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诡异了,突然一睡不醒?”薛绛仙百思不解。
    枫红红了眼,“小姐怎么会生这么奇怪的病?”
    见枫红哭,桃红也跟着哭了,“小姐……是不是……死了?”她不敢大声问。
    “莫乱说话,会遭天谴的。”枫红拉了一下桃红。
    沉默许久的皇甫仲楷突然道:“盼盼很可能一时半刻不会醒。”
    “你怎么知道?”谷洋问道。
    坐在床畔的皇甫仲楷长叹口气,“她的脉相有些混乱,体内有股寒气直逼心脉。”
    “是不是中毒?”薛绛仙只好往这方面想。
    对奇毒素来有研究的皇甫仲楷沉吟片刻后道:“不是一般的毒,她的身子里并没有致人于死的毒性。”
    “不是毒?那是不是病了?”桃红问。
    “其实是毒也是玻”皇甫仲楷站起身往房里四处仔细搜寻可疑之处,在窗棂上发现非极目不易看见的细粉,他以食指沾取就鼻一闻,皱起眉。
    “发现了什么?”谷洋问。
    皇甫仲楷将细粉的指头凑向谷洋。
    “是迷香?”谷洋惊叫,粉末的?色呈灰色,他曾听父亲说过一些迷香的来历。
    “谁这么狠心要用迷香来迷昏人?”薛绛仙不解。
    “这得查查,依你看这迷香闻了之后要多久才会醒?”
    皇甫仲楷看了一眼谷洋,半晌不语,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到底盼盼会昏睡多久?”谷洋怕沧海爷回来会崩溃。
    “十年!”掷地有声的宣判。
    “什么?”大家全傻了眼。
    “盼盼中的迷香叫“十年迷醉香”,顾名思义非十年不会醒来。”皇甫仲楷长叹了一声。
    “你别一直叹气啊!这迷香到底有没有解药?”薛绛仙问。
    “就我所知……没有。”皇甫仲楷语气沉重的说。
    “怎么可能发明迷香的人没发明解药?万一亲友误闻了迷香怎么办?”
    “这迷香不是中原的?物,是来自匈奴国。”皇甫仲楷将他所知全盘托出。
    “谁下的毒?或许那人身上有新发明的解药。”薛绛仙说完就冲出门外,谷洋拉住她。
    “你要去哪里?”
    “到江南找表哥,要他回来处理这件事。”
    “我会派人通知沧海爷,江南那么大,你要找个人并没有那么容易,我会请万福到几个与叶家有生意往来的布庄和绣庄找,你就省点力气留在这里想想法子。”
    ???
    “那贱人终于尝到报应了。”范飘柔一副报了仇的舒坦模样。
    “要怎么谢我啊?”李宝生邪气的捏了捏范飘柔的俏臀,暧昧地道。
    范飘柔撇了撇嘴,“你要我怎么谢你?”
    “这里有一张现成的床,你说呢?”他挑了挑眉。
    一阵温存之后,意犹未尽的两人微喘着。
    “要不是你实在太穷,我会跟你到天涯海角。”她似玩笑似认真地道。
    “要不是你太yin荡,我会?你结束单身生活。”他学她的语气。
    她起身穿回衣服,脸色微愠,“想找烈女贞妇就到村子里找那些农妇、村姑,别来找我。”
    他也跟着起身,从后搂住她。“这样就生气啦?我李宝生这几天?你东奔西走的,也不算亏待了你,现下你的肉中刺又拔掉,以后前头走的是一条康庄大道,马上就有好日子过,你应该高兴才是。”
    范飘柔有她的隐忧,“说是这么说,可叶沧海还没回来之前我也拿不准他会怎么待我,我怕他还是把一颗痴情的心往慕容盼盼身上搁。”
    “能搁多久?一个月、三年?男人没那么痴心的,你别庸人自扰。”
    “万一他也不要我呢?”
    “是有这个可能,但他不会不要孩子,母凭子贵。”
    范飘柔心里就是没法真正踏实,慕容盼盼虽已昏迷不醒,可还会有第二个慕容盼盼、第三个慕容盼盼……“你那十年迷醉香真的没有解药吗?”
    “就我所知是没有。”
    “那就好了,给我一些放在身边。”范飘柔说。
    “你想干嘛?想迷昏所有挡在你面前的女人?我劝你最好不要,依你这种玩法,这事要不让别人发现就太没天理。”
    “你别管我要怎么用,拿来就是了。”
    “没有了。”李宝生答道。
    “少骗了,那日用时还剩一大半,怎会没有了?”
    “你这女人烦不烦啊?”
    “连你也只是玩弄我。”范飘柔委屈地道。
    “不如说互相玩弄吧!我们这段时间的相处不能说不愉怏,况且,是你主动招惹我的,怎可说成是我玩弄你呢?这高帽子我可戴不下,你太?举我了。”
    说完话后,李宝生推门而去。“我得去干活,你最好小心些,让眼尖的人发现就不好。”
    ???
    由江南匆匆快马赶回的叶沧海,没想到迎接他的会是昏迷不醒的慕容盼盼。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人怎么会弄成这样?”他怒问在场的每一个人。
    “谷洋,你告诉表哥吧!”薛绛仙怕事的撞了一下谷洋的手。
    谷洋言简意赅的陈述他所知道的一切。
    叶沧海 冰冷阴森的神情,教人不由得寒毛直竖。
    “表哥,也不知是谁这么狠心下这种迷香。”
    “查过了吗?”叶沧海冷着声问。
    谷洋捏了一把冷汗,怕自己的回答会惹怒主子:“查过了,目前看不出谁有嫌疑。”
    “你们出去!”他轻喝一声。
    “表哥……”
    “出去!”他提高音量。
    谷洋拉着薛绛仙的手臂退出房间。
    待众人离开后,叶沧海?起手抚着慕容盼盼的脸颊,苍白而毫无生机,他心口揪紧,再也不容他漠视自己不知不觉中对她放下的情爱。
    “为什么?为什么当我终于知道爱上自己的妻子是什么滋味时,你竟成了这个模样?到底是谁害了你……”至情至性的叶沧海不禁流下男儿泪。
    一个伤心的男人为他的女人心碎痛苦乃至落泪,任谁都会不忍。
    他告诉自己不能放弃,当所有人告诉他无药可医时,他更不能放弃。
    “你是我最爱的女人,却是在这种情况下说给你听,而我连你听不听得见都不知道;不过,我不会让你就这样躺十年的,这样对你、对我都是残忍的事。”
    他决定走一趟天山,请出师父救盼盼,他相信师父见多识广,一定会有办法让盼盼清醒的。
    ???
    翌日,天微亮,叶沧海即跃上马背赶往天山,送行的谷洋和皇甫仲楷皆祝他成功而归。
    “你看沧海爷会不会白跑一趟?”谷洋忧心地问。
    皇甫仲楷长叹一声,“任何方法都要试试,生有涯,学无涯,我的能力也有不逮之处。”
    薛绛仙从老远处便嚷着:“表哥走了吗?”
    “你这么早起作啥?”谷洋问。
    “送表哥啊!顺便给他一点鼓励。”
    “他刚走。”皇甫仲楷说。
    薛绛仙打了个大呵欠,显然还没睡够。
    “回去睡个回笼觉吧!瞧你精神不济的模样。”谷洋宠溺的看着她。
    也许是因为慕容盼盼点过她谷洋暗暗喜欢她的事,所以她对谷洋有了女孩子的娇态。“昨晚睡得太迟,才会睡不饱,全身无力。”
    三人转身往碱宜楼的方向走,谷洋吩咐厨房今天的早膳比平常早些开饭。
    “你们怎么不好奇我昨晚为什么会睡得太迟?”薛绛仙又打了一个呵欠。
    “为什么?”谷洋遂了她的心。
    “我怀疑一个人就是下迷香的凶手。”薛绛仙压低嗓子道。
    另两人停下脚步,异口同声问:“谁?”
    薛绛仙看着两人,正色道:“范飘柔。”
    皇甫仲楷先附议:“不无可能。”
    谷洋倒是持较保守的态度,“她有这个胆吗?”
    “很难说,最毒妇人心,何况她最有动机。”皇甫仲楷经薛绛仙的提醒,也对范飘柔起了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