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保恒不禁哑然失笑。“问题?老板很正常啊,而且他也不是没有女人爱,爱他的女人多如过江之鲫!只是老板对她们没有兴趣。”
    “没兴趣?那你还说他正常,女人主动投怀送抱他竟然没有兴趣!”
    他耸耸肩,“也许老板眼光特高吧!”
    “保恒,原来你在这里,大老板在找你。”
    一只纤巧的手掌覆在崔保恒的肩头,甜美的俏脸迎上哈若冰妩媚的明眸。“你好。”
    “你好。”哈若冰大方应对。
    “保恒又向你说他的伤心往事了?”女孩说。
    “家莹,你别胡扯。”崔保恒有些尴尬。
    “有什么关系,美丽的女人通常没什么耐心听人说故事,这位小姐能坐下来听你讲古,她的心地一定是世界级的善良。”
    哈若冰笑笑,研究着眼前的女孩。
    “给我你的联络方式,回台湾后我请你喝茶。”他朝哈若冰说道。
    “好心的小姐,给他你的地址和电话吧,保恒常常需要女人的安慰。”
    哈若冰拿起一张面纸,写下她的手机号码。
    “不是假号码吧?保恒可禁不起这样的玩笑。”女孩似笑非笑的道。
    “家莹!”他斥了声。
    “有什么关系,哈小姐不会见怪的,对不对?”
    哈若冰友善地道:“放心,小事一桩有什么见怪不见怪的,我没那么小鼻子小眼睛。”
    “看,哈小姐气度够大,又有幽默感,改天你请她喝茶我也一块去好不好?”
    “走了,老板找我是不是有急事?”
    他站起身向哈若冰道了再见,往早餐室外头走去,石家莹则跟在后头一并离开。
    “你在看什么?”五秒后出现的梁捷予不明所以的问道。
    哈若冰回过神。“没什么。”
    “昨夜我还是睡不着。”她叹了一口气。
    “胡思乱想当然睡不着了。”哈若冰就着杯口喝了一大口茶。
    “我满脑子都是南风的身影。”
    喜欢一个人已经成了习惯,突然要从心口抽离,一时还真难以割舍。原来心痛的滋味这么难受。
    “吃点东西吧。”
    梁捷予摇摇头。“吃不下。”
    “下午回台湾。”
    “我不想回去。”她嘟着嘴。
    哈若冰试着同她讲道理:“你留在这儿一样挽回不了许南风的心,不如回台湾从长计议。”
    “若冰,帮帮我。若拆散叶老板和南风,我就有把握让南风爱我。”她天真的说着。
    “许南风爱男人。”若冰提醒她。
    “我决定变性成为道道地地的男人,南风没了叶老板就会爱我了。”
    哈若冰不愿再与好友争辩,只是浪费唇舌,收不到半点成效。
    “回台湾再研究。”哈若冰以退为进。
    见她不拒绝,那表示尚有转圜的余地。
    “好,回台湾咱们再研究怎么夺回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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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北
    人声鼎沸,万头钻动,可走在人群中却感到特别的寂寞,好像这个世界正随风摆动,让人无法掌握。
    哈若冰穿着碎花短洋装,无视天空飘下的细雨,思索着未来的方向。
    留在台湾,或是回哈佛攻读法学硕士?
    很晚了,当她走进住家巷口,一个颀长的黑影站在路灯附近。 被黑夜笼罩的男人发丝微乱,大手插在口袋里,像在等人。
    她走近,不想刻意绕路。
    男人突地伸出长臂一把扯住她。轻吼:“有种别走!”
    她愣住,迎上他愤怒的黑眸。
    “先生,请自重,这附近有警察不定时巡逻,只要我一大叫,当心你的名誉扫地。”她力持镇静道。
    “威胁信是不是你写的?”男人的怒颜隐在黑暗中。
    “什么威胁信?”她惊魂未定。
    “亲爱的叶老板,给你三天的时间离开许南风,否则将公开你俩同性恋的第一手内幕——署名疯狂歌迷哈若冰。你敢说你不是哈若冰?”
    “我是哈若冰。”她行不改名,坐不改姓。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咬牙切齿。
    哈若冰定定地看着他。他长得十分好看,浓浓的剑眉,幽邃的黑瞳,俊逸的面孔,拥有一个男人应有的成熟练达;可现在的他像刚喷出熔岩的活火山,令人不敢领教。
    “你是叶雨濛?”总算看清楚他的尊容,这样的男人,捷予不是他的对手。
    “你不可能不知道我是谁。”他冷笑。
    “少自以为是,凭什么我该知道你是谁?”她扬起下巴,回视他带着敌意的目光。
    他审视她,目光深不可测,许久后才说:“为什么要毁了南风的前途?”
    “我没那么坏心。”可恶,这狂妄的男人,不先查清楚就定她的罪!
    “哼,这可就难说了,谁不知道最毒妇人心!”他恶狠狠地道。
    她露出贝齿咧嘴而笑。“你找错人了,我想八成是我的名字让人给冒用,才会产生这场不必要的误会。”
    “少演戏了,在我面前你的三流演技休想瞒过我。”他吼道。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理啊!”她也火大了。“都说不是我写的了,你怎么不相信当事人的话,偏信一张纸上的署名?不然你对对笔迹啊!”
    “这信以电脑打字,怎么对?”
    她想了想。“我哈若冰堂堂哈佛高材生,做坏事的功力没那么差,真要写威胁信不会笨到留名留姓等你指控!”
    “我就知道你会以此为理由狡辩,我有足够的理由认定是你写的威胁信。”
    “这么有把握?”
    “因为知道这事的人井不多。”他真后悔未经深思熟虑即同意假扮南风的同性爱人,现下事态有愈演愈烈之势,他被逼得进退维谷,只得揪出始作俑者,平息风波。
    “也许你以为保密功夫到家,事实上消息早已传遍。话说回来,同性恋就同性恋,你不需要这么紧张,非把它当成一回事不可,放轻松,日子一样要过。”
    “风凉话谁都会说,问题是——”他吞了吞口水,咽下方到嘴边的话,他没必要向她这个嫌疑犯解释他的性向。
    “问题是什么?”
    “你甭管,如果不是你写的威胁信,现在只剩下另一个可能性,回去问问你的好朋友梁捷予。”
    “捷予?”她惊呼。
    “不是你就是她。”
    “不会的,她才不可能毁掉许南风的前途,捷予爱他,毁了许南风对她一点好处也没有。”
    “回去问她,明天告诉我事情的真相;如果三天内无法圆满解决,我不保证不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来。”
    然后,他横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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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不得时候已经不早,她拦了辆计程车,十万火急的赶到梁捷予赁屋处。
    “捷予,你一定要诚实告诉我,有没有写威胁信给雨濛唱片公司的老板叶雨濛?”
    梁捷予听了一头雾水,反问:“什么威胁信?”
    哈若冰很快地把叶雨濛找上她的事说了一遍。“如果是你,明天我陪你一块向他道歉。”
    “不是我,我不会害南风惹上那样的事。”梁捷予猛摇头。
    “真的不是你?”
    她点点头。“我爱南风,宁可以变性的方式求得他的真爱,也不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哈若冰松了一口气。“我也是这么告诉叶雨濛的。”
    “是不是有理说不清啊?”
    “标准的大男人主义!不分青红皂白!抓住我的手劈头就骂,好像我欠了他几千万似的。”
    ‘是谁借你的名字写威胁信啊?你在台湾可有得罪人?”
    “得罪?我连朋友都懒得交了,有什么机会得罪人?我哪有闲工夫得罪人?”她嗤笑一声。
    “说得也是,你不太和人交际应酬的。”
    哈若冰若有所思的道:“这中间有些古怪,我非得弄个明白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