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她的声音因为刚醒有点哑,在陆行赫听来却是久违了的,叫她名字:“觅仙。”
    陈觅仙停顿了几秒,在思索来电是谁:“……是你呀?
    “嗯。”
    “怎么了?”她险些娇声埋怨,说她好困呀,吵醒她了,思绪一转没有说出口。明明睡意很浓,被他吵醒后的陈觅仙没有生气,红唇微抿,感官也敏锐起来,捕捉电话那头他轻微的呼吸声和背景声。
    电波传来那边的声音,陆行赫那边的背景好像有点空,衬得他的声音沉稳:“觅仙,海亚下雨了。”
    陈觅仙听见他背景细微淅沥的雨声t?,她往自己卧室窗户的方位看,她住在二楼东边,九点按时入睡,临街的窗口外正灯火璀璨,人声潮涌,她说:“南安港没有下雨。”
    陆行赫今晚开车出来见朋友,在回程时遇雨,雨不大,他停在路边,在车里静坐了一会儿,熬不住思念,犹豫几番后拨通陈觅仙的电话。
    他问她:“你要听雨声吗?”说完他自己都笑了,好像有点没头没脑。
    对面的陈觅仙没有回答也没有挂断,过了很久,她问:“你是喝醉了吗?”不然怎么深夜打她的电话?喝酒了就诈尸找前任有点没品。
    “没有。”在她眼里他究竟是怎么样的男人啊?陆行赫保证他今夜滴酒未沾,“我就是想你了。”
    雨声淅沥,滑下的雨水模糊车窗外的迷丽夜景,静谧的呼吸相闻,陆行赫发狂地想听她的声音,想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甚至想知道她今天吃了什么,吃了多少,好吃吗。
    他开始找话题:“那些报道我看到了,你的照片不丑。”
    陈觅仙猜出心理医生会巨细无靡地告诉他治疗过程,她垂眸捏弄着被角,“……我就跟医生说我不想说的,显得我很小心眼似的。”
    “不丑,我觉得很好看。”
    “……”
    陆行赫问她复习得怎么样,医生开的药物吃了会难受么,上报纸的面包很好吃吗,怎么一袋吃一天?他改天让人从南安港带一袋回来试试。
    无论他问什么,陈觅仙都一一作答,她回答得慢,嗓音娇糯,对他像是久违的旧友,没有抵触,没有波动,情绪平和得让陆行赫有点失落,他明明找到了话题,却找不到活命的氧气。
    都是他问她答,好像不符合社交礼仪,陈觅仙想了一圈,问他:“你最近还好吧?”
    因为想你,所以过得很不好。
    陆行赫苦恼地揉了揉额角,他怕这么说再让她变成惊弓之鸟:“我明天回海东部队,开始新一轮密闭训练。”
    陈觅仙嗯了一声,出于关心想嘱咐他几句,这时陆行赫说:“你的社交软件好像很久没有更新了。”
    陈觅仙:“……”
    她不知道的是,彼时男人嘴里说着‘好像’,其实正握着手机,长指在她的社交软件滑动,最近更新停留在两年前。
    陆行赫提建议:“可以更新的。”这样他密闭训练出来,可以看她的近况,甚至看她的近照。
    陈觅仙闷闷的:“没心情。”
    陆行赫有点说不出的遗憾,嗯了一声。
    通话结束。
    短短十分钟驱散了陈觅仙的睡意,侧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了一堆。
    第六十九章 陈觅仙再次怀孕
    ……
    当晚以海亚富商的名义向亚国飞行局申请的航行许可,搭载着季国王储梁越成功飞抵南安港市区澜悦大厦顶楼的直升机坪。
    华侨新村的早上,天亮得早,小径上传来规律又慢悠的唰唰声,环卫工大叔一扫帚一扫帚地清扫落叶。
    这宁静舒服的一幕突然被几声凄厉的呼救声打破,随即有人急急喊着报火警,着火啦!
    着火的房子位于陈宅往南两栋处,殿下府的安保都是军人出身,正义感爆棚,这种情况挺身而出是本能,在陈宅外当班轮值的安保八人互相递眼色后,四人协助救火,余下四人留下保护王妃。
    趁着安保减弱松懈,一个身手矫健的男人翻进了陈宅的围墙。
    陈觅仙惯例每天早上六点起床,六点半准时坐在一楼书桌处复习,她记录笔记记得入神,全然不知道新村内有房子着火闹作一团。
    梁越走进来看见这样一幕,陈家一楼的客厅开阔明亮,阳光正好,他日思夜想的女人就坐在书桌前,看书专注,长睫轻颤,遇到难题,漂亮的眉头会皱起,嘟囔着这是为什么呀?她翻书查询,因为姿势的问题,她左肩的细细吊带滑落手臂,她顾着看书,随手拉起。
    陈觅仙正顾着抄录,眼角余光是左边的藤椅突然落下一件黑色的外套,她以为是她哥来了,“哥,不是说让你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