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絮:“……?”
抽没抽风,她暂时不能下结论,但是贺桉应该没有大碍,毕竟还有力气眨这么多次眼睛。
她挑了挑眉毛,心下了然,贺桉又是在整些幺蛾子,她将手虚虚的搭在贺桉的手腕上,垂下目光,好半晌,她才煞有其事道:“他有什么症状?”
柳清絮瞥了一眼贺桉,心道:“这货也不跟她说,他编了个什么病,她怎么给他接着往下编,万一没胡诌对,那她这不自己砸自己的招牌了。”
沈鹤倦丝毫没发现贺桉是装的,他惶惶然的看向柳清絮,“我也不知道。”
柳清絮的沉默震耳欲聋,搞这么半天,大哥你连他哪里难受都不知道啊?
“是,是腹痛,刚刚贺少爷说他肚子疼……”旁边的太监弱弱道。
柳清絮“嗯”了一声,面无表情的抬起贺桉的下巴,扒拉开嘴,看贺桉的舌苔,又去扒拉开贺桉的眼皮。
一套操作行云流水,手法之粗暴,别说沈鹤倦,连一旁的太监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太监小心的观察着柳清絮的神色,讪讪道:“不知道贺少爷情况怎么样,奴才得去给陛下回去复命了。”
“有点严重。”柳清絮严肃道:“他舌质发淡,舌苔发白,脉搏沉紧,迟缓。”
柳清絮说着,向太监拱了拱手,沉声道:“公公,您先回去禀告陛下,我带贺少爷去找我师傅王太医瞧瞧。”
太监脸色惨白,这怎么听着很严重的样子?
他忙从地上爬起来,跟柳清絮几人拜别后,匆匆回了大殿。
柳清絮板着一张脸,目送太监离开,她抬了抬下巴,示意沈鹤倦把人抱走。
“清絮,他……”
没等沈鹤倦说完,贺桉就忍不住拽了拽沈鹤倦的内衬。
沈鹤倦诧异的看向怀里的人,后知后觉的怀疑贺桉可能没事。
他顿了顿,直接把人打横抱起,快步往太医院走去。
走到僻静处,柳清絮止住脚步,转身看向装死的贺桉,“说吧,怎么回事?”
沈鹤倦自知柳清絮不是在问他,他低下头,看向怀里紧闭着眼睛的贺桉。
贺桉悄咪咪的睁开一只眼睛,看见只有沈鹤倦和柳清絮两人,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苦着一张脸,气愤道:“那狗东西要皇上下旨赐婚我和他!”
沈鹤倦一怔,将狗东西自动带入了是诸葛瑜。
诸葛瑜要皇上给他和贺桉赐婚。
沈鹤倦想到这,眼里的戾气都要涌出来了,整个人阴沉的可怕。
柳清絮敏锐的察觉到沈鹤倦的不对,她冷道:“丞相大人不会同意的。”
“北冥国虽是大周的邻国,但是距离也是很远的,丞相肯定不会同意贺桉去那么远的地方。”
“一国皇子娶一个男妻,怕是会让人笑话,我感觉北冥那边也不会同意这门婚事。”
柳清絮说罢,看向沈鹤倦,低声道:“冷静点。”
贺桉苦哈哈的靠在沈鹤倦的肩膀,“我要画个圈圈诅咒他,他脑袋瓜子装的是水啊?那么多人非得娶我?”
“好了,我们先去太医院吧。”柳清絮无奈的拍了拍贺桉的肩膀,安慰道。
————
迎春殿大殿。
太监跪在地上,一字一句的说着先前发生的事情。
“哦?贺桉突然腹痛,去了太医院?”皇帝元琛放下手里的酒盏,看向跪着的太监。
“回禀陛下,是的。”太监察觉到视线,头垂的更低了。
诸葛瑜适时出声道:“陛下,桉桉身体不适,今日怕是不能来这了。”
“那赐婚要不先放放,待贺桉身体好些……?”元琛笑道。
未等元琛说完,诸葛瑜就接话道:“陛下,孤对桉桉,是真心的。”
“北冥愿意以八座城池为聘,以示孤对桉桉的真心。”
此话一出,整个大殿都静了下来。
贺玉脸色沉了下来,一个人能换八座城池,试问哪位君王不心动这样的交易?
“陛下,还是先让诸葛殿下上奏北冥的君主后,再……”贺玉沉声道。
“丞相大人,孤父皇年事已高,孤也代理大部分政权,自然也是能做主此事的。”诸葛瑜转过身来,看着贺玉,笑吟吟道。
元琛敛下眼里的情绪,一桩婚事可以换八座城池,这自然是极好的安排。但这贺桉是贺玉唯一的孩子,宝贝的很。
如若他同意这门亲事,日后肯定与贺玉君臣离心。
元琛沉默下来,一时无言。
好半晌,他才接着道:“婚事自然是极好的。”
“不过,还是征求一下贺桉自己的想法吧。如今贺桉身体不适,这婚事还是在……”元琛有意将这件事推给贺玉自己解决,他自是不愿与贺玉君臣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