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治还没有说完我就猜到了他接下来的话语,急忙抬手捂住了乔治的嘴。
    我随即又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可能太生硬了些,急忙干笑一声,收回了自己手,想换个话题缓和一下我们三人之间的气氛。
    然而下一秒,一双长长的手臂环抱住了我,紧接着是另一双——我被他们两个紧紧抱在了怀里。
    如果此时从第四个人的角度看过来,我们三个应该差不多能围成一个球。
    ……
    庞弗雷夫人把我们三个赶出医疗翼的时候,整个城堡还没有完全从睡梦中醒来,走廊上也很安静,仿佛皮皮鬼也进入了睡眠似的不再搞恶作剧。
    费尔奇先生正如我们料想的那般已经早早地起床在走廊里巡逻(双胞胎说他的毕生梦想就是抓住违反校规的学生送去关禁闭,我准备暂时保留我自己的意见),在我们经过他的时候,他的眼睛狠狠瞪着我身后的韦斯莱双胞胎。
    也许是一起谋杀案才刚刚在学校里发生不久,我们三个都没有任何聊天取乐的意思,只是急匆匆地往校长室赶。
    事实上,早餐过后,我们没有能够去到厨房拿取更多食物。
    庞弗雷夫人从她的办公室里出来,拦截了我们——她说邓布利多校长已经联系了我们的父母,需要我们现在动身前去校长室与他们见面。
    校长办公室的装潢和我昨天进来时没有任何区别。
    在我们进入校长室以后,邓布利多教授亲切地招待了我们(不过我们三个都拒绝了他推荐食用的那种名叫蟑螂堆的糖果),并让我们三个坐到了他办公桌所在的台子下面的三把椅子里面。
    已经事先同家长沟通过、而他又有一些要事需要进行处理的邓布利多校长把空旷的校长室留给了我们,自己选择了离开。
    我们三个坐在椅子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在韦斯莱夫妇神情慌张地赶到学校之前,乔治偷偷地对我小声说,他待会有话要和我讲。
    赛妮亚的事情我没打算当做没发生过一样原谅乔治,值得庆幸的是,乔治自己似乎也没有心安理得地认为这件事可以简单地翻篇。
    让我坐立不安的是,我妈妈比韦斯莱夫妇晚一些到——韦斯莱夫人含着泪花拥抱了在场的每一个孩子。
    包括我。
    事实上,我对这位只在暑假期间见过一次的韦斯莱太太并不是很熟悉。
    更何况我还是那个间接差点让她的儿子被谋杀的罪魁祸首。
    尽管乔治本人并不这么认为,但在被她拥抱的时候,我仍然感到了心虚。
    同妻子的温情流露不同,韦斯莱先生只是简短地低声嘱咐了他的两个儿子一番,然后就大步走过来、同我庄重地握了握手。
    “你已经度过了一个最艰难的夜晚,干得好,”韦斯莱先生说着拍了拍我的肩膀,“坚强起来,孩子。”
    韦斯莱先生没过多久就得离开了——今天是个工作日,哪怕是得知儿子差点遭遇不测,他也得快点回到工作岗位上去。
    毕竟一大家子韦斯莱都指望着他赚钱吃饭呢。
    离开前,韦斯莱夫人再次拥抱了她生下的这对双胞胎——这让两个调皮捣蛋的红头发格兰芬多面对妈妈的温柔有些不知所措。
    最后,韦斯莱夫人抹着眼角、跟随丈夫消失在了壁炉里。
    他们前脚刚刚离开,我妈妈后脚就和邓布利多校长出现在了壁炉里。
    她的情绪异常激动——事情是临近午夜发生的,消息却是今天早上才传达给她的,妈妈对此感到非常不满。
    半路上偶遇到邓布利多校长的她对前者控诉了整整一路。
    从头到尾,我妈妈都在用一种像是要亲手把邓布利多校长做成一块有星星形状的糖果来点缀的蓝色烤布丁似的眼神打量校长先生。
    我爸爸还在一个麻瓜社区处理一个未满十一岁的小巫师的魔力暴动案件,没能够露面,但我能见到妈妈已经很满足了。
    “在我以为我快死的那一刻,我在脑海看见了你的脸,妈妈——你的笑脸。”
    我原本打算是用半开玩笑的语气对妈妈说出这句话的,可妈妈迅速红了的眼眶让我的话语刹那间变成了哭腔。
    在场的韦斯莱双胞胎手足无措地看着我们母女两个抱头痛哭,邓布利多校长温和地看着我们,他们三个都没有说话,留给我们两个足够的时间来平复情绪。
    这之后,在场所有人都花费了巨大的努力让我妈妈放弃把我直接领回家放弃学业的这个念头——我已经七年级了,不能在最后一年里功亏一篑失去正式毕业的机会。
    最后,是邓布利多校长亲自开口说会不惜一切代价保护我的生命安全直到我顺利从霍格沃茨毕业,妈妈才算是被说服——毕竟邓布利多校长从她的学生时代就是校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