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安地想坐起身。
    他朝她邪邪一笑,将她推回床上。“我根本还不算真正开始。”
    她认命地闭上眼睛,准备让他予取予求。他分开她的双腿缓缓进入她,她违反自然地强迫自己僵硬不动。
    他的冲刺加快,狂野地向前推进,强悍的律动使人的感官疯狂,直到他发出野兽般低沉的喘息,达到高潮,躺在他身下扮演接受者的聂芸嫣,不禁也颤抖着。
    他可以感觉到两人肉体狂野的契合度;他从来不曾在激情之中忘我,今夜是头一次。他的理智和冷静,竟然被她瓦解。
    —会儿后,他看向沉沉睡去的聂芸嫣,他的坚挺还在她体内。这美丽、赤裸的绝色美人……
    他轻视自己,为什么会对这样一个素昧平生的女人如此失控,完全克制不了自己。
    × × ×
    聂芸嫣凝视天上不断飘落的蒙蒙细雨,她今天非常不舒服,下阴唇周围有种烧灼般的疼痛。
    她抽出内袋的支票,苦涩一笑,昨夜的一切总是有代价的。她回头看了一眼他位于蒙哥马利街卜的小公寓,现在还是清晨,她忘不了昨夜那个男人强壮的身躯所带给她的温暖、痛楚和疲倦。
    她想,今生他们再也不会有机会再见了。
    至于南诺尘呢?他睡得很熟,直到早上八点多才缓缓醒过来,身旁床单上传来女人留下的幽香,昨夜狂放不羁的影像浮现在他脑海,他猛地睁开黑眸。
    他看见床单上微量的暗红色印子。
    她走了,神秘女郎陪了他一夜之后没有留下任何汛息地走了。
    从前,他曾经有过一些热情如火的床伴,带给他的只有性爱的欢愉,不像昨夜那个小处女,填补了他的空虚。
    为什么她选上他夺走她保留至今的贞操呢?因为他愿意花五万元美金交换吗?
    他相信像她如此绝色的女人,全美国只要看过她的男人都想染指她,她如何能保留到昨夜呢?
    南诺尘下意识地掀开床单,赤裸着身子在屋内走动,她一定在天色微亮时就离开了,一个动作轻巧的小精灵,连他都没有被惊醒。
    她到底是谁?今年多大岁数了?
    当晚,他又来到皇冠厅,心里盼望着会在这里再度与她相遇,可惜他等到午夜十二点,还是不见佳人芳踪。
    他买了单正要离开,一群年轻人在这时推门而入,吸引了他的注意,其中有两个女孩是昨晚的熟面孔。
    她呢?为什么没有和她们在一起?
    他趋近她们,走到窗边,窗外的夜景很美。
    他掏出两张百元美钞给她们,然后开门见山地道:“昨天和你们在一起的女孩到哪去了?”
    女孩们面面相觑,有一点戒心,不过还是接过他手中的钞票,反正不拿白不拿。
    “不知道先生指的是哪个女孩?”
    “昨天穿着米白色夹克和牛仔裤的女孩。”他形容道。
    其中一位皮肤较黑的女孩领悟地点点头、“我知道你要找的人是谁了。”她从小皮包里翻出一张相片。
    “是她对不对?”
    他接过相片看了一、,没错,就是她的独照,背景是诺尔斯壮百货公司,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我向你买这张照片,你出个价吧!”
    女孩认真地思考着,“五百块美金。”她没想到这张芸嫣留赠予她的相片还能卖到这么好的价钱,这个男人不是神经病就是疯子。
    “成交!”他立刻奉上五百块美金。
    另一个女孩遗憾地道:“好可惜,早知道也向芸嫣要一张相片作纪念。”
    南诺尘翻看相片背后——聂芸嫣,是她清秀的落款。
    “她呢?”南诺尘问道。
    “走了。”
    “到哪儿去了?”他阴郁地皱眉。
    女孩耸耸肩。“大概出家去了。”
    “出家?”南诺尘打了个冷颤。
    “芸嫣是个奇怪的女孩,出家是她的梦想,其实我们认识并不久,对彼此不是很了解,今天早上她拿了一大笔钱买回了她的自由,然后收拾一下行李和我们道过再见就走了。”另一位个子高佻的女孩道。
    “买回自由,你们到底在做什么?”南诺尘冷静地看着她们。
    女孩露出惊慌的表情。“我们不能透露更多,不管怎样,我觉得这也是一种谋生之道,只是聂芸嫣不作如是想。不过她比我们有办法多了,只来这里一个晚上就钓到大客户,从此以后只要为她的大客户一个人服务就可以,不像我们还得每晚出来找猎物。”
    —个男孩走了过来。“你们和陌生人聊太多了,小心威廉先生会不高兴。”
    女孩推了男孩一把。“你滚开,这位先生可是有钱的大爷,我们只是不想得罪他。”
    高佻的女孩娇媚地笑了笑。“今晚需不需要我们姐妹俩为你服务啊?”
    南诺尘摇摇头,脸上的表情深不可测。
    他已经知道这群年轻人玩的是什么勾当了。
    第二章
    一九九七年秋天 旧金山凯悦饭店
    南诺尘百无聊赖地扫视宴会厅,今天是孟议员大喜的日子,来参加婚宴的宾客全是贵族和有钱人。
    “想不想在今年过完之前结束单身生涯啊?”比尔端了一杯香槟轻快地问道。
    南诺尘用锐利的眼神看向比尔。“你明知道我对婚姻的看法。”
    “你这是何苦呢?根本是自找罪受。自从那一夜之后,你一直无法再对女人燃起热情。”比尔不赞同地道。
    “我想找到她。”他很固执。
    “如果上帝希望你们再相遇的话,那么我们早该找到她了,我建议你快点把她给忘了。”
    这四年多以来,南诺尘请了许多私家侦探找寻她的踪影,所得到的结果是一场场令人灰心的挫折,让他的神经紧绷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好在,对她的思念总是在夜深人静时,大部分时间并不会影响他白天的工作。
    他就像着了魔一样,没有原因地想再见她一面。
    比尔看着好友执着的模样,嘴角泛起一抹嘲讽的笑容。“她在床上一定豪放不羁,才会让你这么念念不忘。”
    南诺尘喃喃道:“不全是肉体上的契合度。”
    “那是因为什么?难道你们一见钟情?”
    南诺尘耸耸肩。“如果我知道真正的原因,或许我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没见过像你这么死心眼的人,她都说要出家了,就算找到她又如何?难不成你叫她还俗啊?”比尔闲闲地道。
    南诺尘的心顿时跌入谷底,这些年来他找遍美国的寺庙、禅寺,就是不见她的倩影。
    “比尔,你们在聊什么?”佩姬端了一杯水果酒靠近他们。佩姬是个端庄秀丽又聪明的女人,就像比尔说的,是个不可多得的妻子人选。今年以前,她在南诺尘面前总是一副无所求的模样,但是这一年以来,这种相安无事的局面开始改变,她开始试图闯入他的私生活,并常出现在他参加的所有宴会里,紧迫盯人的态势,好像他们之间许下过什么承诺。
    “我们正在聊你的婚姻大事。”比尔故意开玩笑。
    “哦?你们聊到哪里了?”佩姬饶富兴味地看着南诺尘。
    “我们想把你介给龙律师,他是诺尘哈佛的同学,也是个一时之选的人物。”比尔顺水推舟地道,这个想法本来也是他心里蕴藏很久的期望,一直没有适当的时机说出来,恰巧借今日这个场合表达出来。
    佩姬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龙旭日这个名字她并不陌生。但比起诺尘,她根本不会考虑。“可别把我和龙旭日划上等号,我已经有意中人了?”
    南诺尘在一阵静默后道:“你们兄妹聊聊,我先走了。”
    佩姬望着南诺尘离去的背影,做叹了一口气,“我从没有看过诺尘疯狂地爱过谁,他的心是铁打的吗?”
    “你忘了他的外号叫冰人吗?”比尔无奈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