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多想,他思索着等离开太平王府后再琢磨对策也不迟,但刚推开寝殿的门,就和外面的白衣人撞了面。
    西门吹雪不觉得看到的这一幕奇怪,他目光缓缓落在江子辰身上,并不觉得尴尬:“何时比试?”
    早在西门吹雪来到门口时,他便有所察觉。听到却是他的声音,江子辰轻点两下宫九的衣襟。
    后者会意,把人平稳放下来。担心王府的人天亮就会过来,宫九先回应:“不如先离开王府,找一个适合比武的地方。”
    江子辰想了想,道:“不如在王府内的比武场?”
    宫九怔了一下,有些担心,但还是没有反对:“点到为止。”
    比武场稍远,三人又走的不快,到了比武场的时候,天已经微微亮。
    西门吹雪站在比武场的一个角落中,他取出佩剑,整个人显得有几分孤独寂寞。
    江子辰站在他对面,身上没有佩剑,便只能用宫九的。
    武功高强的人之间对决,往往不需要过太多招式。
    西门吹雪出剑没有丝毫犹豫,旁人肉眼看不出哪儿有破绽,但就在剑锋快要刺中江子辰的心口时,剑锋划伤了西门吹雪握剑的手腕。
    感觉到手腕处的细微疼痛,西门吹雪愣了一下,垂眸就看方才并未抬起的剑,在此时落在了他脖颈处。
    江子辰身上也有伤痕,他的上衣襟被剑风划破。若非是剑风抵挡住不少伤害,只怕剑还未刺中他心口,其他地方就已经血流不止了。
    宫九看他们两人不再动了,拧眉上前,他方才就留意到江子辰受了剑伤,伸手轻轻撩开上面的衣衫,见确实有几道浅浅的划痕,他眼眸微暗。
    西门吹雪见状,也怔了一下,那上面几处红痕并非是被剑所伤。他走近几步:“你这几日受了伤?”
    江子辰微愣,反应过来西门吹雪这是何意后,他轻声笑了笑:“并没有。”
    西门吹雪不再多言,他方才一心想要比试,倒是没看出江子辰似有不适。
    在他的手腕被划伤的那一刻,胜负就已经分出。若江子辰没有不适,恐怕他的剑风也不会伤眼前人分毫。
    西门吹雪想了想:“日后你我二人可还能继续比试?”
    江子辰点头:“自然。”
    话音刚落,远处便传来阵阵鼓掌声。来的人是太平王,他派人寻找宫九,一直未曾找到,这才到还没有来过的比武场看一看。
    本以为江子辰真像外界传闻的那样,是个想攀上王府的江湖骗子,现在看来,完全是多虑了。
    有这等武功的人,是他用千金也难换来的。
    太平王想着,靠近几步,在朝宫九笑了一下后,他视线落在江子辰身上:“我想这位便是九儿的……”
    宫九把江子辰挡在身上,他看向太平王的视线虽冷淡,但没了之前的敌意:“夫君。”
    太平王有些受伤,他轻轻咳了一下,道:“对,你是九儿的夫君,我身为太平王,你们完婚后才知晓此事,太不称职了。”
    宫九不在意身旁还有外人在,他道:“此事并未通知你。”
    他虽宴请天下人三日,但有刻意隐瞒眼前的人。这样做,一是他还不能更好地面对眼前人,恨了这么久的人,突然告诉他恨是错的,换做旁人也一时不能应对。
    看出太平王的落寞,江子辰伸手握住宫九的手腕,轻轻攥了两下,才绕到太平王身旁:“这是我考虑不周,若您不怪罪,午宴可否一起?”
    太平王自然愿意,他正想再多找一些人热闹几分,就听江子辰继续道:“王爷,只有我们三人一起。”
    西门吹雪不多逗留,趁太平王发愣时,他走到江子辰身旁,只留下一句“日后不会有人因比武一事找你麻烦”便离开了。
    等太平王反应过来江子辰是何意后,心底更加激动。
    他迫不及待转身吩咐管家多准备一些饭菜,做完这些又看向宫九:“九儿,你可愿意?”
    宫九默了默,轻叹一口气:“我同子辰一起。”
    —
    太平王高兴,王府上下自然也高兴。
    到了晌午,正殿内不光饭菜准备了一桌上好的,连珍藏的酒坛都打开不少,只为寻三人都喜爱的。
    江子辰坐在宫九身旁,看着面前摆满的酒水,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他清楚自己酒量如何,一杯下肚虽不会耍酒疯,但……
    宫九看着酒水若有所思,他记得江子辰第一次饮酒后的主动。他端起一碗轻轻抿了一下,觉得太烈后,又尝试别的。
    等寻到很可能适合江子辰的,宫九吩咐人把其他酒坛撤下。
    太平王坐到两人对面,他看两眼宫九,没瞧见抗拒之色才放下一直悬着的心:“还不知你是哪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