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诺奇站的位置,恰巧可以一眼望尽花园里正盛开的各色樱花,他想起自己对松涛 的承诺,要替他照顾翠桦母女三人,现在岂有背信忘义的道理。因而他略略提高了音量 ,“我娶定了翠桦,只得对黎家小姐抱歉了,我对她一点兴趣也没有。”
    南老夫人的怒气再次濒临爆发的边缘,“你明知我与紫妍的母亲是结拜姐妹,我们 约好要做儿女亲家的,你要我毁婚,分明是让我在人家面前丢脸,说我段锦如嫌贫爱富 ,黎家穷了、平庸了,我就不让自己儿子娶人家的女儿。”
    “黎紫妍未必想嫁我。”南诺奇冷言道。
    “她已经同意了,全凭黎家父母安排,哪像你这个逆子,不听老妈的话!”南老夫 人轻抚着心脏说道。
    南诺奇突然感到自己很悲哀,沉痛问道:“为什么是我?”
    “你的哥哥们全有物件了,你是唯一人选。”
    “太可笑了,我无法接受这样的安排,这个时代不应该有这样强人所难的婚事,我 拒绝接受你们的摆布。我要娶的女人是马翠桦,不是你们硬塞给我的黎紫妍。”南诺奇 一脸厌烦的强调。
    “我不准你娶马翠桦,除非我死。”南老夫人苍白着脸孔,呼吸开始急促,她一直 有心脏方面的毛病,现在更是气急攻心、怒火腾腾的。
    南诺奇见母亲抚着左胸,呼吸不甚顺畅,立刻将她抚到椅子上躺下,急忙叫下人拿 药、递水。
    南老夫人服下药后顺了顺气,然后开始施展眼泪攻势,她很清楚南家的儿子个个都 是孝子,平日强悍的母亲掉下脆弱哀求的眼泪,南诺奇是注定非娶黎紫妍不可了。
    “黎家当年对我段家曾有恩情,虽然我嫁给了英国的阿德烈族,但受过的恩情,还 是不能忘记。能替我娘家报恩;又能?你讨一房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好媳妇,我真不懂 你在嫌弃什么?”她的眼泪开始不停的滑落。
    “我没有嫌弃什么,我只是爱上了另一个成熟的女人,想娶她为妻,与她共度一生 ,这有什么错吗?”
    南诺奇低吼。他不想娶一个他不爱的女人难道也有罪吗?
    “你没有错,错在我答应了你黎伯父、伯母,无论如何是不能出尔反尔的,何况那 个叫马翠桦的女人根本配不上你,她不该招惹单身的你。”南老夫人缓缓坐起,拿起丝 巾擦眼泪,她怎么看、怎么想,都觉得紫妍强过那个马翠桦好几倍。
    “妈,我根本不爱黎紫妍,就算勉强娶了她,剩下一个行尸走肉的躯壳又有何用? ”南诺奇冲口而出。
    “诺奇,我再说最后一遍,若你执意要娶马翠桦、不娶紫妍,我就当从没生过你这 个儿子。”这句狠话是她在八点钟肥皂剧里学来的,她不信不管用。
    微风习习,飘来阵阵樱花淡香。
    他该妥协了吗?他素来狂狷惯了,不喜与人妥协,然而现在面对的却是任何人也无 可取代的母亲,他该如何取舍呢?
    马翠桦对他而言,是一个好友的承诺,且他对她的美好总有一份暗暗的欣赏。
    黎紫妍呢?她是陌生的,虽曾在远处匆匆一瞥,但未有任何交谈,对她的印象也是 模糊得紧。如今,母亲要他娶她,他不认为自己会有耐心好好待她。
    “诺奇,你是真的想要气死我是吗?”南老夫人厉声说道。
    南诺奇仍深陷在自己两难的思绪中,母亲的最后通碟让他内心的冲突加剧。
    “如果非要我娶她,那么,就娶吧!”他冷言回覆。
    会让黎紫妍后悔的,因为将会发现她嫁的物件原来是一头凶猛的野兽。
    南老夫人满意的颔首微笑。这门亲事她盘算已久,其实她可以不用这么坚持的,要 怪就怪诺奇想娶的那个──马翠桦,她实在不得她的媳妇缘,无论如何她是容不下那样 的女人。不过,第一回合她算是胜利了,第二回合当然得靠他们自己喽,她也只能再施 加一点压力在诺奇身上,逼他早点让她这个顽固的老太婆再抱孙子,她相信男女之间最 容易培养感情的地方就在床第之间。
    ???
    日出与云海是阿里山的美景之一。
    “为什么突然带我来阿里山?”马翠桦偎进南诺奇的胸怀娇媚地问。她对昨夜南诺 奇心事重重的怪异举止感到迷惘,他很少这样即兴的,让她有些错愕。
    他看着云海、日出,表情专注而凝肃,他必须告诉翠桦他将娶黎紫妍的决定。“我 要结婚了。”他说得极冷淡,不希望过多的情绪引起翠桦的痛苦。
    她闻言,微皱眉,泪水立刻夺眶而出。他就要结婚了,物件当然不会是她,他未曾 向她求过婚,看起来也没有要娶她的打算。
    没错,他是对她很好,用物质生活将她们母女三人供养得很好。但是,她想要的却 不只是这些,她想成为南太太,生下他的孩子,得到他全部的爱。
    她一直后悔当初嫁给松涛,她不知道自己怎会蠢到爱的人明明是诺奇,却嫁给疯狂 爱她的松涛。
    她压抑住心中的愤怒,尽可能表现出识大体的贤淑貌。“是哪家的小姐?”
    她愈是这样,他愈心疼,捧起她梨花带泪的美丽脸庞,他热情的吻着她的唇。
    山上空气微寒,冷冽的空气却无法平息他此刻想要她的欲望。
    她握住他的一只手,拉他抚摸她的胸脯。“天?!我要你,你就要结婚了,我却不 能控制想要你的渴望。”
    南诺奇高兴的笑了,马翠桦一向是个在床上很放得开的女人。她的手不断在他的下 腹摩挲,他的喉咙深处发出沙哑的呻吟声。他把她推倒在地上,开始用舌头伺候她,她 尖叫出声,她就是喜欢他要她的方式,野蛮、狂野、有力。
    她要诺奇难忘她的身体,她在心里微笑着。即使他娶了别人,她也要他的身体和欲 望将永远不属于另一个女人。她不断的挑逗他,心里只有一个目的,要让他在此刻做欲 望的奴隶。
    很快地,他们赤裸相缠,狂热地吻着彼此。她紧紧地抱住他,吸吮他的舌尖,以各 种方式取悦他。
    “求求你!”她反而是先被征服的那个人,沉浸在肉体的快感之中。
    南诺奇绷紧下巴,他一向经验老道,自制力一流,他看着身下已迷失在爱欲中的马 翠桦,丰满高耸的胸脯上下剧烈地起伏着。他一直以自己在激情之中仍能让灵魂置身事 外而自豪,他怀疑世上可有女人能让他在性爱里失控。
    他们下榻的旅馆可观赏阿里山的美景,隔音设备更是一流,不论马翠桦如何?南诺 奇的抚弄而呻吟,或喊叫出高潮的欢愉,都能被阻隔于尘嚣之外。
    他的手指不断地摩挲她的女性柔软处,轻声低吟:“喜欢吗?”
    她的眼眸微张,螓首微往后仰,嘴唇性感而湿润,呼吸变快,兴奋已被撩起。
    “我……快要不行了……哦……诺奇,你简直太神奇了。”
    他?自己戴上安全套后才用力地戳入她体内,这个勇猛的举动,令她情不自禁地在 瞬间达到高潮。而他并没有她的狂潮。总是如此,他已经习惯了这种情形,女人先他到 达情欲的高潮对他而言是很寻常的事。
    ???
    太阳斜斜地挂在天际,一扫近日来的阴霾。南诺奇搂着刚在情潮里颤抖、无 助狂喊的马翠桦,他语气低沉地说:“我这一生狂放不羁、我行我素,唯独无法忤逆我 的母亲,她身子虚,禁不住打击,我们南家六兄弟之所以将近十年未见,就是为了要护 着母亲的病体。”
    马翠桦点点头,像只温驯的小猫。她当然温驯□,南诺奇满足了她感官世界里的每 一根神经,每一个细微的感受,让她尚未与他分离,就已经开始害相思了。
    南氏家族的诅咒,她听南诺奇提过,坦白说她颇不以为然,不过她一向很识时务, 不会当着他的面评论,反正不论他娶的女人是谁,她马翠桦都有自信能将对方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