨点敲了下门,走进来。「晚饭准备好了。」
    看到小姐躺在姑爷的怀里昏睡,雨点急忙走进内间,手脚俐落地将被子展开放好。
    「姑爷,让小姐在床上睡吧?」
    苏凤南应了一声,小心翼翼地抱着苍心蕊朝里走。
    他的小妻子柔软温暖的身体,正好填满他空虚的怀抱,让他舍不得放下。
    雨点看得好笑,「姑爷,您的手臂一会儿就要麻了。」
    苏凤南笑一下,恋恋不舍地把苍心蕊放下,为她盖好夏天专用的凉被。
    「雨点,弄点温水来。」
    「是。」
    雨点看着苏凤南用丝巾为苍心蕊擦拭脸上的泪痕,觉得自己的存在有点多余,便悄悄地退了出去。
    晚饭先收着,一会儿等小姐醒来再热一热吧。
    *
    苍心蕊半夜醒来,头痛得就像要炸裂开一样。
    眼睛也很痛,睁一下都难受。
    卧室内很黑,但是外间的灯光透过珠帘照射进来,让人在黑暗中也感到安慰。
    她慢慢坐起来,抱着枕头发呆。
    这时男人挑开门帘走了进来。
    「醒了?」
    她嗯了一声,呆呆地看着黑暗中男人模糊的影像,依然有些昏昏欲睡。
    苏凤南摇摇头,曲膝给她穿好绣鞋,又抱她下床,
    「肚子饿不饿?」
    「在咕咕叫。」她老实地回答。
    他哈哈大笑,抱她到外间的桌前坐好,又拿了湿布巾为她擦手。
    「雨点今天特地为你煮了螃蟹,你却早早睡了。」
    「啊,我最喜欢吃螃蟹了。」苍心蕊终于绽出一丝笑容。
    「我让她先去睡了,我去热一热饭菜。」
    「我去。」苍心蕊拉住他,让他坐下,自己转身进了小厨房。
    饭菜热好,苏凤南取了上好的花雕。
    「难得好菜下酒。」他笑道。
    「我也要喝。」
    男人亲手为她剥螃蟹,将鲜嫩的蟹肉和蟹黄放到她面前的小盘子里,她就蘸了调料,高高兴兴地吃了起来。
    「凤。」
    「嗯?」
    「我在外面的时候,见识到许多新鲜的事。」
    「喔?」
    「比如有钱的男人三妻四妾。」
    「怎么?心怀不平了?」他含笑看着一脸激愤的小姑娘。
    「可是最让我不解的是,就算是一夫一妻的平民百姓家里,女人也丝毫没有地位。比如我在一位农户家里过夜,妻子做了饭,却不允许上桌陪客人吃,只能自己盛一点菜,躲在厨房里吃。」
    苏凤南怔了一下,他出身名门,从小又进了宫做太子侍读,对于普通百姓的生活了解也不多。
    「凤。」
    「嗯?」小姑娘絮絮叨叨的时候,他向来都充当安静的倾听者。
    「你是不是也只把我当成了暖被窝的工具?也认为女子生来是比男人低贱的?我记得你很讨厌女人。」
    苏凤南停下了剥螃蟹壳的手。
    「你很疼我很宠我,恨不得让我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就连传宗接代的事也不用我做,可你依然看轻我,只把我当作一个易碎的花瓶,好看的摆设吧?」
    「芽芽。」男人的脸色很不好看,声音带了隐隐的怒气。
    「你有什么苦都不对我说,就连……就连床笫之事也只单纯取悦我,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很快乐了吗?」苍心蕊也放下了筷子,第一次直视着脸沉似水的男人。「你当我还是三岁的小娃娃,是大傻瓜吗?还是当我嫁给男人就只为了在床上享乐?如果那样,我随便嫁给哪个男人不都一样吗?」
    苏凤南眼前发黑,他闭了下眼,等那股激荡的情绪平息下去,才缓缓睁开眼,看着苍心蕊。
    「芽芽,不要侮辱我。」
    「可是你不是毫不犹豫地侮辱了我吗?」
    「芽芽!」
    「难道不是吗?难道不是吗?」小姑娘激动起来,一挥手,桌子上的杯盘连带着各色菜肴汤汁,碎裂泼满一地。
    睡在侧房的雨点被这噼哩啪啦的声音惊醒,急忙披衣下床,却见小姐像发怒的小猫一样,正对着姑爷张牙舞爪。
    她站在门外,不敢踏进去半步。
    虽然在争吵,那却是一个无法让外人涉足的两人世界,她根本没法进去劝架。
    「那么重要的事你也瞒着我,吐血就像吐口口水那样简单吗?那种事……那种事不做会死啊?你当我是淫贱的女人吗?」
    「芽芽,不许这么说自己。」苏凤南伸手抱住哭得梨花带雨的小女人,「你太激动了,听我说,听我说,好吗?」
    「我不要听,我再也不要听了!」愤怒的小猫在他怀里挣扎,「凤是坏蛋,是骗子,大骗子。」
    「芽芽!」男人把她紧紧抱在怀里,「我抱你是因为我想要你,就这么简单!」
    「可是你身体不行……」
    「男人是最容忍不了被人说『不行』的。」这么说着,苏凤南的嘴角漾起一抹戏谑的笑意。
    「你还笑!我在说认真的!」苍心蕊扬起拳头捶他。
    「我也在说认真的。」他低头盯着她,声音沙哑。
    「你……」苍心蕊吃了一惊,明显感受到了抵在自己柔软私处上的滚烫物体。
    她在他的怀里挣扎,盛夏的天气,穿的衣裳单薄,彼此耳鬓厮磨,让他早已情动。
    老天!
    那灼热的感觉几乎要烧毁了阻隔两人之间的衣裳。
    苍心蕊呻吟一声,小脸瞬间绋红。
    「不是故意隐瞒,我只是想要你,明白吗?」苏凤南抱着她转身入内室。
    男人身上淡淡的皂荚香味嗅入鼻端,肌肤相贴的温度让她忍不住微笑,苍心蕊的愤怒忽然间烟消云散。
    她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虚弱过。
    雨点偷偷吐了下舌头,在外面轻轻把房门关上,那一地的杯盘狼藉还是等明天再收拾吧。
    虽然不知道小姐为什么和姑爷争吵,但人家都说,夫妻吵架,床头吵了床尾和。
    明天,他们又会恩恩爱爱了吧?
    *
    苍心蕊有些自暴自弃,任凭男人解下她的衣裳。
    「会死吗?」她问。
    「不会。」
    「痛苦也不怕?」
    「比起无法拥抱你,这点痛苦根本微不足道。」
    于是她就不再说话,赤裸裸地躺在床上,等待她心爱的男人来宠爱她,
    赧红的小脸,丰满傲挺的酥胸,纤细不盈一握的腰肢,白玉一般的修长双腿,以及那双腿之间最神秘的幽谷……
    只是看着,苏凤南觉得自己浑身就着了火。
    「小东西,你是如此美味可口,我怎么能忍得住?」他的大掌覆盖上那雪玉般的椒乳,低头咬住粉红的蓓蕾。
    「嗯……」苍心蕊低吟一声,心在隐隐作痛,却又有一种最后放肆一回的冲动,她挺起胸,把椒乳完全送入男人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