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郝制作那种人,本来就该给他一点教训了。
    匆忙的结束早餐,纪津绿被经纪人接到唱片公司录音,纪妈妈也因为社区活动忙碌 去了。
    纪炽澄便给自己放了一个临时假,总算有时间留在家里,翻阅他一直都很有兴趣的 股市投资资料。
    他生财有道,脑筋也动得颇快,因此这些年来,光是靠股票买卖,他也赚了不少开 公司的资金,但这也只是他的一个小兴趣而已。
    蓦地,与他书房相连的房间里有了动静。
    他嘴边噙著一抹笑意,往连接的门踱去。
    第五章
    头痛!
    想吐!
    这是段鹤莲清醒过来之后,唯一感觉到的两件事。
    此时此刻,如果说她的脑袋瓜里变成了非洲大草原,她一定会毫不犹的相信,因为 她的脑袋活像被犀牛、大象等重型动物飞奔过一样,天摇地动,其震撼力立刻传达至她 全身神经细胞的每一个末梢。
    老天!她发誓,她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蓦地,一阵呕吐感涌至喉口,她立刻钻出被子,捂著嘴四处张望。
    洗手间?
    洗手间在哪?
    她要吐了……纪炽澄走进房间时,看到的就是这副情景,段鹤莲非但没有平时咄咄 逼人的高傲,也没有平时自视甚高的气度,苍白著脸跳下床,仿佛火烧屁股了。
    “你怎么了?”他问道。
    段鹤莲一瞧见他,就宛如见到救星般地两眼一亮,奔了过去。“我……我要找…… 呕呕……呕呕呕……”
    她的话才说了一半,可怕的秽物就吐在纪炽澄可怜兼无辜的衣服上,让他瞠目以对 。
    “哦……天呀!对……对不起……”段鹤莲一阵慌忙,想要伸手帮他擦拭,却苦无 手上没有手帕或毛巾。
    纪炽澄见状,脸上的表情是既无奈又好笑,摇摇头将她拉至洗手间。“没关系,跟 我来吧!”
    原来,纪炽澄房间里的设计是一体规格的。
    也就是说,衣橱和洗手间的门是同一样式,要是不晓得的人,大概就会像段鹤莲一 样分不清、找不著。
    纪炽澄递给段鹤莲一条毛巾,让她汲湿毛巾后擦擦脸,而他则大剌剌地脱去上衣, 走到一旁的莲蓬头下拉起帘子。
    段鹤莲见状,脸颊一阵燥热。“你……你在做什么?”
    隔著一道帘子,纪炽澄的声音闷著笑意传来,“你看不出来我在做什么吗?”
    他身上的味道要是不洗掉,他根本无法专心看书,当然更无法静下心来和她谈谈恋 爱。
    他虽然已经习惯和她相处,但是总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是那么的新鲜和自然,仿佛 每一次都有特别的话题和斗不完的嘴。
    因此他相信她会是一个好情人的。
    “我当然看得出来!”段鹤莲咕哝道。“把我当白痴呀!”说罢,她像逃命似地离 开。
    他的魅力自以前就一直困扰著她,现在他半裸了身体,毫无顾忌地在她面前走来晃 去,她的心跳自然也像跑百米似地狂烈。
    当她回到房内好不容易松口气时,才察觉这里好像是纪炽澄的房间,但是她为什么 会在这里呢?
    太阳穴仍隐隐作疼著,她根本什么都想不起来了,真糟糕。
    段鹤莲坐在床上,忍著头疼,但也不忘打量起纪炽澄的房间来。
    以一个男人来说,他的房间实在简洁得可以。
    自成一格的双色装潢,桌子、椅子、书籍等等,什么东西都很整齐的放著,床边的 椅子上则放著他的蓝格子睡衣,令她有一种闯入私人领域的感觉,让她又惊又喜。
    她记得,以前纪炽澄最讨厌别人乱碰他的东西或者侵入他的私人休息室,所以她才 会有这种感觉。
    其实,纪炽澄明明可以让她住客房的,但是他却没有……害得她现在一想起自己曾 在他的床上睡了一晚,全身上下就不对劲儿。
    她慢慢地开始回想昨天晚上的事情,又开始觉得头疼了。
    她明明就惹怒了纪炽澄……但是他方才为什么又愿意和颜悦色地和她说话呢?她实 在不明白,却不愿再深想了。
    因为想得太多,她便害怕失去更多。
    就拿父母亲的例子来说,她原本以为只要自己愈努力,愈是拚命工作,就能够得到 他们的重视,结果他们的婚姻仍然是无法维持下去,每每见了面形同陌路,令她神伤不 已……她悄然叹了一口气。
    一会儿后,纪炽澄简单淋浴完毕,只在腰际围了条长浴巾就走了出来,段鹤莲见状 ,急急吞了迅速增加的唾液。
    怪了!她明明和那么多的男明星合作过,为什么偏偏对他有感觉呢?还是说,这早 是命中注定了?
    段鹤莲目不转睛地扫视过纪炽澄结实的上半身,然后视线来到他围上浴巾的腰间及 修长的腿……老天!她简直像个色女了!
    别过头,段鹤莲连连深呼吸了几次,才稍稍恢复了点理智。
    可笑的是,被纪炽澄这么一“刺激”,她的头疼倒是好了不少。
    纪炽澄没有发现她的腼腆,只当这是在家里,而他也早不把段鹤莲当陌生人,因此 举手投足间仍自在万分。
    一会儿,他在桌子的抽屉里找到药,并且倒了一杯水走到她面前。“来,吃了它你 会感觉好一点的。”
    段鹤莲的心卜通、卜通地跳著,因为纪炽澄只围了条浴巾站在她的面前,她低垂著 头,像吃了辣椒一样双颊烧红。
    听话地取过他手里的药和开水,她毫不犹豫的将药吞下去,再灌上一大口的水。
    然后她终于提起勇气问起昨夜的事了。
    “我……我怎么会在这里?”
    她只记得她喝了很多酒,然后郝制作好像要带她去休息……接下来呢?唔,头还是 好痛,她真的想不起来。
    纪炽澄似乎并不在意在心上人的面前只围著一条浴巾走来走去,收走她手上的杯子 后,他在考虑是否要告诉她事实。
    一向有些铁石心肠的他此刻竟有些犹豫,怕是伤害了要小心翼翼保护的宝物,自己 便会后悔。
    于是他决定给自己和段鹤莲一点缓冲的时间,走到衣橱前道:“你先到隔壁的书房 等我,我换个衣服。”
    段鹤莲瞄见他背对著她挑衣服,她竟又开始心律不整了。
    完了、完了!遇上纪炽澄之后她就变色女了,可是……为什么她只对纪炽澄才有反 应呢?
    演艺圈里的帅哥何其多,她的条件也是一等一好,然而却只有纪炽澄入了她的眼, 这就叫情有独钟吗?
    “我知道了。”段鹤莲平稳了声调说道,然后照纪炽澄的指示,穿过一道木门来到 他的书房。
    只是这么小小的一段路,就足以让她腿软……唉!她真的陷得很深了。
    段鹤莲的母亲孙丽敏在年轻的时候,曾是一位民歌餐厅的驻唱歌手。
    她甜美的外貌和优美的歌声,让她被一名星采给相中,没多久的时间便出了她的第 一张唱片。
    然而事实总不如想像中理想,她的第一张唱片卖得并不好,因此唱片公司不打算再 替她制作第二张唱片。
    而唱片公司给她的理由是她的条件还不够好、不够强势,所以他们没有办法再替她 制作唱片。
    或许真的有人是天生当明星的料,与孙丽敏同时出道的某位歌星却一炮而红,令她 感到又妒嫉又难过。
    于是她回到民歌餐厅继续唱歌,直到认识段鹤莲的父亲,相中他傲人的家世后毅然 下嫁。
    因为她决定将自己的孩子培养成超级明星,让孩子永远站在所有人的顶端,永远完 美。
    而她也一直灌输段鹤莲这个意念,让段鹤莲活出骄傲来。
    然而事情却不如她想像中顺利,跑出了纪炽澄这个程咬金来,让她感到头疼不已。
    尤其是昨夜郝制作的一通电话,和今天一大早报纸娱乐新闻头条,她便觉得自己犹 如身陷绝境一样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