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害李女士心脏病发作吗?”他低笑。
    她抿了抿嘴,沉吟数秒。“就说你爱男人不爱女人。”
    他好不容易压抑下的怒气又起,“你还真会想办法,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这样好了,我陪李星妈去好了,旅费由你全权负责。”
    “可以,不过要去欧洲得由我陪你去。”叶雨濛脱口而出。
    “你?拜托!你嫌我们架吵得不够多吗?我们八字不合,你还是少找我麻烦。”她一口回绝。
    “你不惹我,我们就能相安无事。”
    “省省吧!要我陪你旅行不如叫我从这里跳下去。”她冷冷的强调自己不想同他有任何瓜葛的决心。
    “我有这么差劲吗?!”他有些受伤。
    她不语,只是皱眉。
    “你这是什么态度?”简直是污辱了他的自尊。
    “习惯就好,你在用我做你的法律顾问时,就要有这样的心理准备。”
    “你真冷血。”他是自找的吧。
    “不冷血很难在世界上生存。”她夸张地道。
    “你为什么防卫心这么强?”这话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叶老板喜欢探人隐私?”她偏不让他得逞。
    他早已料中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反应,并未因此而发怒,来日方长,他发誓非要融化这座冰山不可。
    “戒心这么重,人们要如何与你做朋友?”
    她打了个阿欠,“老板,如果没别的事,我想下班了。”
    三天没和捷予联络,不知道她是否谨守诺言暂缓变性的计划。
    “愿不愿意陪我吃晚餐?”他邀她。
    “我是法律顾问,不是花瓶秘书,你就饶了我吧!我真的很累了。”她故意再打一个大阿欠。
    “想逃开我就说一声。”他失笑。
    “明知故间。”她咕哝一句,拿起椅背上的皮包,推门离去,忘了说再见。
    第五章
    离开公司,哈若冰并未直接回家,她绕去梁捷予的租屋处。
    灯是暗的,难道睡了?不可能呀!捷予不会这么早睡。
    不在家?这么晚了,能上哪儿去呢?
    拨打手机,收不到讯号,不会真的出国变性去了吧?
    她有些心急,咬了咬下唇,感叹世上竟有这么傻的女人,为了爱情,什么糊涂事都做得出来。
    “若冰。”
    闻言,她错愕的转身。“捷予?你吓了我一大跳,我以为你真变性去了,老天保佑你没那么不顾一切。”
    “我完蛋了。”梁捷予哭丧了脸。
    “发生什么事?”
    “我怀孕了。”最惨的是她知道这个孩子不能留。
    哈若冰不敢相信戏剧性十足的桥段会发生在她的朋友身上。“不用猜,这孩子是许南风的。”
    “他不会承认的。”梁捷予开始泣不成声。
    “先进屋里再说,路上行人多,我怕狗仔队已经盯上你了。”许南风可是个经不起丑闻的偶像明星,她不只顾忌他的名誉,也怕狗仔队掀开这潘朵拉的盒子后,会冒出太多不堪的丑事。
    毕竟她目前的身份是雨濛唱版公司的法律顾问,有再多的恩怨情仇,职业道德也不能不顾,况且捷予现下脆弱的身心,哪里经得起狗仔队的纠缠?唉!她真希望这是一场噩梦!醒来后啥事也无。
    “慢慢说。”她倒了一杯水给梁捷予。
    “那天,他喝了酒,是我主动献身的,醒来后我就先离开了。”她哽咽道。
    “为什么先离开?”
    “怕他觉得我占了他的便宜。”她没想要他负责。
    “你是第一次吗?”好友间很少谈论此事。
    她摇摇头。“不是,高中毕业的那年暑假,我和小木学长偷尝了禁果。”
    “所以也没有落红罗?”
    她点点头。“春梦了无痕。”
    “那只有验DNA了。”这得九个月后才能进行。
    “我好怕,他会恨死我的,趁人之危不是我的作风,怎么办?”她从来不曾这么难过。
    “什么趁人之危?他又没什么损失,还多了个孩子,以后他和他的同性爱人不愁没人替他们生孩子。只是奇了,许南风明明对女人不感兴趣,怎么会——”
    “他喝醉了。”
    “喝醉了还能办事?可见他没有全醉,他怎会连男人女人都分不出来?”
    梁捷予可怜兮兮地道:“大概是我的身材太像男人了。”
    “胡说,你好歹也是个身材凹凸有致的港都小姐耶,太小看自己许南风自然也不把你当一回事。”
    “我不想把孩子生下来。”她考虑了一个晚上。
    “为了变性方便?”她以粱捷予的角度思考。
    没料到自己的念头这么快就被看穿。“我真是笨,你一定已经被我弄烦了。”
    “是啊,当初真不该淌这浑水的。”
    “对不起。”
    “我替你出面和许南风谈,要不要这个孩子得问过孩子的父亲。”她干脆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天。
    “以孩子来威胁他,南风会看不起我的。”平日胆大妄为,一意孤行的她,自从确定自己怀了孩子后,反而变得别别扭扭的。
    “你这么多年来不就一直进行着威胁他的事吗?不然他也不至于躲你躲到这种地步。”哈若冰忍不住数落着。
    “我错了吗?”新的泪水又涌上来了。
    “是的,方法错了,心态错了。”实话总是伤人的。
    “我只是——爱他嘛!”爱一个人时根本没有理智可言。
    哈若冰又得拿老话来说:“你有没有问问他爱不爱你?爱情最高的境界是心甘情愿,两情相悦,人家如果不爱你,你缠着他有什么意义?”
    “我只求奇迹发生。”
    “发生了吗?多少年了,你的青春难道要全耗在许南风身上吗?”
    “变性后也许能——”
    猛地打断她的话,哈若冰径自往下说:“不可能,他要嘛爱你,要嘛不爱你,与性别无关。”
    “真的吗?我做男的不好吗?”
    “你并非真正想做男人,所以就算真变了性,你的骨子里、灵魂深处一样是个女人,许南风不会爱一个表里不一的假男人。”够清楚了吧!
    “我可以伪装。”
    哈若冰直接泼了她一桶冷水。“伪装就要伪装一辈子,你办不到的。”
    够狠的,这就是哈若冰,不讲假话安慰人,那太矫情了,她说不出口。
    “可是——”
    “明天我会和许南风谈孩子的事,这是最后一次试探他的心意。如果他不要孩子,即表示他不可能要你;你若还眷恋不舍,就是你太幼稚,太不成熟了。”
    郁结的痛,谁能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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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心事啊?”叶雨濛倚在她的办公桌前,盯着她的脸孔瞧着。
    “一个星期的期限眼看就要到了,我还能装作没事、高枕无忧吗?”
    他伸手,突地托起哈若冰的下巴。“威胁信我自己能处理,你想管也管不了。”
    她微愣,挥开他的手。“你瞧不起我!”
    ‘不是,我就是太瞧得起你了,所以才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他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她迎上他灼热的目光。“少肉麻了,我对别人的花言巧语一向免疫。”
    “我知道你不好拐,何必把我想得那么不堪,我可不是下流胚子。”他很委屈。
    她借机问:“许南风好像不止你一个情人,他的老相好有男有女耶!”男指的是叶雨濛,女指的是梁捷予。
    “很稀奇吗?”他不以为意。
    “你不懂吃醋可以增进感情?”
    他笑看着她,老天,他真想吻她。“吃什么醋?吃谁的醋?”
    “许南风啊,你不爱他吗?”她晶亮的眼锁上他深不可测的黑眸。
    “这很重要吗?”
    她垂眼,神秘一笑,煞有其事地道:“当然重要罗,也许有个不错的女人暗恋你很久了。”