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线城市的人际关系,还有翻盘的筹码。
“我…我懂…”我伸手去掏手机,“那…那个…我先打个电话。”
我从办公室出来,站在法院悠长的走廊里,给我相熟的一个大老板打电话,打听关于这个徐庭长的来历。
老板听说我要离婚,就问我是不是因为文宿。
我只是笑了笑,把话题拧过来,“主要是我现在想找找突破口。”
“那你惨了,一线城市严打的火烧到越城来了,徐庭长是省人民法院调任过来的副院长,她的背景可不得了。说是调任,其实就是省院的一双眼睛。”
顿了一下,朋友又说:“也就你倒霉,这个徐庭长,昨天才上任,就这么巧,接到你的案子。”
话说到这份上,我已经听出来了,这是个女包公,铁面无私。
难怪苏情这么容易答应离婚。
难怪江宇要避嫌。
“还是你们消息快。”我苦笑。
“不仅法院,县委书记都抓了,越城要变天了。”老板朋友调侃我,“丁主任做金融,不需要知道这么细。我们就不一样了,在越城开厂,靠天吃饭。不时刻关注这些,指不定哪天我就倒闭了。”
政局变化,的确影响很大。
比如我,深受其害。
我给朋友道了谢,就挂了电话。
我仰头看天,外面乌云密布,想要突破,恐怕不容易。
就在我转身进去的时候,看到苏情从长廊的另一头朝我走过来。
她那天……很不一样。
她没有再穿那些便宜又不合身的衣服,而是换了一件咖色的宽松衬衫,搭配黑色阔腿裤,再加上高跟鞋的加持,整个人气场强大,像一个充满力量的女强人。
我的视线穿过长廊,看她从午后的阳光中走近,身旁跟着一个穿西装戴眼镜的男人。
苏情,请了律师!
我,一人奋战!
第31章 调解失败
我双手叉腰,用力呼了口气,将沸腾的怒气压下去一点。我想我应该平静一点,毕竟这是法院。不明智的动作很有可能成为呈堂证供。
我的脑海里不断做着思想工作,希望自己理智、冷静,从而为自己寻求最大的利益。
因为我还有文宿和孩子要养,我不能净身出户。
即便没有他们,我又凭什么让苏情得到我的财产,她工于心计,我应该让自己跌进自己的局里。
我不断自我攻略,脑子被理性攻占,身体却有更强悍的本能。
“苏情!你他妈……!!”我三步并两一把掐住她的手臂,“你今天最好给老子说清楚!”
苏情穿上高跟鞋,比平常高一些,看我的时候,不再处于下方。
她目光凌厉,语气却格外平静,“起诉书上写得很清楚,为什么不让江法官告诉你?”
她一句话戳中我的痛处。
我根本不知道起诉书写得什么,江宇早就为了自己的利益抛弃了我。
到现在,我还被蒙在鼓里。这种事本不会发生,我错就错在请客吃饭,想着攀关系走捷径。
我站在那里,胸口烈焰剧烈燃烧。
我紧紧拽着她,手上一寸一寸收紧。
外面没有空调,大滴大滴的汗从额头往下淌。
苏情突然开口:“丁文,现在才知道后悔,晚了。”
“苏情!!!”我呵斥她。
这一幕的起因,我根本无从追溯,更别谈什么后悔。我就像站在迷雾里,突然被人打一拳,只知道疼。
那一刻,我的理智仿佛被走廊里的烈日晒干似的,垂在身侧的拳头,一瞬间握紧,径直朝她脸上挥去。
刚使劲,我的手腕就被她带过来的男人扣住。
“丁先生,要是多一条家暴的话,恐怕会对你更不利。”
男人比我高,看我的时候垂着眼,看上去温文尔雅,说的话却一针见血。
我用力抽回自己的手,“那是我的事,你用什么身份来跟我说话?”
我试图寻找苏情的错处。
负负得正。
她若有错,我们便可以同等对话。
“现在…一个见义勇为的路人。”他松开我的手,扶了一下无框眼镜,然后,指了一下斜上方的摄像头,“现在…是苏女士的律师,等会儿可以去提取证据。”
我抬头看了眼,不远处的房梁上架着一个摄像头。摄像头亮着红光,左右扫射,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扫射,将我照得清清楚楚,
我不情不愿的松开手,揉了揉手臂,顺便打听他的来历,“你不像越城人?”
“以前是。”他朝我伸手,“我叫许亦之。幸会。”
我用手背拍开他,转身进去,谁遇见他会幸运?
律师,利益争夺的利剑。
这场战斗中,苏情手握利剑,我赤手空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