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他真的会这么做,忙不?地道:“我的护照过期了。”
    他看穿她的意图,但仍忍住不说破。“乖乖在家等我,还有,把避孕药丢掉。”
    袁珣优不语。如果她在这个节骨眼惹他才是呆子。
    ???
    冷尚恩远去西半球,对袁珣优而言无疑是解开了束缚,享受情绪紧?中难得的自由。
    短短几天相处下来,把她长久以来压抑的某些情愫释放了出来,心中有股说不清楚的滋味。
    她避了俞路礼许久,终是让他找着了。
    那日她正巧到学校处理学生的成绩单,一出校门,就看见他倚在他的白色积架前等她。
    她楞了一下,旋即将自己的情绪隐藏好,不让他发现她有烦恼。
    “这么巧?”她笑问。
    “不是巧,我是刻意来等你的,来好几天了。”他说。
    她睁着晶莹的黑眸,?手撩了撩长发,沉默不语。
    “为什么不告诉我真话?”他问,语气里有丝不悦。
    “怕你会胡思乱想。”她不确定他知道多少。
    “你不说真话才会让我胡思乱想。”他低语。
    “其实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她微笑。
    “咱俩换个地方聊。”他打开车门要她上车。
    她看了看四周,有两个她的学生从传达室旁走来,手里拿着一颗篮球。
    这里的确不是谈话的好地方。于是,袁珣优坐上俞路礼的车。
    “要不是少雍被我逼烦了,我可能永远没机会知道真相。”他觉得她好见外。
    她的脸颊滚烫,很不喜欢被人逼供。“事情终会过去,我可以独自面对。”
    俞路礼?不知道她的想法,继续说道:“我查过冷尚恩这个人,他在美国司法界赫赫有名,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你怎会挑上他?”
    “因为他拥有地狱之火,康少雍没告诉你吗?”
    “我知道地狱之火是颗很值钱的红宝石,如果你缺钱,当时为何不来找我?”
    “那个时候我?不认识你。”而且她也开不了口,因为她很清楚俞路礼不可能无条件帮她,这和冷尚恩对她的要求有何不同?
    “现在他缠上你了?”
    “路礼,求你不要插手好吗?让我自己处理。”她看向他,语带恳求。
    “我想和他谈一谈。”
    袁珣优怕他惹是非,忙不?地道:“他回美国了。”
    俞路礼无法相信。“这怎么可能?他不是会轻易罢休的人。”
    “他没有错,错的人是我,我偷走了属于他的东西,欠债偿债合情合理。”
    “那颗红宝石值多少钱?我替你还他。”俞路礼深爱袁珣优,愿意付出一切,只要能得到她。
    “他不要我还钱,我也不要你替我还。”她很坚持。
    俞路礼不懂她的坚持。“优,你听我说,冷尚恩那种人不好惹,对女人从来没有真心,是个情场浪子,你不要被他给骗了!”
    “我欠他,这是事实,他是不是情场浪子与我无关。我不在乎他有没有真心,他得到他要的东西后自会放我走,请你不要介入,好不好?”袁珣优不想有人为她受伤。
    “他不怀好意,为什么非要用这种方法抵债?”他咬牙切齿地问。
    “我也不知道。”袁珣优无法回答他,冷尚恩真正的心思她也捉摸不清,如果他只想玩弄她,又为何提议结婚?
    车子在俞宅前停了下来。“我爸妈问起你怎么好久没来我家吃饭了。”
    “我想回去了。”她怕要应付众人的询问。
    “湘沅也在家,你们可以聊聊心事。”俞路礼试图想说服她。
    袁珣优不愿在人前坦白心事,“我头有些疼,恐怕没办法坐下来好好吃顿饭,怕扫了你们的兴。”
    “那就别急着走,好吗?到客房躺一会儿,等头不疼了再走。”
    袁狗优无奈地望着对自己用情至深的俞路礼。她是个悲剧人物,根本无权追求幸福,更无福消受任何人的多情。“让我走吧!”她柔声哀求。
    “优,我眼中只有你,我爱你,难道你不知道吗?”俞路礼拉住她的纤腕。“我不管你心里到底有多少秘密,我爱你,无怨无悔,你知道吗?”
    他说得真切,可她心?淡然。
    她狂炽的心已?别人绽放了,再也挪不出空间装放俞路礼的痴情。
    他的唇触上她的,她闭上双眼,想感受他的吻和那个人的有什么不同。
    那个人的吻总让她心脏狂跳,浑然忘我;但……路礼的吻像友情,没有战栗,只有温暖。
    俞路礼知道她没有投入,放开她后难掩失望。
    袁珣优睁开眼,抿嘴微笑。“怎么了?”
    “你不爱我,是吗?”他直率地问。
    “爱是什么?”她故意傻气的问。
    “爱就是爱,不是什么。”他清楚的说。相对于他爱她的狂,她冷得像冰柱。
    “我无法爱人,也不能爱人。”她不想害他,说实话才能让他死心。
    “你是不能爱人,还是无法爱我?”这是不同的两码子事。
    “你是个好人,真的很好,可是……对不起,我身不由己。”她?手,抚上他的颊,想抹去他的痛苦。“把爱收回吧!给可以爱你的女孩。”
    他握住她的手。“爱不是礼物,我做不到收放自如,我愿意等,等到你可以爱我为止。”
    袁珣优摇摇头,抽回手。“说有一天你会明白我所说的。”
    “优,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欲言又止?有什么事是我现在不能知道的吗?”示爱后的他整个人轻松多了,想问什么,想说什么,肆无忌惮。
    “你别再问了,我有不能说的苦衷。”也许等她发病后,他自然就会知道。
    “优……”俞路礼仍不死心。
    “让我走好吗?”她看向窗外。
    他无法拒绝她。“好吧!我送你回去。”
    ???
    杨家琪由斗六回来了。“你姑姑和二叔的情?非常不好。”
    袁珣优听完,眼?立刻掉下来。“我应该回去看他们的。”
    “你一走,冷尚恩不就知道了。”
    “他回美国处理公务去了,不会知道。”
    杨家琪叹了口气道:“我看你还是别回去的好。”
    “为什么?”
    杨家琪挣扎了一会儿才往下说:“我怕你看了他们的模样会活不下去。”
    袁珣优咬了咬下唇苦涩地说:“我看着我父亲从发并死亡,舞动不停到死方休;还有我大伯父,临终前两只手仍不听使唤的漫空挥舞,再可怕的模样我全看过,姑姑和二叔现在的样子又怎么吓得了我?也许,将来我也会变成这样。”
    她?水盈眶的边哭边说,杨家琪只能在一旁陪着她掉?,在斗六时,她的?水不知已经哭掉多少了。
    “我终于明白你所害怕的事情有多么严重。优,你好坚?、好勇敢,如果是我,可能早已选择了死亡。”
    袁珣优哽咽道:“我不是没想过寻死,可我死了我的家人怎么办?我不能丢下他们啊!”
    “他们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你还有其他堂哥、堂姐,他们当中也有一些是没有发病的正常人,对生病的亲人同样有责任。”
    袁珣优苦涩地一笑,用面纸拭了拭?,“他们自顾已不暇,又怎会有多余的心力去照顾其他人?”
    “你太善良了,俗语说: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你应该狠心一点,尽你该尽的责任即可,怎么可以把一生全赔在里头?”
    “我是心甘情愿的。”她舍不下亲情。
    “你怎么不想想你姑丈是怎么对你的?这次当着你姑姑的面,我差一点说溜嘴。不如把冷尚恩带去斗六一趟,让他知道你肩上的担子有多重。”杨家琪嚷道。
    袁珣优不要冷尚恩可怜她、同情她。“我的担子和他不相干,他不需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