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卜通、卜通地跳著,她似乎有一点对他另眼相看了,一股不知名的情意自心中 蔓延开来。
    挑挑眉,阙衍昊笑了笑。“那你准备好要奖励我了吗?”他故意用食指比比自己的 唇,满意地看著她的粉颊变得更为酡红。
    “我……我才不要……”
    “那你要怎么奖励我?我可是救了你的贞操哦!”他倚近她,一手把玩著她金黄色 的软发。
    他赤裸的上半身对她而言,是混乱她思绪的罪魁祸首。
    “我……除了这个……”她慌乱的以右手碰了下自己的红唇,又惊吓似地缩了回来 。“反正除了这个……只有合理的要求我才会接受。”
    “哼,那不是没什么搞头了。”他故意瞄了她一眼,躺平在自己的床上,当场皱起 了眉,因冯他又忘了自己的伤。
    话说回来,他要的可多了,只怕她一听就会吓跑,他可不想吓跑未来的老婆,暂时 就这样吧。
    贺绾绿则有些羞恼。
    她不明白,冯什么他总喜欢戏耍她?
    总之,她才不会将初吻献给一个她讨厌的男人。她吞吞吐吐地说道:“我……反正 “我知道了,就先让你欠著吧!我以后会跟你要回来的。”阙衍昊看似心情不错地说。
    贺绾绿心中却有很不好的预感,总觉得她这辈子似乎是逃不开他的掌控。
    不会吧,上帝不会这样对待她吧?
    可是未来还长得很,会发生什么事情,又有谁能够预料呢?
    琴室里,贺绾绿尽情地发泄这几天的恐惧,由指下跃出的旋律带有一丝忧愁和无力 感。
    她知道,既然来到台湾,就要努力地适应这里的生活,然而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她 就倍感辛苦。
    幸好众人加以隐瞒,因此阙伯母并不知道打架事件,而阙伯父也冯此消失了近三天 的时间,著实让她松了一口气。
    贺绾绿不知道的是,阙衍昊除了是为了她去翻出阙品夫昔日的风流旧帐外,他跟阙 炫跖其实另有计画。
    专注于琴韵之上,贺绾绿根本不晓得有人踱了进来,直到弹完最后一个音符,偌大 的室内突然响起一阵掌声,她才惊慌地回过头。
    “你弹得很好。”阙炫跖毫不吝蔷地赞赏。
    贺绾绿微红了娇颜,朝他颔首道:“不……只是喜欢弹而已。”
    自她来到阙家以来,阙炫跖对她的态度跟朋友无异,不过他的喜恶分明,喜欢的话 ,他会停下脚步说说话;讨厌的话,他连看都不会看一眼。
    这跟阙衍昊那宛如笑里藏刀的笑是完全不同的,她觉得阙炫跖为人坦率多了。
    “这里已经好久没有听到琴音了。”阙炫跖仿佛在吊念什么似的,以修长的指尖抚 过黑得发亮的钢琴。
    这琴,每年还是固定请调音师调音保养,只是它的主人早已忘了它的存在,让它失 去识音人。
    贺绾绿发现他那与一头红发毫不搭轧的细腻情绪,不由得发问,“为什么呢?我记 得阙伯母好像会弹琴。”
    阙炫跖讽刺一笑。“以后你就会明白了。”
    这种模棱两可的话,贺绾绿无法理解,不过阙炫跖肯主动跟她说话,她就很开心了 。
    这屋子里住了一堆怪胎,虽然目前还不包括她,但是她想,等她住个几年后,说不 定她也是了。
    “再弹一首给我听。”
    又是命令式语气,看来这一家子除了阙伯母之外,好像都不晓得什么叫请求。
    贺绾绿苦笑了下,仍是应允他的要求。“好,你想听什么曲子?”
    阙炫跖没有迟疑。“随便弹。”
    这下子,贺绾绿简直是哭笑不得。
    要人家弹琴给他听,却又不说要听什么曲子,真难讨好,万一她弹了他不想听的曲 子,不晓得他会不会像阙衍昊那样欺压她?
    阙炫跖似乎是猜臆出她的心思,侧首一笑,通:“我只是想听听钢琴的声音,跟弹 什么曲子无关。”
    与其说他想听曲子,倒不如说是不想见到钢琴因为没有人弹奏而兀自孤独的模样。
    对他而言,琴音是一种慰藉,也是重温童年的回忆。
    点点头,贺绾绿终于心无芥蒂她笑了,再度将十指放至黑白的琴键上,弹奏出流畅 又优美的乐音。
    阙炫跖只听了一会儿,就发现站在门口、面容僵硬的阙衍昊,于是他如同来的时候 一般,安静地走出去。
    “哼!怎么突然懂得欣赏音乐了?”当两人擦肩而过时,阙衍昊满嘴醋味地说道。
    阙炫跖扬起眉。“怎么?碍著你了吗?”
    他皮笑肉不笑的反应,气得阙衍昊咬牙切齿。
    阙炫跖却很开心,因为他满喜欢捉弄这个善妒的弟弟。
    阙衍昊警告地说道:“我希望你少接近娃娃。”
    阙炫跖的反应则是嘲弄地一笑。“她又不是你一个人的。”
    “就快是了。”
    “哦?是吗?”眼见自己的兄弟活像是喝了一红醋地抿著唇、瞪著他,阙炫跖只觉 得好玩。
    “你不信?”阙衍昊自信地笑了。
    他要他的兄弟明白,他不想冯了一个女人而兄弟反目,当然,他还是要他离贺绾绿 远一点。
    这个时候,阙炫跖很坏心地选择沉默,不想告诉弟弟他对贺绾绿根本没有任何的兴 趣,只因为这样子才会有好戏可看。
    当他转身欲走时,阙衍昊马上抓住他的肩。“炫跖,难不成你……”
    阙炫跖皮皮地侧著脸道:“你说呢?”
    这话令阙衍昊怔愣住了,阙炫跖趁他分神的时候将他的手拿开,很优雅地离开了。
    未久,阙衍昊转身,回望著房内正忘情于琴音中的可人儿,心里窜起一阵悸动。
    为了她跟兄弟相争值得吗?他扪心自问著,心里也很快便有了答案,他眯起眼。
    看来她是连逃走的机会都没有了。
    “你很喜欢弹琴?”
    突然听到阙衍昊的声音,贺绾绿猛然停止飞舞于黑白琴键上的纤纤玉指,屏住呼吸 。
    她直觉地想,他该不会是来索取她那天欠他的奖励吧?为此她害羞地垂下头,颊侧 的金发披了下来,想藏住自己此刻的心情。
    瞧见她似乎躲著他的视线,他极度不悦地走到她身边,用力地拍著琴键泄愤。
    “锵锵锵!锵锵锵!”
    他在乱弹,琴声既乱又大声,吵得贺绾绿把耳朵给捂了起来。
    “阙衍昊!你在做什么?”
    明明知道这是非常幼稚的嫉妒行为,阙衍吴还是忍不住像个孩子般,用奇怪的方法 来吸引她的注意力。
    “快住手!”贺绾缘几乎要放声尖叫了。
    这样的声音,仿佛是在伤害钢琴一样,听起来嘈杂、纷乱,令她觉得相当不舒服, 下意识便想阻止他。
    但是他却大声嚷嚷,“到底是钢琴重要还是我重要?”
    贺绾绿闻言,整个人傻愣住了。
    “你……你……阙衍昊,你在说什么?”人和钢琴完全是两回事,要她从何比较呢 ?他简直是无理取闹。
    虽然她很感谢他为她所做的一切、一切,但是在她眼里,他仍然是小时候那个可恶 的大魔头,如今他这么问,是不是代表著什么?
    心念才动,她觉得胸口一窒,有些无法呼吸。
    阙衍昊蓦地贴近她的脸,灼热的鼻息吹拂在她脸上,道:“你刚刚叫我什么?再说 一次!”
    天!她被他这种无厘头的说话方式给弄得头昏脑胀。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什么人和钢琴?叫他什么?她一件也不懂!只觉得今天的关衍昊怪异待连她都不认 识了。
    “你懂的!你懂的!”阙衍昊蓦地将她搂至怀里,心头那股为她流窜的热流,只有 她能平息。
    他不要她连名带姓的叫他!她不可能不懂!
    “我不……唔”””他……他居然在吻她!
    贺绾绿讶异地睁大眼,眨也不敢眨。她的初吻……这是她的……她的初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