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爷爷说他是个天?生的商人,有着不容置否的天?赋,但,他很厌烦这份天?赋,可偏偏又觉得,如果这个天?赋可以帮到她,那么?可太好了。
他甘之如饴。
巴不得能成为她一辈子的当仁不让。
从蕖商的总部?大楼离开后,裴渡驱车前往那家理发店。
路上还收到几条大小姐发来的催促消息,但与其说是催他快一点?,倒不如说是手机对面的人无聊了,正懒洋洋地找乐子。
余光瞄了眼聊天?页面里的几个表情包,他无声地扯动唇角。
二十分钟后,他准时抵达。
视线顺势而望,却在定格住门前那道身影,时,不由得顿住。
女?孩也注意到了他,隔着挡风玻璃的对视后,她摆摆手,小步跑进。
“‘裴师傅’,你也太慢了,差评!”
坐上车后,梁吉葵自顾自地系上安全带,一扭头,发现?他还在看自己的头发,撩了把发尾,狐狸眼弯成了月牙。
“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看?”她美滋滋地问。
裴渡敛神,颔首应答:“很适合你。”
听见只有这么?简单的四个字,梁吉葵登时便不爽了:“我?可是坐了好几个小时,你就不能有点?配得上我?辛苦的评价吗?”
裴渡哑然,视线被面前的张扬赤红引得挪不开视线:“我?的意思是,因为适合你,才让它更漂亮。”
实话说,在听到梁吉葵说要染头发时他没?太在意,毕竟现?在的女?孩子染发是件太稀松平常的事,大街上黄、棕、橘总能看到一大片。
可他独独没?想?到,大小姐不拘一格,居然染了一头绚烂的红。
她皮肤本来就白,今天?还穿了件黑色,配上这头招眼的红发,像极了西方传说里的恶龙魔女?。
张扬,乖张。
美得无与伦比。
抵达汀月会所时,正好七点?钟。
门前的侍应生似乎是等待已久,走上前引路。
汀月是家私人会所在京市贵圈里名气不小,吃喝玩乐一应俱全,连排游泳池和?台球厅都有。
梁吉葵以前也来过几次,但都是被邀请的那方。
抵达四楼的包间,一推开门,有男有女?,尽是熟脸。
相比较她的冷淡,屋里的一圈人倒是都傻眼了。
“还得是我?们小梁,当了一整个大学?的乖乖女?,一毕业就敞开了!”
“这个发色好自然啊!哪家染的?”
“亏我?以前还以为梁老爷子管的很严呢,现?在看分明是纵容!”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起?来。
简单打了圈招呼,梁吉葵就被几个熟悉的女?孩子拉到一边玩了。
裴渡则是慢条斯理地朝更里面走,还没?反应,手里就接了根被人丢过来的台球杆。
徐疏寒半倚在墙边,下颌微抬,指向另一个拿球杆的人:“你要再不来,时绰都要连赢十局了,快点?,杀杀他锐气。”
裴渡莞尔,拿球杆地手随着步伐调整到了一个习惯的姿势和?距离。
走近球台,看着不远处的时绰:“来把?”
时绰轻描淡写地看了眼他的手腕,顶级成色的玉石散发着温润清透的光泽,于白炽灯下更甚。
说来也巧,这条五彩绳平安扣,两天?前他看见梁吉葵也戴过。
时绰:“我?们两个玩就加点?筹码吧?不然输赢就太没?意思了。”
裴渡笑笑:“别装,你想?要我?那块亚历山大园的地皮很久了吧?”
没?有否认,时绰道:“我?这边的筹码是兰迪斯岛的度假村项目,我?记得梁吉葵一直想?撕这个来着,试试?”
眸光暗了暗,裴渡兴致渐浓:“那就试试吧。”
一个半小时后,梁吉葵堪堪从名媛堆儿里脱身。
刚一走到台球桌附近,就看见坐在沙发上的徐疏寒指了指小房间的位置:“裴渡喝多了,在里面休息。”
梁吉葵皱眉:“你灌他酒了?”
徐疏寒立马撇清关?系:“他从时绰手里赢了那么?大一个项目,理应喝点?。”
理智精准捕捉到几个字词,梁吉葵问:“什么?项目?”
“兰迪斯岛的度假村。”这次说话的人是时绰。
与风流占大头的徐疏寒不同,时绰的气质更冷更凛,不苟言笑,仿若清玉佛陀。
而且相比之上大学?后才认识的徐疏寒,她跟时绰已经认识了十几年了,是很小的时候就跟着爷爷去过时家,当时时绰作为世交的哥哥,还总是到丁家辅导他们的功课。
听见是之前自己撕过但没?撕下来的项目,梁吉葵心里有了大概。
也顾不上问别的,直接朝小房间走去。
推开门,一眼便看见侧躺在皮质沙发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