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分不一样?怎么会,等到我们结婚了,不就一样了。”一个是老公、一个是老 婆,有了孩子以后,一个是父亲、一个是母亲,老了之后,一个是祖父、一个是祖母…… ……他倒看不出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只要她肯答应跟他结婚。
    “结婚?”一提及这两个字,童亚雏由地上弹了起来。她根本没有想那么远、那么 多。
    “怎么?你还好吗?”纪觅蓝见她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伸手摸了下她的脸,她立 刻退更远。
    “我……没有想要结婚。”“我也没有说现在要结婚,我只是打个比方。”瞧她现 在活像一只惊弓之鸟,难道跟他在一起,有那么令她难以接受吗?
    “哦……”“不过,你下次什么时候带我去你家见见你的家人?我妈很喜欢你,她 一直在问我什么时候再带你过去。”“什……什么?”他要去见她的家人?童亚雏一阵 恐慌。“这个……我……改天再说好吗?”纪觅蓝的粗眉蹙了起来,但是却没有再说什 么。他不明白让童亚雏突然这么反常的原因为何,不过他会找到的。
    当然,一开始他以为童亚雏会很开心,但现在连施舍他几个热吻的美梦也烟消云散 了,反正童亚雏也不可能真那么做。
    看来他只有从冯圣人身上下手了。
    **
    恍惚,童亚雏吃完饭回来一路恍惚……也许是因为一时之间她根本无法接受纪觅蓝 爱上她的这件事,因此她的脑袋像是缺氧了一样,脑细胞快因此而死光光了。
    “他怎么可能会爱上我?他怎么可能会爱上我?”别说她根本不敢这么想,怎料命 运弄人,真让她遇上纪觅蓝,也真让他喜欢上她,害她犯了头疼。
    这下她该怎么办呢?想接受又不敢接受的矛盾心情……唉,她著实烦恼。
    当纪觅蓝跟她告白的那一刻,几乎……她也几乎要说自己爱他了,可是这样真的好 吗?有朝一日他若是找到更好的女人或更了解他的人而要离开她,届时她该如何自处呢 ?倒不如在还没有受伤之前先离他远一点,可是她又没有办法放掉这一切。
    “唉……”叹气连连,童亚雏连同事在喊她都不晓得。
    “亚雏!亚雏!”同事站在童亚雏的面前,没好气地挥挥手。“童亚雏,快回神啰 !”“呃……对不起!你有什么事情吗?”童亚雏顿了下,立刻回神,不好意思地问道 。
    “来,请你帮忙送一下戏服给梅芷英小姐。”同事将衣服递给她。“还有,贺姊要 你小心一点。”童亚雏知道同事是在说上一回她怒然反驳梅芷英的事,而害得贺芳芳不 得不陪同她一起去道歉,她也觉得歉疚。
    “好,我知道了,我马上送过去。”“那就麻烦你了。”见同事走后,童亚雏先将 戏服上的送洗标签取下,才赶忙将纪觅蓝的事搁至脑后,送戏服去。
    来到梅芷英的专属休息室,童亚雏敲了敲门,梅芷英的经纪人立刻就来开门让她进 人。
    “你就是童亚雏吗?”梅芷英的经纪人问道。
    她跟梅芷英一样,也是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不过她的个子高大、骨架壮硕,此刻 正以一双细长的眼盯著她看。
    “嗯。”童亚雏疑问地点点头。
    她跟梅芷英的经纪人擦身而过好几次,但每一次对方都是仰高下巴一副高高在上的 模样,因此这算是她们第一次交谈。
    “你来得正好,芷英她有事要跟你谈谈。”他一面带著童亚雏往内室走,一面鄙夷 地瞥著她。
    童亚雏有些不好的预感,但仍是跟著她走。
    如果可以的话,她会选择放下戏服立刻就跑,可是她不想再替贺芳芳惹下任何麻烦 ,就只好顺著人家的意了。
    梅芷英若真要教训她,就让她去叨念好了,除此之外,她不相信梅芷英敢对她如何 。
    “芷英,戏服送过来了。”梅芷英坐在一张大椅子上,而她的身边有两名美容师在 帮她修指甲、涂指甲油,这模样,简直就像女王。
    “真慢,到现在才送过来,叫她先放著!”她不悦地娇嗔著,只顾著欣赏自己的指 甲,没有看童亚雏。
    童亚雏只好将戏服放在她指定的位置上,准备离开,但是梅芷英的经纪人立刻拦著 她。
    “你想去哪?”她恶声恶气地瞪著童亚雏,然后才转向梅芷英,“芷英,那女人来 了。”那女人?童亚雏撇了撇嘴心想,她什么时候连名字都没了?
    她们这种盛气凌人的模样,她就是看不惯,唉……这时候,她又会想起纪觅蓝的好 。
    至少他不会这样瞪著她,活像是恨不得吃她的骨、喝她的血、剥她的皮,难道她们 发现她私下和纪觅蓝见面了?
    不会的,她要去之前都特别小心翼翼,不可能会有人发现。童亚雏如此安抚自己, 也安心不少。
    梅芷英一抬眼,脸忽然狰狞了起来,要不是她还在上指甲油,说不定她就冲过去咬 童亚雏了。
    “你来得正好,我才刚要找人叫你过来。”“梅小姐有什么事找我?”童亚雏不卑 不亢问道。
    梅芷英冷哼道:“哼!你还敢问我是什么事!我要你现在立刻辞职离开。”童亚雏 闻言,十分不解。“我不明白……”没有让人发现她私下见纪觅蓝的事,那么她又是何 时开罪于她?
    梅芷英这会儿倒是得意洋洋。“不明白,很好,在你离开这里之前,我就大发慈悲 的告诉你,那是因为我的经纪人发现你们居然一起从外面进来!怎么样,你还有什么话 想狡辩吗?”可实情是,他们并没有一起走进来,而是纪觅蓝先推门进入,然后才是吃 完便当的童亚雏。
    但是在梅芷英经纪人的加油添醋之下,变成他们是非常亲匿的相拥、有说有笑,而 且目中无人。
    这种谎话也只有梅芷英才会相信。
    然而童亚雏是半信半疑的,因为恍惚到现在,她根本忘了之前是不是她自己一个人 单独进来,因此她沉吟了一下才道:“我并没有要狡辩……不过,我也不想离开。”她 不是犯人,没有必要让梅芷英高傲得像审判一样,在她身上安下罪名,逼她辞职。
    她喜欢这份工作,她不想轻易放弃它。
    “呀!瞧瞧你说这是什么话?都有人看到你违反承诺和纪觅蓝出双入对,你还有话 反驳!”梅芷英喘著气骂道。
    “我答应你的是不再接近纪觅蓝,但不包括纪觅蓝来接近我。”童亚雏大著胆子说 道。
    只要一想到可毻离开这里,再也遇不到纪觅蓝,她的胸臆便一阵疼痛。
    她知道是自己任性,自己不够相信纪觅蓝能够爱她永远,所以她才想逃开,可是一 旦真要离开纪觅蓝,她又会痛苦。
    因为骗自己的人,就是她自己。
    明明就是爱了,却不敢说,她比纪觅蓝还要没有勇气。
    “反了!反了!”梅芷英勃然大怒,将两名美容师遣走,踱至童亚雏的面前怒道: “我的话你还有反抗的余地吗?也不想想看你是什么角色,几两重,配得上觅蓝吗?这 种大话你也说得出口。”一旁的经纪人也开口帮腔,“是呀!童亚雏,要不是你主动勾 引的话,纪蓝怎么可能会看得上你,你嘛!身材干干扁扁,又不像我们芷英一样拥有美 貌,想吸引纪觅蓝的青睐,你还早得很。”她说中童亚雏心中的痛处,让童亚雏皱皱眉 。
    没有错!她承认她们说得很对,她在几个小时以前也是这么想的,像纪觅蓝这种人 怎么可能会爱上她,但是事情却发生了,很不可思议的发生了,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是 那么的美好……此时,童亚雏突然很坏心地想著,如果她把纪觅蓝要求交往或者结婚的 事说出来,她们是不是会收敛一点,不再这么咄咄逼人?
    但她仍是没有说出来,只是倔强地摇头道:“不,我又没有做错任何事,所以我不 愿意辞职。”梅芷英也气急了,就是因为她看出纪觅蓝似乎也对童亚雏这丑丫头有兴趣 ,因此她才会这么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