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好像还轮不到你说话吧,小孟都没说话了,你说什么?」
    「文心,你别胡来,司徒的嗓子不能沾酒的。」孟子曰跟著阻止。
    「不会怎样的啦,我自我分寸,那酒你也是知道的,喝了就像喝白开水一样,只会让人舒服不会让人痛苦的。」
    「那酒是不会醉人,可是我们还是要尽可能的保护司徒的嗓子。」那是他的摇钱树。
    「好了,文心的酒我是一定要喝的,你们不要大惊小怪了。」
    难道这一点小事他司徒玄就没有决定的自由吗?还要这人一句那人一句的废话,他不是那么婆婆妈妈的人。
    「所以我说是你们白操心了。」文心胜利的说道。
    也不知是什么居心,文心一想到能和未婚夫以外的男人喝酒,竞然能得到许久以来不曾体会的快活。
    她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啊?
    第四章
    司徒玄爽约了,突然,他不想喝那种迷人却不醉人的酒,酒自有情人陪文心喝:他只想见那个迷人又醉人的女人,女人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他站在巷口等她回来,他不否认他对她是有欲望的,就算她不是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女人,他对她还是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他很想知道那是什么,可是却分析不出来,至少不是现在的他可以分辨的。
    「嗨!」
    又见到他,叶宁显得有些手足无措,考虑著该如何回应才不会失礼,还是根本不应该有任何回应呢?
    「怎么?一天不见就不认得我了?」他嗤笑一声,见她神情古怪的僵在原地,索性走向她。
    「不是。」她倒退两步,想要避开他逼近的脚步。
    「不是?这么生疏的模样还说不是?」他挑起眉。
    「没有……」
    「是不是想我想得快要发疯了?」他半真半假的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叶宁转身想走,却让他一把给抓住。
    「别装作不知道,我早就感觉出你对我不是毫无感觉的,我知道你一次又一次的想见我,也是因为你希望能引起我的注意对不对?」
    「我……我见你是因为爸爸——也就是你的生父,不论你接不接受,他都是你的生父。」
    司徒玄扯开嘴角,邪佞地对她提出邀请,同时倾身将她压向墙角。
    「不要。」她害怕的回绝他。
    「是真的不要还是装模作样?」他又逼近了几分。
    「请你不要这样,会让人看见的。」叶宁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她怎么可以被他身上淡淡的男性香水味影响了呢?
    「最好就让人拍到这一幕,登上头版头条,我已经想好标题了——天雷勾动地火,一发不可收拾,是不是很贴切啊?」
    两人身高上的悬殊,让叶宁不知该把脸往哪里摆。
    「请不要这样,我对你不是你想的那样。」
    「到我那里去,今晚我们可以好好的重温旧梦。」他不准备放过她了。
    「我不……」
    叶宁张开口,司徒玄突然低头吻住她的唇,一切发生得太快了,又是一个震撼;她的脑袋完全无法思考,感官全部都在反应他的霸气之吻。
    男性的唇舌采进她的嘴内,几近蛮横的舔吮,想要使她卸下武装,逼出她的回应。
    她瞪大眼睛,慌乱的瞅著他的黑眸。
    「别这样大惊小怪的,我又不是第一次吻你。」司徒玄松开她的唇。
    叶宁有一种受辱的感觉,他把她当作另一个女人的替身了,他吻的不是她叶宁,而是另一个名叫小叶的女人。
    「你以为你是谁?」她颤抖的说出控诉。
    「你说我是谁我就是谁?」漂亮的黑眸射出一抹兴味的目光。
    「请你放开我。」她脆弱的说道。
    他握住她的柔荑紧紧的按在胸口,粗糙的手指在她娇嫩的掌心来回摩挲,让她的背脊窜过一阵哆嗦。
    「我猜你现在一定心跳加速对不对?还说你对我没有感觉。」他挑了挑眉说道。
    「一个无赖这样对我,我一样会心跳加速。」她反击道。
    他大笑,好久不曾如此开怀大笑了。「你还满幽默的嘛,只是无赖怎么能和我相比拟呢?」
    「你现在的行径和无赖有什么不同?严格说起来,我们还是兄妹关系呢,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你的继妹?」
    她不想提这一层关系的,因为他不愿承认,所以她一直识相的不去说,只是回避不说并不代表关系不存在。
    「继妹?」司徒玄冷哼一声。
    「不管怎样,你的生父是我的继父,这是不争的事实;不是你不肯承认,这个事实就会消失的,请你对我尊重一点。」
    「听好,我所知道的事实只有一个,就是二十年前,那个你说是我生父的男人抛妻弃子,娶了另一个女人,也就是你的母亲。」
    这是一个血泪般的指控,震得她无法招架,几乎要昏厥过去。「你胡说!」
    他扶住她虚弱的身子,「我没有胡说,你是那个女人的女儿,本来我不该对你这么在乎的,可是我控制不住我的心。」
    「我母亲不可能去破坏别人的家庭,她自己身受其害,一定是你误解了什么事?」
    「我的母亲还活著,你可以亲自去问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不是因为你母亲,你以为我为什么会这么恨我父亲吗?」
    他本不想说的,真的不想说,都是二十年前的恩怨了,是她逼他说出来的。
    「我以为……以为他们离婚了。」
    「如果他们离婚了,我想我不会这么恨你和你母亲。」
    「没有离婚?那么我妈和爸爸就是重婚罪!」她不能接受。
    他耸耸肩,「都到这把年纪了,我不知道婚姻那张纸可以发挥多大的功效;二十年前不能阻止婚外情的发生,二十年後是不是重婚罪又如何?」
    「爸爸很想见你一面,我想他一定还牵挂著你,所以才没法咽下最後一口气,你能不能……」
    「不能,我不能不顾及我母亲的感受,她还活著,不是不存在了,如果你是我,同样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我不认识令堂,所以不能了解她的感觉……也许你是对的。」她喃喃自语地道。
    「我当然是对的,也许你继父对你有情有义,不然你不会这样辛苦地为他的事奔波;可是对我来说,他只是一个陌生人。」
    她推开他的手,秀气的眉渐渐聚拢,「他是你父亲,不是陌生人。」
    「随你怎么说,今晚我会把话说开就是不希望你认为我是个不顾骨肉亲情的人。我曾经渴望过父爱,那是我还小的时候,现在不了。」
    「可是他就要死了。」她知道他很难被打动。
    「陌生人的死与我何干?」
    「可怜的爸爸,临死之前自己的儿子怎样都不愿意见上一面。」
    儿子才是那个有意义的个体,不论亲是不亲。
    叶宁一整天浑浑噩噩的,好像一切都在梦境中,对於这些天在台湾发生的事,她实在理不清头绪,以为只会发生在小说里的戏剧性故事,怎样也料想不到会让她给遇上了。
    如果她不是司徒佐的继女,所有发生的事件应当与她无关吧?
    午后,她在街上闲逛,身後突然传来好几声尖叫与抽气的声音,她有些不明所以的转身。
    没想到司徒玄就站在她的身後,他正用一种深思的眼神看著她。
    她思忖著该怎么反应?若她是一般女子此刻肯定是挂著灿烂的微笑,千娇百媚的想办法把身子往他怀里依吧?
    可她不是一般女子,做不出那些举措,再说她也没必要那样做,他不是她喜欢的型,她锺情的是文明优雅的现代都会白领绅士,不是这种粗犷的美形男。
    她转回身,当作他不存在,可身後的热气并没有因此散去,人群越围越多,她成了一个莫名其妙的观赏景点。
    她很想发作,觉得他实在太无礼了,怎么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跟在她身後?她还要做人呢!他的视线就停留在她的头顶,逗弄她好像成了他的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