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我得花时间找妻子,当然要找个我所能找到的最好的,以免浪费我投资的心血。”
    “随便你吧,既然你觉得斐儿是你喜欢的,又符合你的投资理论,那就努力的去追求吧,她现在正脆
    弱,很容易便接受对她好的男人,再说,你不也觉得她长得不错?"
    “是不错,可是漂亮的女人太多了,只要会穿衣打扮,五分姿色都可以加到七、八分,我要看的还是
    女方的身家。”
    “斐儿绝对值得长期投资。”
    “既然如此,你为何不追她?”
    “我有老婆了。”
    李格年提醒道:“你真的不去和芝约说些话,你们是夫妻,整场不说话,明天马上变成蜚短流长,你
    再下去,她就要走了。”
    他蹙眉,他承认这几年他的性格似乎变得更狂妄了,也令人更难以亲近。
    “要走就让她走。”墨眸闪过一道光。
    “你对芝约这种态度,要怎样和好?”李格年轻轻叹息。
    “我的事不要多管闲事。”济王抹去脸上所有表情。
    “我不是管闲事,我只是觉得你对芝约好像很不够柔软,这样不好,济王,说真的,你最好改一改这
    脾气。”
    “这正在干什么?好像是我的错。”他冷哼。
    “我是好心劝你,我妹说芝约近日很不快乐,天天以泪洗面。”他又叹息,无奈又伤脑筋的表情。
    他气息一窒,不觉别开眼看向躲他远远的芝约,她一定不知道他会参加今日之宴,不然她不会出现。
    “那也是她自找的。”
    她以为她是谁?他没必要示弱,是她自己要走的,他绷著脸,试著在心房的怒气,竟竞慢慢地坍落。
    他很难对她生气,他甚至想要冲过去拉她跟他回家。
    他究竟为什么要动摇?是因为听说她常以泪洗面?
    他深呼吸,极力收拾对她的不舍,“我先走了,今晚不必和斐儿说话了,你过个三天再约她吃饭。”
    他旋身,迈开步履离去。
    李格年跟上。“你现下就走?不会太早吗?等会儿还有舞会呢,你不跟芝约跳舞?”
    他闻言,“我不喜欢跳舞。”
    “你最好先别走,芝约就要接受麦哲伦的邀舞了,怪了,姓麦的是谁邀约来的?他怎么算是名流……
    ”
    话还未说完,李格年看著已冲上前的唐济王从麦哲伦的手上抢定芝约。
    太精彩了!
    他也不管她赞不赞成,迳自拉起她的手随著音乐跳起舞来。
    “你要是怕我扰乱你的话,就把眼睛闭上。”
    她真的将眼睛闭上,在心上数著拍子,一、二、三,一、二、三……一声一声,让自己专心一点,不
    想受他的气息干扰。
    他望著她的唇,柔软的、粉嫩的唇,任何男人见了,都会想好好的吃下。他奇怪他竟不曾真正生她的
    气。
    他痛恨自己,在看著她时,心中仍有蠢蠢欲动的欲望。
    他幽黑的深邃的眼一定透露了某种讯息,她似乎察觉到他的想望,她睁眼抬眸,凝视著她,在他眼里
    看到熟悉的欲望,他在她眼里看到慌张,她想逃,他却不让她逃,然后他低下头。不由分说地吻住她。
    她楞楞地由著他吻她,她以为他会猛烈地索取,粗暴地激吻,但他没有,他只是轻轻地吻著,不咬不
    吮,也没有进入她唇内,他只是用自己的唇爱抚她的唇,仿佛是温柔的安慰。
    这种一点也不色情的吻,好似说著情人的爱语,是在向她示爱吗?或者在说他的悲伤?
    她被他的举措弄得想哭,泪水酸酸的在她的眼眶打转,她想要忍住,却忍不住,她究竟想要怎样?
    “我究竟该拿你怎么办?”他问的苦涩。
    相识的那一刻,已经为彼此的一生烙下的印记,怎么也无法从心板上抹灭了。
    一幕幕相处的点滴不停地在她的脑海浮现,她的脸颊红了,像红色的苹果,身心都在骚动。
    深夜,她靠在窗边,痴痴地凝望天际的月娘,倜怅的神情泄露了她的思念。他送她回家后未进屋即走
    了,甚至连一声再见都没说。
    朋友们大概都以为今夜会是一个绮丽的夜晚,其实什么事也没发生。
    可恨啊,太可恨!难道是因为她的表现太拒人于干里之外?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
    然后,她过著行尸走肉的生活。
    两人共舞后的第七天,她同样的一下班就回家,洗过澡,站在落地窗前,一面拿毛巾擦著湿漉漉的发
    ,一面心事重重的思考。
    这几天,她一直想著一件事,她是否,爱上了她的丈夫……
    如果不是爱,她怎会如此失魂?
    手机忽然唱出古典音乐,她打开手机,看了萤幕上的来电显示,芳心一扯,怎么可能是他,喂了一声
    。
    “是我,唐济王。”一阵低沉的嗓音。
    “我……知道。”她近乎紧张,奇怪了,怎么会紧张呢?对于不喜欢的人不是该只有不耐与厌恶?
    他先是—阵沉默。
    她停下擦发的动作,将耳朵更贴近手机,她想听清楚他要说的话,因为她能感觉到他似有无言之语要她
    领会,此语压在他俩的心头。
    “有事吗?”她问。
    “你需不需要一些青菜?”他出声了,却是令她摸不著头绪的问题。
    “青菜?”
    “高山青菜。”她楞了楞,他怎会知道她喜欢吃高山青菜?“你有高山青菜?”
    他清了清喉咙说道:“我买了一卡车的高山青菜,所以问你要不要一些,我给你送去。”
    她怔忡,“你买了一卡车的高山青菜?”
    他默然不语。
    “你打电话来,就是要告诉我你买了一卡车的高山青菜?”
    这太不像他的作风了,平常的他,大概不会买菜的吧,居然买了一卡车的青菜?她发现她真的一点也
    不了解他。
    他到底怎么了?
    “我还顺便买下一块地,可以种很多很多的菜。”
    有堂吃惊,又有些难以言喻的情绪,他深夜来电只是为了告诉她,他买下一卡车的青菜,还顺便买下
    了一块可以种菜的地。
    但是,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是不是为了退休作打算?”
    他又沉默下语。
    她只好自顾自个说:“我没想到你这么早就为退休生活计划了。”
    “不是因为我才买地的,我是因为你。”
    “为我?”她有些下明所以。
    “知道你喜欢吃高山青菜,我想买地种比较方便,而且可以控管品质。当然,等我真的退休,或许会
    考虑自己栽种,现在先雇用在地农人帮忙。”
    “你……听谁说我喜欢吃高山青菜的?”
    “麦哲伦跟我说的。”
    笑意在她的唇畔敛去,芳心一沉。“你们还有联络?”
    “不是我跟他联络,是他跟我联络,不过我很清楚的告诉他我喜欢的是女人,怎样都不可能爱上男人
    ,他还开玩笑说要替我介绍女朋友,好像是个叫做沈汛莲的女子,他说你也认识。”
    为什么,胸口在绞痛?“小麦要介绍汛莲给你?他……忘了你已经结婚了吗?”
    “他知道我们感情不好。”他低沉一笑。
    “你的意思是我们可以离婚了吗?”
    “你觉得沈小姐如何?麦哲伦说她是个好女人,宜室宜家,跟我很配?”他说得自然。
    “你真的想认识汛莲?”
    “……嗯。”
    她忍不住大骂,“你好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