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唤出混天绫，却见紫色蝴蝶飘然而逝，反而是自个儿身上有金色光芒溢出。
见到此景，石矶自贵妃榻上愤然而起，一掌拍在榻面上，“万万没料到，渡世金莲竟然在你身上！”
她抓了杨暮言，却发现对方早已没了六瓣金莲心。
石矶面色阴沉了几分，转身一个瞬移来到那方黑色莲台之上。
她俯身盯着杨暮言无神的瞳孔，厉声道：“你竟然将整颗心都给了他！为了一个男人，连命都不要了，你是不是疯了！”
石矶一手掐住杨暮言的脖子，一手指向李哪吒，语气中竟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愤然之情。
面对杨戬等人投来的质疑目光，李哪吒面露迷茫，他不解其意，但又似乎明白了些甚么……
此刻，天际突有十二道金光闪现，玉虚十二金仙乘祥云而来，却停在封神台之外，不敢踏入。
玉鼎真人凛眸嘱托：“杨戬，这台上有九曲黄河阵的残余阵法，我等进入会被削去顶上三花，废尽修为，降为凡人。酆都冥境内凶兽大乱，师尊等人皆在凌霄殿上助天帝镇守，无暇分身，如此，便只能靠你们了。”
这一通说下来，杨戬等三人已将局势了然于心，但李哪吒听进去多少便不得而知了。
他茫然望向太乙真人，颤声发问：“师父，那一日，我是不是已经死了？”
太乙真人别过头去，垂眸并未应声，如此，便是默认了。
再望向莲台之上的人，李哪吒只觉胸中揪痛难忍，他想明白了——
六瓣金莲心乃渡世金莲所化，暮言为了救他性命，决然舍弃了自己，求师尊救他这话是假的，那么被师尊带去修行多半也是假的。
她离开的这些年，仅是为了重生，或许，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还能活过来，否则也没必要向他隐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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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莲台之上，石矶捏住杨暮言的下巴，冷眼瞧她，“世间男子最为薄情，本宫便再让你看看，他都干了些甚么吧！”
石矶云袖一挥，空中有景象浮现，杨暮言已被失魂术所控，现下便是一具傀儡之身，可此刻，她空洞的眼眸动了，蕴藏于眼底的恨意渐渐涌出。
空中之景，可谓是不堪入目！
黄天化率先出手，杨戬也险些没压住自己的拳头，李哪吒一面阻挡，一面辩驳：“那不是我！若我真同朝阳苟合，用不着你们出手，我自引五雷轰顶！”
“既然那不是你，那么你所见的言儿，定然也不是言儿！”杨戬拧眉，算是理清楚了这出挑拨离间的计谋。
只不过，为时已晚。
石矶的声音遽然响起：“去杀了这个负心汉！”
被控制的杨暮言手中持刀，已款款朝这方走了过来。
而李哪吒这才看清，她穿的是一件暗红色的华服，肩膀与锁骨清晰可见，□□半露，大片雪白的肌肤映在他眸中。
美艳不可方物，却也像极了一只妖精。
黄天化收回瞪大的眼珠子，连忙去推身旁那尚愣在原地的人，“喂，还看呢！不要命了！”
李哪吒回神，方抬起手中的乾坤圈，却又缓缓放了下去，他颦眉，扬声道：“我不能出手，我必须唤醒她！你们离我远点，谁也不准过来！”
宽大的裙摆逶迤而过，杨暮言停下步子，抬起手中的金刀，朝人逼近。
李哪吒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柔声开口：“暮言，醒醒，暮言，是我啊！快醒醒！”
在他的言语间，杨暮言缓缓抬眸，对上了他的眼睛，似乎不再是那副毫无生机的模样。
他心中腾起一丝喜悦，正想拥她入怀，不承想，却被她一掌击中胸骨，而那把金刀也不偏不倚地插入了他的右胸口。
李哪吒直勾勾地盯着她，却依旧没有还手，而是顺着她的力道单膝跪在了地面上。
心头血，口中的鲜血一齐流出，滴落在杨暮言的手心里，她的手在颤抖，他感受到了。
他赶忙一手握住她的手，一手拔出那把刀，将她整个人拽在了怀里，随后扯下自个儿身后的披风，给她系上，掩盖住了那片裸露的肌肤。
满手濡湿的触感唤回了杨暮言的神志，她抬头，看向那人眼中含着的星辰，“哪吒……”
“暮言，那不是我，”李哪吒唇角漾出一抹笑意，“我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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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矶放眼望去，轻笑出声：“穿入心脏竟然无碍？看来是本宫小瞧了这渡世金莲了，这小子，多半有了自愈之力。”
石矶再次催动法术，杨暮言的头便开始剧烈疼痛，一双眸子又显出阴沉之色。
李哪吒将她压入怀中，手臂死死钳住她的腰，在她耳边一遍又一遍温声唤她的名字，他想，她的心遍布他的血脉，她一定能够感知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