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有道理,我却不这么想。
女人千千万,又有几个文宿。
这种女人,自然不能认真,但玩两天绝对是不够的。
“我还客户,先走了。”
我跟赵时打了个招呼,转身离开。
他不喜欢文宿,正合我心意。
即便是情人,也是有占有欲的。
情人,自然也不能跟人共享。
下午我以办理业务的借口离开银行,我去理了头发,买了新衣服、新鞋子。我将自己仔仔细细的收拾了一番,洗了澡,换了衣服。
下午六点,我准时下班,取了一万现金,路过花店的时候,我一束黑玫瑰,驱车前往文宿家。
十一朵玫瑰我拔了中间两根,变成长长久久。
一万块钱现金被我放在花束中间空出来的位置。
我双手抱着玫瑰,穿过小区,迎着众人羡慕的眼光,走进电梯。
到19楼,文宿的家门口。我虔诚的按响门铃,心里的期盼跟着门铃加重。
“哪位?”里面传来拖鞋擦过地板的声音,“是丁主任吗?”
我应了一声,抱紧怀里的黑玫瑰视线钉在深灰色的入户门上。
“来啦!”文宿的脚步声加快,越来越近。
门咔嚓一声打开,文宿出现在眼前。
卫衣,牛仔裤,白拖鞋。长发用抓夹挽在脑后,两边额角垂下一缕发丝,休闲随意,充满生活的气息。
她看见我,视线首先落在那束黑色的玫瑰上面,嫣然一笑:“丁主任,有心了。”
文宿从我怀里接过玫瑰,一万块钱在花里面晃了一下,她的笑跟着转动。
“应该的。”
我回答。
文宿先把花放在玄关上,然后弯腰从鞋架上拿了一双拖鞋放在我前面。
拖鞋是棕色的,超市常卖的那种,上面还挂着标签。我弯腰换鞋的时候,文宿蹲下来,将我换下的鞋子,挪到旁边。
我下意识抬眼,看向她的鞋架,上面放着一排的女鞋,一样的鞋码,没有一双男士鞋子。
我…确认,我是唯一一个进入她家的男人。
我心下一喜,起身抱住她,低头去亲她。
文宿伸手挡住我的嘴:“等会儿,我厨房还炖着汤呢!”
她从我怀里溜走,往厨房走去。
“今晚住我这。”文宿边走边说,“我们一起吃个晚饭。”
“好。”我跟过去,扫了眼她的家。
纯木色地板,搭配奶白色家具,走的是现代奶油风。落地窗前一片橙红,沙发上落下越城的黄昏。
我趿着拖鞋,穿过餐厅,看到文宿的背影。
她脖子上挂着围裙,站在灶台前,白皙的后颈,落了一层短短的碎发。
一缕橙红的阳光,从窗外钻进来,洒在她的头发上。黑发镀了金,文宿站在光里,旁边炖的汤开了,热气腾起,烟火气从厨房里跑出来,钻进我的身体里。
我站在厨房的门边,看着文宿伸手打开汤锅的盖子,她从旁边拿了个勺子,舀了一勺汤朝我走过来。
汤冒着热气,递到我嘴边,香气扑鼻,她的手艺,比苏情更好。
“尝尝咸淡。”她举着汤,明亮的眼睛盯着我。
我看向她。
那一刻,我一颗心突然漏了一拍,我抓着她的手,将汤送到我的嘴边。
我喝了一口,是老鸭汤,放了菌菇,我的味蕾跳动,细细品味。
“淡了一点。”我说。
她认真的点了下头,“我去加点盐。”
顿了一下,文宿又转头看了眼我,“去外面等吧,吃饭了叫你。”
她说这话的时候,比苏情更像我的妻子。
我本能的转身,走了两步,又回头看了眼厨房里的背影,我再次转身,回到那个落了黄昏,挤满烟火味的厨房。
小小的一个空间,漂浮的油烟,晃动的身影,每一帧,都是蛊惑。
我如今,仍旧记忆犹新。
我清楚的记得我当时的感受,我想抓住那一刻,然后变成永恒。
也许你会说,我本就拥有这样的生活。
你错了,我从来没有拥有过。
苏情给我的是转动的锅碗瓢盆,声音嘈杂,语调尖锐。
而文宿给我的是一片烟火,是富有诗意的油画。除了毒品,这世间还有很多东西会让人上瘾,那不是床榻上的激情,那仅仅是生活上的一帧画面。
人会想要一直定格在里面,然后,期盼未来。
我朝厨房走去,“我帮你。”
文宿见我回来,诧异一下,然后又笑起来,指着旁边的辣椒,“那你切一下菜。”
她伸手打开天然气,火焰在她身前点燃,热气扑面而来。六月的天,已经很热,她额头落下汗来,发丝贴在汗里。
文宿伸手杠了一下汗,我这才发现她没有化妆。她的皮肤依旧白皙透亮,只有眉毛的颜色稍微淡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