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亲姊妹,我不愿意与你为了一个男人而争吵不休。」
    「看到你就好像照镜子一样。」叶安开门见山地说。
    「我也有同戚。」
    叶安静静的看了她一会儿,星眸里闪著浓浓的恨意。「你打算怎么办?」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叶宁以退为进。
    「我的要求很简单,我要你离开他。」叶安不想拐弯抹角。
    叶宁不语,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让叶安了解她已经离不开司徒玄了。
    「我知道你不会答应,只是你夺人所爱都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吗?」
    叶宁实在猜不出叶安到底想说什么,「什么代价?」
    「要我成全你们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不想白白让你好过,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否则免谈。」叶安似乎是有备而来。
    「什么条件?」
    「你们只可以同居,一辈子都不可以有婚姻关系。」
    「我不……」
    叶安打断她的话,「那就去结扎。」她认真的看著叶宁的反应。
    叶宁呆愣了半晌,轻轻的吐出她的疑问:「我不明白。」
    「你抢我的男人,我不能白白让你拥有一切。」
    叶安想通了,自己得不到的东西何必苦守著,但是她也不想让对方太好过。
    「所以你要我结扎,或者一辈子都不能和玄有夫妻之名?」叶宁问道。
    「是的,你只要做到其中一点,让我心里舒服些,其他好说。」
    「如果不呢?」
    「那我会缠著你们不放,我的决心毋庸置疑。」
    叶宁点点头,忽然笑出来。
    「你笑什么?」
    「我想哭却哭不出来,只好笑了。」
    「你不要恨我,是你先把痛苦送给我的,我这个人心眼很小,不能忍受男人不爱我,更不能忍受男人背叛我;现在司徒玄移情别恋,你说我怎么咽得下这口气?本来我想自我了断的,可是我不甘心。」
    「我完全明白……」
    叶安冷笑,抢白道:「你不会明白的,现在只有妈站在我这一边,如果不是她觉得对我有亏欠,我想她也不会对我这么好,一心想弥补我。」
    「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明明是姊妹,可叶宁只求两人先做朋友,也许做朋友比做姊妹自在,朋友可以绝交,姊妹却是不得不选择的宿命。
    「我们还是做姊妹吧!我这人不大交朋友的,世上哪有真正的朋友?朋友只会出卖你罢了。」叶安愤世嫉俗的说道。
    叶宁接不下话,所以保持缄默。她想,如果她和叶安像寻常姊妹一样一起生活、一起长大,是不是今天会有不同的局面?
    「她的话你不需要理会。」司徒玄微蹙起眉心。
    「可以吗?我可以不理会吗?」叶宁怀疑。
    司徒玄冷不防将她搂进怀里,「不要烦恼,我会处理,这是我闯的祸,没理由让你承担,我会找她谈,看看她想要什么?」
    「我们这样……会受到诅咒的。」叶宁忧心的抬起头,秀眉蹙起,黑眸莹亮。
    司徒玄捧起她的脸,柔情的说道:「我们没有犯错,如果我们相爱是个错误,那也只能怪老天,是老天安排我们相识的。」
    「可你本来属於姊姊……」她说。
    「是叶安放弃我在先,如果不是她无端消失两年让我遍寻不著,我们不会走到今天,她出现得太晚,许多事都不一样了。」司徒玄说出了心里话,一直以来,他总是回避这个残酷的事实,不愿将这一切强行怪罪在叶安身上。
    「不!是我出现得太早。」叶宁低语。
    「这可能是因素之一,但是不是主因。」司徒玄有他的看法。
    「姊姊很爱你。」
    「未必,如果我不是今日的我,她是不是一样在乎我?说实在的,我一点把握也没有。你别把感情想得太简单,很多时候并不是你以为的这么浪漫。」
    「可是……」
    司徒玄伸出手指按在叶宁的唇上,阻止她欲往下说的话。
    「把你的罪恶感拿掉。说穿了,这事与你无关,让我一个人烦恼就够了,不要我们两个人一起烦,我会心疼的。」他正色道。
    她知道自己可以相信他,至少在这一刻,她确定自己得到了他全部的爱。
    「你瘦了很多,我一直想问你是不是我眼花?别告诉我你在减肥,你已经够瘦了,我可是不准你减肥的。」他细细地审视著她。
    「我没减肥,我自己也觉得好像瘦了,可是体重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是吗?」司徒玄上下打量她。
    两人天天见面,他还是看出了她身形上的不同,叶宁开始佩服起他来,确实近日烦心的事太多,老是没什么食欲,有时候一天只吃一餐,而且吃得不多,越是烦恼越是吃不下任何东西,甚至还影响了生理期的报到。
    是啊,她的「好朋友」已经三个月没来了吧?
    看来她还是去看一下妇科,也许需要打一针把好朋友催来。
    司徒玄见她沉思,遂问道:「你在想什么?」
    她回过神,「没什么,只是想一会儿要去一个地方。」
    「去哪里?我送你去。」
    她一笑,「不一定会去,而且就在我住的地方附近:你累了一天,早点回家休息,明天一大早不是还要练唱?」
    叶宁从妇产科走出来;心情尚未从医生宣布的事情里恢复过来。
    她居然怀了三个月的身孕而不自知,孩子当然是司徒玄的。
    她开始考虑生产的问题,叶安才说要她结扎,她竟然在这个时候怀孕了,老天爷是不是在跟她开玩笑啊?
    叶宁一手抚著尚平坦的肚子,心里想著下一步该怎么走,如果继续和司徒玄在一起,叶安会要她把孩子拿掉吧?
    她要自己抚养孩子。这是两全其美的办法,既可以解决目前的困境,又可以留下他的孩子,她开始想像起孩子的长相。
    该是分手的时候了,也许分开对大家都好,反正时间可以冲淡一切。
    只是她必须静悄悄的进行,不能让他知道。
    要走就一定要到很远的地方,离开台湾才是唯一安全的办法。
    回到美国已经三个月,叶宁虽然瘦弱,但是六个月的身孕还是很难藏得住。
    她一个人住,并末投靠母亲,因为两边都是女儿,她不想让母亲为难,尤其母亲自觉对叶安怀有歉意,自然会站在她的立场思考。
    以她目前的情况要找一份正职并不容易,所以她只能到处打工,做的都是临时工的工作,薪资微薄,生活过得清苦,可内心却是愉快的,因为她怀著期待。
    今天是母亲的生日,她应该过去陪她的,但是她怀孕的事母亲并不知情,既然决定隐瞒,就要一路隐瞒下去,直至生产为止。所以她一早就拨了电话向母亲说了祝福的话,然後告诉她公司最近忙到不行,必须留在西雅图加班。
    她走进住处附近的超市,想看看有没有什么便宜的特价水果可以买,好久没吃水果了,自己可以忍住不吃,可是肚里的孩子却需要水果的营养。
    孩子跟了她不知是福是祸,就因为她想要生下他的孩子,就不顾一切地将孩子留下来。任性就任性吧!现在她所要面对的是孩子的问题,和孩子的父亲一点关系也无。
    买完水果正要回家,提著水果和蔬菜的手却突地被人握住,叶宁一转身就看见教她心跳加快的人;她完全呆住了,当场儍眼,僵在原地不知是要前进还是後退。
    「怎么,不认得我了?」司徒玄脸上堆满灿烂的笑,对著她说话。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颤抖著声音问道。
    「早该来的,一直找不著你。你真是不乖,为汁么不告而别?」他很自然的搂著她的腰往停车场走去。
    叶宁想要逃开却使不上力,只得任他左右。
    司徒玄的手冷不防地抚上她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