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一想到以前有那么多的男人觊觎他的舱若,他就气得手握成拳,额上青筋暴现。
    「嗯,可是这次好象比较严重。」慕芸秋担心地说道,因为舱若这次是第一次吐到昏了过去,还好黑聿吾送舱若到医院挂急诊,否则她还真不晓得该怎么办才好。
    「妳还敢说这一次比较严重!妳是舱若的经纪人,却没有尽职的守在她的身边,才会发生这种事,妳这个经纪人是怎么当的!」黑聿吾突然向慕芸秋逼近,怒不可遏地指着她的鼻子责骂,吓得她忙躲到阙宕帆身后。
    「我……我……」
    她也很委屈呀!慕芸秋扁着嘴,根本就不晓得怎么接话。
    不过若要怪,她会把罪全都推到杰克逊身上去,谁教他要施计调离她,否则舱若也不会变成这样了。
    而阙宕帆也还算有良心,帮她说话,「黑聿吾,这件事你也不能够全都怪她。」
    「不怪她?那么我该怪谁?」他倒是想听听看。
    阙宕帆的脸色一沉,但又马上恢复笑脸地道:「或许该怪命吧。」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黑聿吾瞪着他。
    「怪她不该生为阙家人。」
    「什么意思?你能够说得更清楚一点吗?」黑聿吾这时已慢慢冷静下来,专注的问道。
    慕芸秋也很好奇的倾听。
    「你应该知道,阙氏集团前任总裁在前不久死了吧?」
    「但是我们要谈的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黑聿吾早就知道阙舱若的身分,因此当然也知道这件大新闻。
    「他是我们的父亲。」阙宕帆以一种很特别的语调说道,平静中实则暗藏着讽刺、不屑与愤怒,这本事也只有他才有。
    「那又如何?」
    「你应该知道,生前的他都一把年纪了,名声却是企业界里最差的,那么他年轻的时候,一定更差。」
    一把年纪的阙老头都还能够强暴未成年少女,只是最后死在人家身上,那么年轻时候的风流事,又岂会少呢!
    黑聿吾皱起好看的眉头,不置一语地继续听下去。
    「阙老头生前的确是够风流的了,这一点可从他死后频频有女人上门为自己的孩子要求认祖归宗看得分明,所以在他死后,身为长子的阙司戬是更忙了。」阙宕帆的语气就像是在说今天的天气很好般平常。
    他走至树下,伸手接住落下的树叶,对于称乎自己的亲生父亲为老头,他不认为有何不敬,因为八个同父异母的孩子,除了司戬、舱若两兄妹,没人叫过阙老头为爸爸或父亲的。
    当然,这在他过世了之后也不会有什么改变,只因他们的确鄙视他,即使他们的生命是他给予的。
    「阙老头的第一任妻子就是舱若的生母林琴雅,她是个富家千金,是阙老头年轻时为了自己的公司而娶进门的金主夫人。阙老头娶了她之后,的确是安分了两、三个月,直到林琴雅怀孕,他才去偷腥……」阙宕帆娓娓诉说出往事……
    不久,林琴雅把阙司戬生下来了,也抓到阙老头背着她在外跟其它的女人勾搭,她当然很不悦地跟阙老头吵了起来,吵着要回娘家,而阙老头为了怕她把资金抽回,又安分了一阵子。
    不过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阙老头不久便故态复萌,但都是偷偷的进行。几年后,林琴雅生下了阙舱若,阙老头更过分了,他正大光明的把女人带回家办事,气得林琴雅再度回娘家。
    有一夜,阙老头又带了女人回家办事,阙司戬因为必须抽空学习更多的课业而不在家,于是留阙舱若在家,最怕雷声的阙舱若按捺不住害怕,便跑出房外找阙司戬……
    「哥哥……司戬哥哥……呜……我好怕……司戬哥哥……你在哪里?」阙舱若小声怯懦地喃语。
    平常都陪伴着她的司戬哥哥在哪里?他为什么不见了?她找遍了他房里的每一个角落,都不见他的踪影。
    漆黑的室内彷佛随时会跑出一些可怕的东西来吞噬她,再加上不停的雷响,让她害怕的不断哭泣。
    外头的雨下得很大,她只能不住的哆嗦,不能控制害怕的抖着。
    她边哭边自阙司戬的房间走出来,来到客厅,突然一阵落雷打了下来,又令她躲到角落去发抖。
    不晓得为什么,今晚家里居然连个佣人都没有。
    未久,她停止哭泣,竖耳倾听,雷声与雨声之间她好似听到什么声音,于是她循声来到了二楼的房门口,好奇的打开房门,却猛然张大眼!
    男人压在赤裸的女人身上,全然陶醉在两人的情欲世界里。
    阙舱若吓得瘫软在地上。
    她的父亲正在跟一个女人做爱……而那女人不是妈妈,不是妈妈!
    每一个恶心的动作,都像是要强烙进她的脑海似的,她想要逃开,却全身无力。
    房内的呻吟声音愈来愈大,然后她父亲发现她在偷窥,便大吼了一声!「贱人!妳在这里偷看些什么?是想给妳母亲报信吗?」
    父亲将裤子穿上,几个大步便走过来,热辣辣的巴掌亦甩在她的小睑上,打得她口含着血腥味。
    「不!我没有……呜……我没有!」
    她哭着想要解释,但是父亲根本就不听,其实她只是害怕雷声而已,她只是想要有人陪啊!
    但父亲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便狠狠地打着她。
    「贱女人生出来的贱孩子,居然想给我去通风报信是吗?我打死妳!看妳怎去!」
    那该死的女人居然扣住公司里的资金不让他用,他就打死她的小孩好了。
    但是他似乎也忘了,她也是他的孩子。
    「爸爸……呜呜……不要!舱若没有不听话?不要打我……不要打……爸爸……呜呜……」
    阙舱若边哭边求饶,但是父亲正在气头上,而她打扰他办事,加上母亲跑回外婆家,新仇旧恨就这么全算在她身上了。
    「爸爸……不要打……舱若没有不乖……呜呜……」
    「妳跟妳妈一样贱!去报信,妳去报信啊!我就把妳给打死!打死妳,看妳还能不能去给妳妈报信!」
    半晌,他踢得脚酸,便转身回房拿来皮带继续打,还是一旁的陌生女子觉得不对劲,才忙喊住他。
    「等一等!你要打死她了!她是你的小孩呀!你怎么那么残忍?」
    他这才喘着气停住手,看着阙舱若不再抖动求饶的瘦小身体,他用脚踢了踢。
    「去!这么快就昏过去了!」他吐了口痰在她身上。
    那女人看到阙舱若被打得全身是伤是血,小小的脸蛋更是惨不忍睹,也忍不住转开脸。
    「喂!你得送她去医院,她伤成这个样子,会死的……」
    不过就是他有私生子的事嘛!又不是第一次了,那个贱人又何必跑回娘家去给他难堪,还扣住公司里的资金,他能不生气吗?
    「死了倒好!我倒要看看那个女人会不会回来她的孩子送终!」
    「你不能那样做……」
    「这是我的家务事,妳管什么?」说罢,他便硬扯着那女人,猛亲着她的嘴,揉着她的胸部,脚一勾,便将门踢上,不管阙舱若的死活。
    直到阙司戬回到家,才发现昏迷不醒的阙舱若,除了全身是血是伤外,她还发着高烧,他立刻将她送医。
    医生说阙舱若被踢断了三根肋骨、一只大腿骨,全身上下满布淤血及伤痕,能救活也算是奇迹。
    在阙舱若住院期间,父母亲都没有来看过她,只顾着商讨离婚的事。
    除了阙司戬,没有人关心阙舱若,也是在此一事件之后,阙舱若便将感情封锁起来。
    父母离婚,阙司戬又必须为了接管家族事业而忙碌,顾及不到待在家里的阙舱若,所以小时候的她,等于是在拳脚交加的生活下走过来的。那段日子的经历,正是她梦魇的由来,亦缠绕她至今。
    然而伤害已经在阙舱若的心中造成了阴霾,成为她痛苦噩梦的来源,甚至令她好一阵子害怕男人。后来,要不是阙司戬坚持在阙老头娶进第二任妻子时搬出家门,阙舱若说不定一辈子就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